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六十八章 祸兮福所倚
轰噗。
轰噗噗。
哀嚎之风覆盖下的万里死魂湖,好似下起了饺子般,无数道死魂傀光影,从天而降,掀起滔天大浪,久久不能平复。
追杀龙岗等人的死魂傀,终于回潮。
遵循着实力等级的高级,按照敬畏森严的排列,所有的死魂傀在死魂湖中漂浮着,围堵留着中心位置,沒有任何一具死魂傀敢于占据。
轰轰轰。
沒多久,三具浑身布满惊人血煞雾气的顶级极限死魂傀轰然降临,径直冲向了最深处。
不知下潜了多久,到达了死魂湖底,一片色彩斑斓的光晕之外。
混乱的意志流,在死魂湖水中游荡,便是组成这片湖水的根本,而那彩光,就如死水中的一点生机,照亮了一切。
呼啦。
原本在彩光周围数千丈游走的三具死魂傀,陡然齐刷刷加快了速度,迅猛的向彩光扑去。
但在离彩光数十丈开外,便齐刷刷的停住,散发出惊人的恐怖气息,森寒的双目,死死盯着彩光。
确切的说,是盯着彩光处,不知何时多了的一具冰雕。
“有人能到”
在三十丈左右的死魂傀,磕磕绊绊指着冰雕,而它自身体表,赫然也出现了一层冰晶。
三者中,离的最近的那具,仅剩八丈,中间的那个十七八丈左右,但三者身上的冰晶却几乎一样厚薄。
足可见,三者的实力也有着高低之分。
“下次,我们不能再同时出去了,必须有人看家。”
最近的那具死魂傀,说话毫无异常,全然若活着的人族一般。
而在它的背上,赫然有一柄连鞘长剑。
虽然沒有丝毫气息显露,但能被一具死魂傀,而且是能够说话的死魂傀背着,足可见其不凡。
“大哥,死魂圣晶决不能有失,我们”
中间那具死魂傀,沙哑着如金铁剐蹭般的刺耳声音,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不仅它,三具死魂傀六只森然眼珠,死死的看向冰雕。
咔咔噗。
只见光华的冰雕表面,赫然出现了一丝丝细小的纹路,接着出现了一丝淡淡的如星点般的火苗。
“还还活着。”
三具顶级极限死魂傀,原本的嗜血杀意,赫然出现了一丝紧张之感。
咔嚓噗。
在三者注视下,不知过了多久,冰雕上再次出现了一个火苗。
“活着。”
对血气有着惊人**度的死魂傀,终于确定,冰雕中存在着生灵。
就在紧张气氛的等待中,冰雕体表,由高到低,从左至右,四面八方,接连出现了九个细小火苗,飘忽中,似乎随时会熄灭。
但却又宛若生命火种般,坚毅不拔,展现出惊人的生命力。
渐渐地,一点点的混乱意志,赫然从死魂湖水中一点点的被凝聚成光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來,注入到九个火苗中。
呼噗噗。
从星火到烛火,再到火把般明亮,与那五彩霞光照亮了整个湖底。
而随着火苗绽放出如太阳般的耀目光华,三具顶级极限死魂傀,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向前踏步,赫然齐齐大进了一段距离,但仍旧与彩光有一段距离。
但这并代表着,一切就此停止。
渐渐地,冰雕上的裂缝越來越多,出现的火焰也越來越浓郁,冰层也随之开始融化,最终露出一道人影,正是黎晨。
此时的黎晨,依旧保持着右手抓向死魂圣晶的动作,指尖碰触的地方,一片青紫,全无人色。
可随着九阳武域的升腾,一股惊人的生机,正从他体内展现。
不知过了多久,九朵火焰豁然一转,化作了九颗如太阳般的明珠光影,围绕着黎晨体表开始旋转。
隐隐间可见,他身上的升起淡淡的九色云纹,宛若天地初开之时的九荒一般,令人看不透。
“呼”
随着最后一点冰晶化去,黎晨缓缓睁开了双目,迸射出两道惊人的光芒,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面上沒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显得异常平静。
“死魂圣晶,名不虚传,若非我有天乌真血所化的魂火,能够以意志为燃料,一直温暖神魂,再由阴阳灵珠转化,唤醒元神和吞天武魂,最终恢复意志的话,这次还真的是要栽在这儿了。
不过,也是托你之福,九阳武域得以突破三重天巅峰,离涅劫更进一步。
当真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呃。”
黎晨嘴角微微翘起,右手抚向死魂圣晶,但在碰触的刹那,却陡然停住,身体有些僵硬的向后转去。
当看到身后的情形时,黎晨脸上的得色,瞬间敛去,瞳孔更是忍不住收缩至针尖大小。
因为,那三具死魂傀,离他最近的赫然仅剩一臂之遥。
那细长的干瘪手臂,闪动森寒金属光泽的指甲,好似有着魔力般,能够穿透识海,将那抹森寒锋锐直透心神。
“嗨。”
黎晨不知道它们为何沒对下手,惊惧之余,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口水,用自己此时能够想到,最不容易引起误会的方式,举起右手,僵硬的打了个招呼。
而他还认出了,这就是当初追杀他的三具顶级极限死魂傀。
可怎么也沒想到,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形下相遇,黎晨此时,完全是一副做贼被抓当场的感觉,小心肝几乎就快挑出嗓子眼,噗通噗通跳的几近爆开。
“嗨。”
让黎晨毛骨悚然的是,三具死魂傀赫然做出了相同的僵直回应。
“误会,误会,哈。”
黎晨尴尬的收回右手,干笑着搓动双手,力求不做做出让三尸误会的举动。
“拿來。”
最近的那具死魂傀,向黎晨探出右手。
“什么。”
黎晨下意识的向后仰身,却陡然发觉一个问題,那便是这么久了,三尸为何还沒有向自己动手。
按理说,以三尸的实力,顷刻间就能把他撕成碎片啊。
“难道说”
看到死魂傀指了指身后的死魂圣晶,黎晨脑海中灵光一闪,升起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可能,大着胆子,不怕死似的问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