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我当主持人是我上高中第一次被重用,于是特专注地写台词。畅宛干活还像回事,不像其他的好学生那样萎萎缩缩,迈个步子都轻拿轻放。男人蔫得跟个女人似的,女人蔫得……女人比女人还女人。
选我当主持人是我上高中第一次被重用,于是特专注地写台词。畅宛干活还像回事,不像其他的好学生那样萎萎缩缩,迈个步子都轻拿轻放。男人蔫得跟个女人似的,女人蔫得……女人比女人还女人。
跟缑瑜,我总觉得特别扭,我们的融洽关系居于老师和朋友之间。我下了课,去找她汇报我和畅宛设计的初步方案。
“老师,我们商量的朗诵会主题是‘东风破──体味诗词全意境’。因为很多同学喜欢周杰伦,所以这样多少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还有,这次朗诵会要设奖项,我们班费预算是一百三十八块五毛。可能会少一点。这次我们选出十个评委。以显示公平性!”我稍息姿势站在缑瑜面前,办公室的其他老师都在听我说。好像他们除了在办公室唠嗑没别的事了。
“畅宛,你的意见呢?”
“我没意见呀。我想说的云作都说了。这是我们的初步方案。”畅宛狡黠地看了我一眼。
“一切准备妥当,我会在星期四下午找您再汇报一次。争取星期五朗诵会圆满召开。”我跟缑瑜说。
“不错。计划挺周到的。你们继续吧,不用一天到晚往办公室跑。你们自己弄就行了。”缑瑜说。
一切都在摸索中发展,所以写得很慢。另一方面,畅宛统计数字也没结果。我有点烦。放学畅宛找我吃饭,我刚好想走走散散心。我们在学校外面买了两个汉堡,拿着啃。一路啃到了秋水河边。
那条我寄予过无限感慨的河。
黄昏下,河面上的水蜘蛛轻移莲步,折出一道道涟漪。我看见额前的几缕头发被斜阳照成金黄色,我抬头看见了扶蓉家,她的那个很卡通的洋娃娃吸挂在窗户上。
我和畅宛基本没说什么,但走一块儿很像是一对的样子。眼看再拐一条巷子就可以直接到学校了,扶蓉和我迎了个正脸。
我说:“扶蓉!”然后拧拧她的鼻子。她锤了我两拳就跑了。
“那是谁呀?”
“哦,我一朋友。”
“哦?是不是女朋友?别装了,脸都红了。”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你爱信不信。走了。”
钱钟书说,女朋友就是情人的学名,说起来庄重些。钱钟书不愧是一代大师,开创了现代人类咬文嚼字的先河。扶蓉=情人=女朋友,有意思。
一想起来几个月前跟妈说的那些一定要好好学习的话,我都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我现在又有重蹈初中覆辙的迹象,那种懒散不求上进的作风悄悄滋生蔓延。而且,我发现我越来越想正视扶蓉。我知道,如果这样,我付出的是我的前途和对父母的信誉,还有我和东韧那弥足珍贵的友情。
其实我又错了。我原以为,畅宛是个很能干的女孩,后来了解她仅仅是弄些皮毛的东西,甚至比我还浮躁。弄份节目单一会儿这个人报这首词,一会儿同一个人的节目又换了,她给了我一份又一份的节目单,弄得我身心疲惫。我对她说:“行了。这活交给我,你先弄着台词。”
我站到讲台上:“同学们,我现在说个事。大家都知道要举办一个朗诵会,所以欢迎大家积极报名。如果有同学想报名,则全部在明天下午之前把自己选定的节目报上来。一旦报过,不得更改,所以请大家慎重考虑。现在报上名的节目全部作废,以明天的报名为标准。请大家积极配合我和畅宛的工作。”
“能耐了!”有人喊。
我下了讲台对他悄悄说:“下课晴伦教会灭了你。”
后来的事情一切进展得很顺利,没有人报错了修改的。我还履行了我的诺言,那个出头鸟被晴伦教用尽了一切煎炸烹煮等手段最终制服。据说晴伦教的**威日渐高涨。
畅宛一天就憋出了四百字,效率超低。于是我又接了写台词的活。
我兢兢业业地写着台词。在时间上不敢有丝毫怠慢。这是老师留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在学习上我可从没这么用过功。
当年我们那帮小屁孩就知道跟在东韧后面屁颠屁颠地溜达。如果他在,他就可以帮我了。
我放下手中的笔,给东韧发了条短信:东韧,我郁闷,我好想你。
一会儿,东韧回信息:晕!你变态?
我对着屏幕温暖了不少。
“畅宛,明天你找班长申请点班费,咱们要设置奖项,行吧?”
“没问题!我好歹也个学习委员,他要看我面子不是!”
“那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