在空岚的封建迷信思想中,觉得女性**是很污秽很不好的一件事情。 身上不干净,一切祭祀活动都不能参加,所以大年初一的的祭祖以及往后一切大的家族活动什么的就没佳期什么事儿了。
不过佳期也乐得清闲,加之痛经竟然一直持续了下去,让她每日里都恹恹的抱着个暖炉捂在肚子那儿,端端和秋千两个小没良心的看到她这么凄惨的样子还能笑得出来。
“少奶奶,红糖酒酿汤圆,赶紧趁热吃了吧。 ”当秋千她们那日跑回来凝思园,得知佳期只是葵水初涌之后,两个小丫头放下心来立即就软了手脚,两人抱着佳期又哭又笑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给佳期准备那啥。
幸好佳期以前穿来不久,刚入卫府学女红那会儿就想到了这么一天,一早就仿着现代卫生棉的造型备下了不少存货,要用到“那个”的时候只需塞些柔软的草纸和棉花在中间就可以。 端端和秋千看着佳期拿出来那个觉得很是稀奇,听佳期大致介绍了一下用法,两人顿时大乐,这种用法只要定时换里边的草纸夹棉即可,不但干净许多还省时省力,所以两个小丫头在佳期清理好自己以后,也顾不得她还腹痛难当,就缠着她让她教授这卫生棉的做法。
佳期有气无力的抬头看了眼秋千,还有秋千的那个背后灵:“小陵子,你怎么也过来了?”
见佳期发现了自己(佳期语:不废话么?你比秋千高一个头呢。 看不到你才有鬼了!),小陵子不好意思的笑笑,顺势举高手上地针线簸箩回答佳期道:“听秋千说少奶奶这几日在教她们做些新奇玩意儿,我也来偷个师。 ”
佳期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小厨房没事情让你们做吗?至于偷闲都偷到我面前来了?”
小陵子缩了缩脖子吐吐舌头笑道:“忙完了年初一祭祖的活儿,这几日老爷他们都是叫大厨房送饭的,那两位惹事的小姐被老爷罚禁足,估计开春儿都不会出现。 而姨娘们因着小姐们闹翻了脸,现在都没兴致凑份子聚在一起吃吃喝喝。 呵呵,这可是我入府以来过的最清闲的一个年了。 ”
佳期也被她地话逗笑了,接过秋千手上的汤圆尝了一口才说道:“你这丫头,足不出户知道地倒比我还多。 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七叶呢?”
小陵子见佳期笑了才松了口气,赶紧顺杆儿爬的溜到端端身边挨着她坐下:“七叶说要给少奶奶炖个老母鸡汤补补身子,笼屉上还蒸着红豆饭。 所以她叫我来跟着少奶奶好好学学,学成了回去再教她。 ”
佳期睇了她一眼皱了皱鼻子:“明明就是你想偷懒,还让七叶顶了你的班,羞也不羞?”
小陵子闻言立即抬高手拉起一小截袖子遮着眼睛的部分故作娇羞道:“羞煞奴家也。 ”
“噗!”佳期被她堪比芙蓉姐姐的表情和动作震得一口红糖酒酿如数全喷了出来,秋千赶忙拿出巾子给她擦擦干净,小陵子倒笑的前仰后合没心没肺的。
“咳咳咳,死妮子,你想呛死我呀?”说完这话佳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内室充满了少女如银铃般地笑声,让外边冷冷的冬天也要融化了一般。
“啪嚓”,就在里边女孩们说说笑笑的时候,佳期卧室窗外忽然传来了一点异动,原本就坐在窗下的小陵子和端端,立即异口同声的大喝一声:“谁在那儿?”。 然后又同时举着手中的银针回身一把推开了窗子。
只见无名捧着一个梅瓶目瞪口呆的看着气势汹汹朝他扑来的小陵子和端端,一个不留神两边手臂上就被扎了两针。
“哎,哎哟!”等手臂上地疼痛蔓延开来的时候,无名才后知后觉的叫了一声连连退了好几步。
闯祸的小陵子和端端皆是一愣,然后小陵子才诧异的大叫道:“呃,涯、涯先生?您怎么在这儿?您,您怎么不躲开呀?”
端端没见过无涯,听到小陵子大叫她才附在小陵子的耳边提示道:“他不是什么涯先生,他是少官地贴身侍卫无名啦!”说着她也好奇的看向无名问道:“你怎么进来的呀?这儿可是少奶奶的住所,而且内院是不允许不相干的男子随意进入的。 你知道不?”
