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次在特行局审讯室的时候吗？那时你应该还没出现。”
司空岚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显然不认为那次陈启铭对自己做出了救命之恩。
听到脑海中司空岚不以为意的话语，“司空岚”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将手放在了昨日被楚云青偷袭刺杀的腹部。
黑气顺着“司空岚”的手腕上了已经愈合的伤口。
随着“司空岚”的动作，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逐渐裂开，鲜血逐渐渗出。
“喂喂喂，你这是在干嘛，我只是给你这具身体的使用权而不是生死权。”
司空岚担心“司空岚”借自残的名义来威胁司空岚完全交出身体的使用权。
就算此时想制止“司空岚”的行为却是有心无力，毕竟现在掌控身体不是司空岚。
原本用来愈合的伤口的力量逐渐转入了“司空岚”手中的黑气上。
“好好感受这股黑暗之力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司空岚”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让司空岚感受手中的力量。
虽然现在司空岚仅仅是个意识，但依旧有着感知能力。
所以司空岚立刻按照“司空岚”的话语感受这股被用来愈合伤口的黑暗之力。
“不就是普通的黑暗之——”
司空岚话还未说完，便感受到了在黑暗之力的更深层还隐藏着一股极为庞大的星河之力。
而黑暗之力似乎仅仅只是一个表象，这股星河之力极为庞大，已经远超其表面的黑暗之力了。
那也就是说，当时司空岚的躯体解除黯灵状态后，治愈司空岚躯体的腹部伤口的力量并不是黑暗之力，而是星河之力。
而当时距离司空岚最近的只有。
陈启铭。
“是她做的吗。”
司空岚既像在发问，又像在陈述。
“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用力量治愈你这无限接近于死亡的躯体，你应该知道这得付出什么代价了吧。”
司空岚不语。
黑暗之力的确有着愈合伤口的能力，但司空岚的身体状况无法承受这么庞大的黑暗之力。
所以司空岚当时认为是占据自己身体的人趁还处于黯灵状态时，将黯灵体内的大部分力量都用来治愈伤口。
但司空岚不知，黯灵的力量在“司空岚”使出杀招后就所剩无几了。
而如果陈启铭动用星河之力愈合司空岚的伤口的话，便只有以生命力化为星河之力作为代价。
因为星河之力的特殊性，所以星河之力的力量强度远不如黑暗之力和血月之力，若想爆发出极为庞大的星河之力，唯一的办法就是以生命化为星河。
“她又为何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司空岚”的脑海中传出了司空岚的叹息声以及好像被触动的话语。
“你现在应该问问你自己是否真的在乎她的目的。”
“司空岚”说完这句话，便将手中披着黑暗之力的星河之力重新注入伤口，让伤口重新愈合。
再做完这一切后，“司空岚”将身体的控制权重新交给了司空岚。
“可你这样不是又矛盾了吗？你上次劝我逃，现在，貌似又在劝我当救世主？”
重新掌控身体的司空岚看向了远处的几道光柱。
“劝你逃，是最优解，如果你想要留在这里做你想做的事也不是错误的选择。”
“她会死吗？”
司空岚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不知道，当时我没逃。”
司空岚顿时有种骂死过去的司空岚的冲动。
你丫自己没跑，现在却让我跑？
不对。
“你说‘当时’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过去的我吗？你究竟来自哪里？”
司空岚发现了“司空岚”话中的疑点，再次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关注的无关紧要的事情太多了，你只需知道我们是黑暗的代言者，若我们想做什么，这世上还没什么拦得住我们。”
这句话过后，“司空岚”的声音在司空岚的脑海中完全消失了。
“没有什么拦得住我们吗······”
“夜渡！”
司空岚突然抬起了头。
“怎么，你真的想去当救世主了？”
夜渡的身形瞬间出现在了天台上，只不过其表情多了些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或许吧，告诉我，用灵之沙是否真的能阻止这个法阵的形成。”
“错，不是阻止，而是在它完全形成后，用灵之沙改写法阵的构造，从而让它自行崩坏。”夜渡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其中的风险你应该知道吧。”
只能在法阵完全形成后才能行动吗？
如果失败的话，可是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我可不想因为一次判断失误而彻底栽在这里。
可司空岚的手却又恰巧碰到腹部愈合的伤口。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司空岚散去了星河之力表面的黑暗之力。
感受着腹部伤口的星河之力，司空岚的眼中泛出了异样的色彩。
突然，又是几股强大的法力波动出现在了司空岚的感知中。
有了先前的经验，司空岚从衣袋中掏出了两张灵视符。
“灵视，急急如律令。”
两张灵视符叠加，司空岚很快发现了法术波动的来源所在。
那几道红色光柱分别被一道蓝色的能量漩涡缠上。
蓝色的能量漩涡缠绕住了光柱的最底端，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不断向上缠绕，大有包围红色光柱的趋势。
在司空岚的感知中，蓝色漩涡的能量在逐渐提高。
“这种规模的星河之力，特行局是真的要舍生取义啊。”
夜渡看向蓝色漩涡的眼神多了份赞赏。
司空岚明白了夜渡说的是什么意思，想要动用能吞噬以血月之力为本的红色光柱，只能动用同等力量的星河之力。
而目前所展现的规模的星河之力，已经不是特行局成员正常所拥有的星河之力了。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献祭出了自己的生命力，将其转化为了星河之力。
“挺好的想法，只是他们是在赌博，赌以生命力为代价动用的星河之力与楚云青拥有的血月之力哪一方更为强大。”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夜渡的话语敲打着司空岚的内心，看向那逐渐升高的蓝色漩涡，司空岚不经意间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