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新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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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刻意留手的101把比分定格在了6：0上。哨声响起的一刻，101的队员们狂呼着，全体脱掉上衣，就那么光着上身，在凛冽的寒风中，把手里的队服挥成了一朵朵的紫色的巨花……
而另一边，所有二年级生们全都呆坐在地上，没有一个人的头还能抬着……
雷动穿好上衣，套上棉外套，拉着也已经穿好衣服的段伟，向黑牛走过去。听到脚步声的黑牛抬起头，看到两人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再看看手的主人，“你们赢了！”头转过一边，不看两人尴尬地停在空中的手。
雷动向有点不耐烦的段伟使个眼色，一起伸手把黑牛硬拉了起来，“快起来吧！叫弟兄们也都快起来，这样坐在大风地里，一会儿就感冒了！快！老虎！叫弟兄们都起来吧！”段伟走过去，一个个去拉地上瘫软如泥的对手。雷动看着他无视对方敌意地把每一个人都拉起，嘴里却对黑牛说道：“怎么，就这么输不起？不就一场球吗？至于吗？”
“我知道你是让着我们的，不然分差至少也会超过10……从起明天，我们就退出主*场……你放心，”黑牛自顾自地穿衣服、换鞋，一眼不看雷动，话也说得很慢，“我们会把西墙根那里修得比你们还平整！”
“好！我相信你，我会等你们回来挑战的————不过，本来，我并没想让你们退出主*场的——”
话音未落就被黑牛打断了：“唉，不用说了，我明白，我又不是傻子，你把比赛约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就是为了给我们在校内留点儿面子，不用在全校面前退出主*场。这一点，我要谢谢你！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学校里没人看到比赛，可总有人知道我们今天的比赛吧，是比赛就要有结果！我们总要有一方退出主*场吧？如果有人问起来，你怎么回答呢？”
“那可不一定，你难道不知道足球比赛是会有平局的吗？”
“哼，你是让我说谎吗？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打着平局的幌子，你们允许我们在主*场，我们还能呆在主*场吗？还有那个脸吗？而且就算说了这个谎又能怎么样？你没听说过两人以上就不可能存在秘密这句话吗？日子久了，总会泄密的！”
“那也到了下个学期了……”
“那又能怎么样？不管到什么时候，只要有一个人说出去，我们只会更丢脸！”
“不一定，我的队友既然同意来这里比赛，就是同意我的想法，他们肯定不会说出去，你的人你更不用担心，没人会把这样的糗事说出去吧？不过说什么都晚了！老虎那小子非要叫来这么多人，我可也帮不了你了……”
“你以为，就算他没有叫人来，我就会说谎吗？我就会需要你的施舍吗？你错了！他叫人来看，我同意了的，因为无论结果是什么，无论他叫不叫人来，我都不会在校内隐瞒我们战败的事实！我把你看成对手来尊重，也希望你同样尊重我！对于一个人来说，再多的财产也比不上有一个好的名誉，再好的名誉也比不上拥有坦承失败的勇气！
你打败了我们，可以看不上我们的水平能力！但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品！我还没有下作到用谎言支撑所谓的面子！还没有下作到接受你的施舍来逃避失败！所以，这些人来就来了，无所谓。反倒是你！”黑牛回过头正视着雷动，“就是因为有这些人，你为了不让我们太难堪，才隐藏了你的实力，没有让比分再拉大，对吗？要不是老虎撞了你的守门员，还压住人家不放而激怒了你，你连那一次单挑也不准备出手的，对吗？”
雷动也回应他的对视，笑道：“还是没忍住，我是真的没想那样的，可脑袋一发热，就……你别介意——”
“我介意！”
“啊？”
“你！你可以打败我，但你不可以侮辱我！你隐藏实力本来就是看不起我，”黑牛眼里燃着熊熊的火焰，“我宁愿今天被你菜个20比0，也不愿被你用这样的手段来贬低我！我会找回场来的！一定会，我一定会再次打败你！”
雷动的笑容消失了，整个面容都严肃了起来！他站到了黑牛面前，面对面地看着黑牛的眼睛，那面并没有怒火，那熊熊燃烧着的光亮是倔强、自尊与不屈！
雷动再次地，向黑牛鞠了一躬，非常诚恳地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但我没有小看你！你一定要明白，我本来只想把这场比赛当做检验这段时间全队训练成果的。如果你的队友都和你的水平差不多的话，我全力以赴也不见得能赢，但你们整体战力不行。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上场！因为你让我担心，担心你在而我不在的话，他们会拿不下这场比赛！只因为你，我才会呆在场上！现在，我接受你的挑战，在任何你认为恰当的时候都可以约战！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听他这样说，黑牛脸上的神色好了些，他向雷动伸出右拳，“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个拳头重重地顶在了一起……
101的队员们在场地中央围拢在一起，肩并肩，手勾手，组成了一个大圆。
段伟环视着脸上还留难以掩饰的胜利喜悦的队员们，目光如电，“兄弟们！”
所有队员也回望着他。
“今天，我们胜利了，拿回了我们失去的东西！而且，我们赢得了应有的尊重！但这并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的路还很长！兄弟们，还记得我们的失败吗？”
“记得！”声音整齐得像一个人！宏亮得更却像一千个人！
“我们还要不要再失败？！”段伟大声地问。
“不！不！不！我们绝不再失败！”回应他是齐声的怒吼！
“我们是什么？”段伟再问。
“足球运动员！”声音激越而自豪！
“我们的誓言！”段伟声如春雷！
“勿忘国耻！耀我中华！”声震云天！
“勿忘国耻！耀我中华！勿忘国耻！！耀我中华！！！”白颂华不由自主地跟从着，让这如战鼓般的誓言深刻在灵魂的祭坛！
段伟和雷动对视着，脸上神色奇特，雷动笑对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豹子！今天我还要这样叫你，这也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看着雷动不解的神情，他笑了，“以你在队中的表现和现在的地位，你早就不应该叫豹子了！”
他向雷动伸出的右手，雷动忙一把接着，用力握住……
团团围着他们的队员们也一一伸进手来，纷纷把左手按在他们握起的双手上，越叠越高，惯例里，最上面的位置是队长的，段伟却抢在雷动之前伸出了左手，和被雷动握住的右手一上一下包住所有的手，用力地握着，重重地握着，双眼直视着雷动的双眼：“队长，从今天起，你带着我们，去胜利吧！”
雷动身子一震，他真没有想到段伟会这样叫他，这个队长虽然是他必然要做的，不是为了争什么狗屁荣誉，而是为完成目标的必然！但他还没有想这么快，也没想到在他的眼里才十三岁、还是孩子的段伟能这样轻易就放弃做队长的荣耀与权力的**！
他刚想说“不”段伟又抢上一句：“队长！”
他看着段伟真诚而满溢着热烈期望地眼神，当他看着其他队员也对他点头示意并七七八八地叫着“队长”“队长”的时候，泪一下冲上了眼眶，只能无语地在最上面覆上了左手，确定了自己接受了这个“光荣”！泪模糊了双眼又无声地淌下，雷动哽咽了，“好兄弟！好兄弟！……”
一个柔和纯净的声音和一双欺霜赛雪的手突地加了进来！“加我一个！”……
众人都看向了声音的主人，秀美无伦的白冰燕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们，一双细腻雪白的手在两旁，包着那一只只略显粗厚的手叠成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