无名欲哭无泪的腾出一只手来拔下两根银针。 银光闪闪的针尖上还带着刺目的血丝,无名怨叹的将两根“凶器”在自己地衣服上蹭了蹭才递还给端端和小陵子:“那个。 前几天少奶奶身体不舒服,所以我来看看少奶奶,顺便带一点活血祛瘀地药酒给她。 ”
端端接过自己的针,听了他地话不由哑然失笑:“活血祛瘀?你,你知道不知道我家少奶奶到底哪儿不舒服?”
她一句话就把无名的俊脸给点着了,他手足无措的“呃”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屋里的佳期终于看不过眼了,转头吩咐秋千道:“你去把东西接过来吧,然后跟他说我这是女宅,不方便请他入内,多谢他的好意了。 ”
秋千听了含笑应了声“是”,款款走到窗前向无名道了个万福才盈盈笑道:“我家少奶奶说多谢您来探望她,只是她现在抱病在身,而且这屋里都是女子,真的不方便请您进来,请您不要见怪。 ”
无名连忙摆手:“怎么会?是无名冒昧来访让少奶奶为难了才是真的,只是明天少官又要领着商队出门了,这一去又得好几个月回不来,所以,所以无名才想在离开前把药酒给少奶奶来着。 这,这个药酒,无论是内服外用都很好的,我去问过大夫了,他说女子若是,若是会痛,那是腹内淤血郁结不得下的缘故……”
无名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两句他的头顶都在冒烟了,脸上红的让人怀疑是不是他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颈部以上。
端端和小陵子讶然的看着他,接着两人对看一眼,突然就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大笑声,两人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让无名更加无地自容,看他的样子都恨不得马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了。
“行了,你们两个笑个啥?难得无名一介男子还这么体贴,你们两个同为女儿身还这么没心没肺的,我真是要你们有何用?”就在无名想掩面泪奔的时候,佳期的声音忽然出现在端端和小陵子身后,那两个挡住窗口的听到正主儿来了,赶紧吐吐舌爬下椅子乖乖束手站在了一边。
佳期嘴角噙着一朵微笑立在窗边,因为一直没出门,所以一头青丝就这么随意的散着,身上裹着一袭素白的袍子,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清冷的味道。
无名愣愣的看着佳期,不知道心中那阵突如其来的熟悉感和绞痛是怎么回事。 好像很久以前就见过她的样子,那时她站在如水银般流泻的月光下,回眸一笑……
“好……痛……”无名忽然痛苦的抱住了头,脸上的血色倏地退了个干净,佳期她们见了他这个样子也骇了一跳,佳期立即用手撑着窗台竭力的探出身子去问道:“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了?”
无名抱着头咬紧了牙关,因为用力过度,脖子上和额头上的青筋都飙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也开始沁出来,那种像是要把脑壳敲开然后一勺一勺把脑子挖出去的痛苦实在太难忍,他不由得转过身去开始一下一下的撞起了外边长廊的廊柱。
佳期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赶紧推了一把小陵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出去拉他一把!”
平时很机灵的小陵子这会儿也犯了傻,听了佳期的话“哦哦”就转身往门口跑,佳期见状赶紧一把拉住她,然后指了下不算很高的窗台:“你还从门跑过去干吗?直接从这里出去呀!”她现在是身上不爽利没力气跳,不然也不用指望平常做事都凸槌的小陵子。
当小陵子手忙脚乱、差点还大头朝下的跳下窗子的时候,无名已经平静了下来,他静静的倚着那根廊柱好一会儿,单薄黑衣下的劲瘦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小陵子大大的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走到离他还有好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然后伸长了手臂戳了戳他问道:“你,你好点了吗?”
无名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他只是在又站了一会儿以后就将手中一直抱着没撒手的装着药酒的梅瓶放到了长廊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说了声:“抱歉,让少奶奶看笑话了。 无名告辞。 ”说着他几个纵身就翻过了凝思园高高的围墙,瞬间消失了他的身影。
小陵子搞不清楚状况的回头看了看佳期,用眼神询问现在怎么办。 佳期担心的看着无名消失的地方,看他方才那几下身手虽有点凝滞,但依旧爆发力十足,想必他亦无甚大碍才是。 只不过他那奇怪的头痛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什么来的这么迅猛又去的这么快呢?希望他莫要在行商途中再发此病才是。
“把那药酒拿进来吧。 ”佳期微微叹了口气,心中又想起了刚才无名无意中提到的那件事——卫央明天就要再次领着商队去经商了。
怎么会这么匆忙?还以为他会过了十五才离开呢,而且这次他出门为什么都没通知她呢?这么想着,视线却不由自主的飘到了**她那个小簸箩里的那条还未完工的貂皮围脖。
明天啊,不知道赶不赶得及做出来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