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打一棒子给个糖(1 / 1)

明月佳期 绵绵可爱多 1767 字 1个月前

在四面不透风、只有一扇小门的黑漆漆小房间里,花楹哭着睡去,又哭着醒来,一双漂亮的杏眼哭得肿成了桃儿。 由于这个小房子一直乌漆嘛黑的,花楹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少天,只知道她的肚子饿得厉害,胃里像是有小猫的爪子一直在狠狠地挠,全身发冷还一点力气也没有,就连嘴里都苦苦的。

好不容易挨到有人从小门的下方小洞递水来,花楹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抓住那只手气若游丝的哀求道:“求求你,给我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

那手的主人没有答话,只是猛地抽回手去,花楹顿时被带着“咚”的一声磕到了门板上,她原先就已经晕头转向的脑袋这一下更是金花满天,她扶着头挨着门板坐下,原先以为都流干了的眼泪又顺着刺痛肿胀的眼眶流了下来。

哭得累了也饿得狠了,花楹缩成一团kao着墙昏昏沉沉的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旁的小门忽然传来了钥匙开锁子的声音,花楹还没来得及睁眼那扇小门就被大力推开了,门板狠狠地刮在她挨着门边的膀子上,鲜明的疼痛感刺激的她顿时痛叫了一声。

“哟,还能出声儿,看来还饿得不够狠嘛。 ”豆大的一点光明飘飘忽忽的从外面飘进来,即使这光线微弱的连端着油灯的人都照不清,但双眼已许久未见光明的花楹还是觉得眼珠子刺痛难当,禁不住抬起胳膊挡住了那点光线。

“挡什么挡?早晚要被人看个精光。 再挡信不信我就让你这么走出去?”花楹细嫩的胳膊被人狠狠地扯了下去,听来人地声音像是那天晚上被人称作春姨的那个人,她尖利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花楹的皮肉,花楹吃痛的倒抽着凉气儿,此前还混沌不清的脑子总算清醒了点。

花楹以前在府里地时候就深谙见风使舵之道,这几天在这个春姨手上吃了恁多的苦,她真地是打从心底怕了春姨。 所以现在她下意识的就放低了姿态一脸哀戚害怕的央求道:“是是,我知道错了。 求你不要再打我了,求你给我一点吃的。 ”

见花楹服了软,春姨得意的笑了两声,另外一只手捏着花楹的下巴托高她的脸,在她身旁帮着掌灯地小丫头立即聪明的将灯盏移到了花楹的脸旁。 春姨仔细的看了看花楹的脸哼了一声:“尝到我的手段知道疼了?那以后你就放聪明点儿别想着逃跑也别想着寻死觅活的跟我作对,我丑话说在前头,饿你饭泼你冷水那还是我心疼你了。 老娘还有多少手段没使出来,保证你是想都想不到!”

花楹忙不迭的点头称是,春姨冷冷地笑着松开手往身后招了招,一个小丫头立即捧着两个冷硬馒头送到了花楹面前,往日脍不厌细食不厌精的花楹别说馒头了,就是做的稍微不太好看的七珍包子都不屑一顾,但是现在饿得狠了,居然劈手夺过那两个硬度快赶上石头蛋子的馒头就往嘴里塞。 一口太干咽不下去还噎的直翻白眼,哪里还有以往精致优雅地样子?

春姨袖着手站在一边看着花楹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阅人无数的她已经知道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已经屈服一大半了,只要接下去再给她下两剂猛药,保证她从此以后俯首贴耳说往东不敢往西。

两个鸡蛋大小的馒头没两下就吃了个精光,花楹意犹未尽的将手上沾着的碎渣渣都吃了个干净。 春姨呵呵笑了两声,保养得宜的脸上这会儿居然带着尚能称得上是和蔼的微笑,她从袖子里拿出自己的巾子蹲下给花楹擦了擦手放柔了声音问道:“姑娘现在好点了么?哎呀,姑娘要是早点这么听话也不至于吃这么多苦头了嘛,来,告诉春姨,你叫什么来着?”

肚里有了存货人也就有了底气,不过花楹还是不敢与春姨正面起冲突,态度小心翼翼地很:“我叫花楹。 ”

“花楹是吧?是哪两个字?”春姨说着话就将花楹扶了起来,手一抬花楹还以为她又要动手打人。 条件反射地举高胳膊就护住了头。 春姨愣了一下,接着才咯咯大笑了起来。 安抚的拍了拍花楹圆润地肩头,方才给花楹递馒头的小丫头又捧了一身儿衣服走到了花楹身边开始为她着装。

花楹见春姨不是要打她才松了一口气,由着那小丫头帮她捯饬,她赶紧回了一句:“花朵的花,木字旁一个充盈的盈。 ”

春姨看似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果然是大家闺秀,名字也雅致秀气的紧,姑娘是哪里人士?”

