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青春就是用来浪费的 错过了什么(2)
在权衡是不是再和霁林交往的时候,我问你愿不愿意继续?但显然你已经不爱我了。
我相信了霁林。
前几天在秋水河边,你说的那句话我听了哭了一个晚上,尽管我知道你是骗我的。
我也觉得这样好累。我记得你说过,一个人生来就有一种享受爱情的能力,在年少的时候过分运用这种能力,必定在长大后功能衰竭而痛苦一生。我想,也许我已经等不到长大了。
故事的结局是我不愿意看到的。霁林坐了牢。你也要离开秋水。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离开了我。我妈要我去北京学舞蹈。以后涉足演艺界。过几天我就要去北京参加舞蹈考试了。也许。我永远不会再回秋水了。
泪落时,我遗憾我青春的挥霍。
扶蓉
以前我不承认我会因为伤感而流泪,我一直说我的眼泪是疼痛的殉葬品。现在我仍旧觉得疼痛,心脏疼到哭泣。我想在临走前再听听我曾经深爱的女孩的声音。哪怕是哭声。
“喂。”我摒住泪水,“请问扶蓉在家么?”
“蓉蓉啊?你是谁啊?”我听出了是她家的小保姆。
“我是云作。姐姐,扶蓉呢?”
“云作啊?蓉蓉现在在医院呢!蓉蓉去北京考舞蹈的大巴在高速路上出事故了。蓉蓉昨天夜里被送到了秋水人民医院。估计伤得不轻,我一会儿也得去医院照顾她。”
我呆呆地合上电话。机场的广播里喊着:CA9072前往多伦多的国际航班即将起飞。请搭乘这趟航班的乘客做好登机准备。
我把头转向了安检门外的父母。母亲捂着鼻子在哭,父亲挥手示意我登机。东韧靠在大厅的柱子上,凝望着头顶上的航班班次表。
时间在等我决定,我要带着遗憾离开么?
我拖着行李箱向出口奔去。出了机场,我把行李箱丢给了紧随而来的父母,拉着东韧上了车。“爸,妈。我今天不想走了。对不起!”然后我对司机说:“回秋水!去人民医院。”
车里,我已经不再流泪。我把信丢给东韧。东韧看完什么也没说。
眼泪让水一样的生活变得有滋味,还是让纯净的生活变得苦涩?
隆隆的喷气声裹挟着一架飞机逃离,那班客机的目的地是多伦多。
下了车,我冲进住院部。“大夫,给我查一下昨天晚上大巴事故送来的扶蓉的病房。”
“骨科特护1室。”
我又拉着东韧奔向那个房间。
我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到头上缠着绷带的扶蓉安静地躺着。医生在解释什么。旁边还有一群人。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在抹泪。可能是我曾经喊过的“岳母”的本人。
东韧说,进去吧。我说,还是算了,进去能有什么用?我和东韧在外面沉默着。特傻B。
我跟东韧说,港台剧都傻B,哪有一进医院就是主人公稳定的心跳和旁观者嚎啕的大哭!屋里不是挺安静的么!
东韧看了看我,出去了。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了张报纸。有个特醒目的标题:京秋高速公路发生特大交通事故。正文里说,大巴是秋水市舞校的,这次组织学生去北京考舞蹈。因为雾大发生连环追尾。事故共造成三人死亡,四人重伤,二十几人轻伤。我呆呆地看了几分钟。视野里恍恍惚惚的,报纸上的字体都在歪歪地跳动。
良久,医生终于出来了。我站起来问他里面的女孩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那医生打量了我一会,说,你们是她同学吧?女孩现在伤得比较重,头部受到撞击,轻微脑震荡。脊椎压缩性骨折。腿上还有一处骨折。不过还好没有生命危险。她现在正在休息,你们要想进去看看她也行,别太大声,还有,注意伤者家属情绪。
我点点头。眼泪无声地留下。曾经我试图用时间留住幸福,用等待填补错误,徒劳那么久没能把你留住,站在幸福的尽头,我终于明白,我原谅你了,永远不怪你。
东韧胳膊架着我脖子,说,扶蓉没事了,咱们走吧。
“云作?”扶蓉家的小保姆从病房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