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面上的焦土,千仞雪久久不曾说话。
少顷,她从魂导器中拿出真正的蓝银皇出来,对着她问道,
“你丈夫死了,我烧的,你要跟着一起吗?
或者,我们公平点,打一架,生死局。”
可面对千仞雪无情又刁钻的提问,蓝银皇没有丝毫的反应,反倒是雀跃的、一扭一扭的呼吸着周遭的空气。
“千姐~~千姐~~~”
此时天梦冰蚕悄悄的从千仞雪的袖口,探出他圆润又反着光的大脑袋,
“这蓝银皇怕不是你所了解的那个阿银了。”
“何出此言?”
“蓝银皇虽然有不死不灭的称号,可这重生姿态许是与凤凰浴火重生大同小异。”
看着天梦冰蚕好似充满智慧的大脑壳,千仞雪又追问道,“有什么说法?”
“为了将为数不多的能量合理利用,凤凰浴火重生后通常只能保留记忆或一部分的实力。”
只说到这里,千仞雪与在一旁‘偷听’的千道流就懂了。
依这只百万年魂兽所见,这蓝银皇是选择保留实力祛除记忆的那个。
可这合理吗?
不是爱到都可以献祭了吗?
而且……这株弱小的草,怎么看都不像是保留了实力了吧?
天梦冰蚕作为睿智的主修精神力的魂兽,哪怕成为了魂灵,他的眼力价也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在千仞雪神力的加持下,这求生科的专长反而更加炉火纯青了一些。
不需要千仞雪或千道流提问,他便很是自觉地读懂了两位大佬的疑惑,并主动解释道,
“毕竟小弟闲来无事,只能在旁边观摩分析。
依我看,千姐你别看这蓝银皇看起来实力弱小,可若真是不保留实力,只是简单重生成了个保留记忆的普通蓝银草,她怕是早就死在那暗不见光的窟窿里了。
所以她的实力可能不是弱,而是没有办法增长,都用来续命了,
兴许您给她找块好地儿,这蓝银皇的真实情况就显现了。
而且当年献祭的事情,咱们武魂殿只知个结果,谁知道这两口子之间的内情呢?”
“内情?”
千仞雪不曾有过真正意义上的恋爱,就更别提结婚生子了。
她无法理解,天梦冰蚕这隐晦且含蓄的‘内情’意味着什么。
看着千仞雪那懵了的表情,天梦冰蚕不由得叹了口气。
果然这神是公平的,有得就有失,他千姐在修炼上卓越,在这人情世故的感情和吃瓜这方面,就是不如他天梦了,以后还是需要他这智慧魂灵多多提点啊
想到这里,天梦冰蚕用着极致的大白话,对着千仞雪简要的解释道,
“两口子吵大架呗?
还能怎么的,孩子都有了,凑活凑活过吧,还能离了咋的。
为了孩子,还能怎么的,总不能让孩子没有父亲吧?
毕竟她的魂兽身份已经被发现了,要是没了父亲,这孩子一出生不是铁孤儿了?”
闻言,千仞雪又是问道,
“既然如此,那更是要带着记忆重生?”
而且书中的蓝银皇被复活之后也依旧是‘阿银’……?
不过再一仔细回想,千仞雪意识到,那书中从未有过任何阿银的自白,在后期唐昊也成为了位面之主之后,更是近乎没有了阿银这位唐神王之母的影子。
这当中若是真有什么内情,倒也完全合情合理。
除此之外,蓝银皇在被移植到独孤博的可怜小菜园子中的蓬勃涨势,也与天梦冰蚕的描述对得上号。
而趴在袖口的天梦冰蚕听着千仞雪的追问,继续解释道,
“矛盾大到‘为你死过一次,便两不相欠’了呗?”
而后天梦冰蚕似乎是怕千仞雪这不开窍的,在这方面钻牛角尖,非要问个爱情中都问不明白的‘为什么’出来,他便很是自信的挺起了胸脯,说道,
“千姐,在这方面你听小弟的分析,准没错!
虽然小弟这百万年混的不咋地,但故事听的可是真不少,
不论是魂兽之间的啊,还是人类之间的那些事情,听得多了有的时候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千仞雪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有些狐疑,但她也不再从‘为什么’开始思考,而是直接接受了这个设定,开始思索究竟是什么样的事件才衍生出了这样的结果。
“千姐,你就想吧,那唐昊要是真的爱的那么纯粹那么歇斯底里,他为什么要他老婆种在那种地方?
就算他是受伤之身,找块风水宝地总是不难吧?
死前还搞得那样拼命,多半是情种子演上瘾,演得自己都信了呗?
虚伪至极的东西!
他肯定是自觉有愧,但又不想承认,又觉得自己爱得深。
不过说实话,相处了那么多年了,哪怕是条狗被拿着威胁,也心痛啊!”
“……”
千仞雪觉得自己本来都要想明白了,但是被天梦冰蚕绕着绕着,脑子又有要烧了的迹象。
她封号斗罗级别的精神力啊!!
这弯弯绕绕的,让千仞雪只感头皮发麻,感情真是这样折磨?
待她将视线转移到爷爷千道流身上,见他脸上出现了若有所思与赞同的表情后,千仞雪悟了。
她这种只在修炼上有点天赋的脑子,还是别再考虑什么情情爱爱了。
她不配。
而且照天梦冰蚕这么说,谈恋爱哪里有修炼香!
许她真的是块朽木,还是别往恋爱上沾边了。
真想钻研这门学问,等坐到神位上,拿被神力开化过的脑子再去补习吧!
天梦冰蚕已经有百万年的年岁,他才在这方面侃侃而谈,而爷爷也是有了两百多岁的年纪。
她这两辈子加起来都不到五十岁的,瞎搞些什么。
不想了!等着爷爷差遣人去调查吧!
她只要确认一下这蓝银皇的成分,做几重保险就好了。
有关‘阿银·暂定’的话题到此为止,千仞雪也将这株草收回到了魂导器之中。
随后轻咳了两声,掩去了方才她的满脸震惊,恢复了平时的淡然,对着千道流问道,
“话说爷爷,你准备怎么处理那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