听到这个问题花楹畏缩了一下,她嗫嚅了半天,硬是不好意思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她惧怕的看了春姨一眼,脚下也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生怕春姨一个不高兴就大耳刮子闪过来了。

但春姨明显是大棒+糖果的忠实执行者,这会儿她慈爱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肯德基的老娘一样,呃……这比喻跨太远了,咳咳,言归正传,等了好一会儿花楹也没有回答春姨的话,可是春姨也没有在意,她拈着巾子沾了沾唇角继续问道:“好吧,反正你打哪儿来到了我这儿就别想着回去,这个问题就当我没问过。 那姑娘今年芳龄几何?”

“小女已届二十一岁。 ”

“嗯?已经二十一岁了?你家里人没有给你订亲么?”虽然空岚已经是千炫大陆上最为晚婚的国家,但女子年过二十还未出嫁的也是少有,所以春姨才会有这么一问。

一提到这个花楹鼻子又是一酸,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哽咽着答道:“已经订了亲。 只等着上边的姐姐先完婚了就过门。 ”

但春姨也就是随口一问,借着与花楹聊天放松她地警觉心而已,所以当她看到花楹整装完毕她立即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道:“好了,这几天也够你受得了,先让她们领着你上去好好梳洗一番再休息休息吧,晚些时候我再过去看看你都会些啥。 ”

花楹心惊肉跳的道了声谢就跟在春姨和两个小丫头的后边往门外走了去,当她走出去借着烛光往四周一看。 却发现这就是个地下室,烛光朦胧中好像还有好几扇门依次排开。 想到门后也许还有跟她一样遭遇的女子,花楹立即不寒而栗的垂下眼再也不敢往两边看了。

顺着窄小的楼梯一路往上,光线也越来越明亮,在黑暗中呆了两三天地花楹眼睛还不能适应,她以袖掩面遮住刺痛不已的眼睛,一个不留神踩空了一脚差点成了滚地葫芦,幸好有一个温热地手掌及时的拉了她一把才免去她跌跤出丑。

“谢。 谢谢。 ”花楹惊魂未定的用手在地上撑了一下稳住身子,这会儿也顾不得眼睛刺痛流泪了,她抬起头看向扶了她一把的人,正是那天夜里帮过她好几次的高大女子。

高大女子温和的笑笑将她拉上去,花楹再次走进那天夜里刚来时被泼水的房间,真是有一种恍如隔世地感觉。

“兰兰,你带着她过去吧,顺便看看她身上的伤有没有留下疤痕。 ”春姨对这个高大女子说话倒不是对花楹那种虚情假意。 看来这个高大女子跟春姨之间的关系一定很亲近,花楹偷瞟了兰兰一眼,见她倒是一脸好说话的样子,咬了咬嘴唇,花楹等着呆会儿她们两人独处时好好哀求她一番,希望能求得她的帮忙。

兰兰先是送了春姨出门。 然后才倒回来冲花楹点了点头柔声道:“花楹姑娘么?请随我这边来。 ”

花楹低声道了句“有劳”,可惜方才随春姨一起来的小丫头还有一个如影随形的跟在她身旁,苦于找不到搭话机会的花楹只好低了头跟着兰兰一起慢慢往外走去。

走出那个小房间,花楹直觉地抬头看了看四周,只见这还是一条长长不透风的走廊,脚下的地板和墙壁都是被打磨的平整的岩石铺成,猛地一看还真会让人误以为这就是走在一条岩石隧道里。

还是让人分不清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花楹绝望的长长叹了口气闭了闭眼,看来光是kao她自己真地没办法从这个地方逃拖出去。

经过了九拐十八弯的走廊,花楹被绕的晕头转向之余丝毫没记下一点路,兰兰在一个挂着粉红灯笼的门前停下。 一直走在花楹身侧的那个小丫头立即走上前去推开门将兰兰和花楹迎了进去。

“这以后就是花楹姑娘的房间了。 若是姑娘能成为我们这里的头牌,就会有自己单独的小楼可以住。 吃穿用度也会好许多,依姑娘的条件一定能行的。 ”兰兰地声音非常柔和悦耳,跟她高大地外表很是不搭,花楹听到头牌两个字却是一愣,好一会儿才怔怔问道:“头牌?这里是什么地方?”

随她们一起进来的小丫头闻言立即回过头去掩着嘴儿笑了起来,兰兰也抿唇笑道:“姑娘是说笑呢吧?您都在这儿呆了这么多天了,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花楹愣愣地环视了一遍这个到处充满着暧昧气息的房间,当她的视线终于落到那一张古香古色的大床,只见精工细琢的床板显lou出高人一筹的工艺,镏金镂花叫人叹为观止,但是那张大床着实还有不少令她疑惑之处,例如四面的床板遮得严严实实,不透一线光(某绵注解:其实这些都是可以开启的窗户),床顶上垂下的雕刻,是一只只小鸟,最费解的是门洞上还挂着一块字牌,上书“玉燕投怀”四个金字,不知何意。

再仔细看了看,只见四周床板上的花纹图案竟然是各种刻画入微的男女欢好图案,花楹的脸瞬间通红一片,急急的别开眼,如此再联想到兰兰的话,她本来通红的脸又刷的一下全白了。

这,这里,莫非就是那传说中的勾栏么?花楹一手紧紧抓着衣襟,脑袋像是被什么重物砸到了一般轰然就炸了,她纤细的身子晃了晃,咕咚一声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