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阔大的咸阳宫里,吕不韦走过几条长廊,又走过一座花园,这才走进后宫。他是个心志很高的人,以前做商人时,至少在心中也从不那么对人卑恭屈膝,为了自己的意志去顺应别人,特别是女人。如今做了这么些年的秦国高官,尤其是最近又做了秦国最高权力的实际掌握者,更是呼风唤雨、豪情满怀,不习惯委屈自己去满足别人的渴求,可这是太后啊!想到又要与她做那样的事情,吕不韦就蔫了许多,脚下的步子也慢了许多。走进后宫,赵太后已经是等得有些急了。
这一次,她没有象以往那样向他扑去,只是有些愠怒地瞅着他。自打二八芳龄跟了吕不韦之后,她就曾一直在等待他的光阴中打发日子。可是,我如今是王太后了,你吕不韦只不过是我的一个臣子,却还要我这样来慢怠我,让我等待、等待,不断地在等待中过日子。这真让人受不了!赵太后这么想着、喊着,心中有些儿愤愤不平。
吕不韦见了太后愠怒的样子,立刻猜出了她的心事,由不得在心里暗自叫苦。作为一个男子,对自己曾经拥有的一个美妙绝伦的女人,看到她还是这样的眷恋自己,渴望与自己亲热,这自然是件有趣而又值得自豪的事情。可是,作为一个相邦,被大王的母亲这么眷恋着,实在又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如果他与太后的奸情给披露出去,他这十多年来的心血都会白费。不仅为秦国所不耻,弄不好还要身首异处。秦王现在还小,在太后与他的关系上已经有所不满。对于女人来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情人,恐怕就只有她的儿子,最不喜欢她与异性太过亲近。这一点,吕不韦已经清清楚楚。更让他害怕的是,秦王一定会长大的,如果他不能摆脱太后的眷恋,秦王就一定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吕不韦每每想到这里,冷汗就会从宽阔的额头上沁出来。
作为臣子,他虽然顾忌太后对他的态度,相比而言,他更加顾忌秦王对他的看法。正因为如此,吕不韦虽然猜到了太后的心事,却还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你今天这是怎么啦?”太后终于忍奈不住,不高兴地问道。
“没什么,我是担心。”吕不韦吞吞吐吐地说。
第一次看到吕不韦在自己的面前这么窝囊,太后心中的怨气已消了一半。看到一向胆大包天、敢做敢为的前夫竟会这么担心的样子,太后更有些开心了。于是她微笑着说:“不用担心,这一回,你一定行!”
吕不韦看太后开心的笑了,知道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可又不好马上挑明,只有轻轻地叹了口气。
太后见了,更加开心,瞅着他走来,到了面前,拉住他的手说:“别这么唉声叹气,这样会少了很多情趣。要相信自已,上一回,你是太累了,而且又是久别的第一次。你想想看,以前我们久别第一次时,你不都是这样么?这一次,你一定行。你今年刚过四十,正是虎狼年纪,别担心,别把我当成太后,就当成你从前的欢媛。”
太后说着,靠在吕不韦的身上。吕不韦啼笑皆非,张了张嘴,却还是说不出一个字来,仍然愣愣地站着。太后见吕不韦久久没有反映,抬起头来,轻轻地问道:“不韦,难道你不爱我啦?”
吕不韦不吭声,把头深深地垂下。
“难道你真不爱我啦?!”太后提高了声音,双眼瞪着吕不韦。
“不是。”
“这就好,只要你还爱我,什么都不用担心。”太后欣喜地说。
“可是。”
“可是什么?”
“我不能爱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太后。”
“我已经说了,在这里,你不要把我当太后,就当是你从前的欢媛。”
“可你确实是太后。”
“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啦?还有什么顾虑?整个秦国都是我们的,你还有什么担心!”
“秦王会一天天长大,他绝不会容忍有谁占有他的母亲。”
“可是他现在还小,还没有长大。”
“但他总会长大的。”
“他长大以后,我们再不在一起不行吗?”
“不行,到那时就迟了。”吕不韦说:“到那时,他就会知道我们现在在一起的。”
“不会知道。”
“宫里这么多眼睛。”
“谁敢说,我杀了谁!”赵太后大声喊起来。
吕不韦见此,慌忙上前,抱住太后。
“你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有了,可还是不能快乐。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吗?”赵太后仰起头来,望着吕不韦的双眼,伤心地问道。
吕不韦点点头。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待我?没有你,我是不会快乐的。”赵太后说着,眼里流出泪来。
吕不韦掏出丝绢,小心地替赵太后擦泪。
“我们不去管以后的事情,我们要好好地享受现在。当年,你把我嫁给子楚以后,我受了多少苦,你知道吗?”说到这儿,太后动了真情,眼圈红红的,泪水又要出来。
吕不韦见了,忙伸开双臂,抱住她,连声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为了我,你受了很多苦。”
“其实,这一路走来,你也不容易。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太后真诚地说。
“谢谢你能理解。”吕不韦松开手,看着太后说:“正因为我们拥有今天的一切非常的不容易,所以我们都要格外地珍惜。”
“我当然珍惜,可是还要十年,政儿才长大成人。我们还有时间,你不要担心,我们可以慢慢地想办法。”
吕不韦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赵太后高兴起来,抱紧了吕不韦,声音急骤地说:“抱起我,象以前那样……”
吕不韦犹豫了一下,抱起赵太后,用肘子掀开卧塌前的纬帘,将她轻轻地放在**。
“快一点,象以前一样,我真等不急了。”太后两颊放光,声音也比平时的尖锐。
吕不韦却没有了从前的**,只好装模做样地猛扑上去,双手在她的酥胸上游走,把一张长满胡须的脸贴在她鲜嫩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