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说这是缘分，还是造化弄人。

“真没想到，十几年的时间，你就能走到这一步，你果真是天才。”

林道然也很诧异。

他同样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当然自己给教官的打击太大，让他否定了自己的过去，转头投入到国术的学习中，并且就用了十几年，便达到如此实力。

要说天赋，国内也找不到几个比他更强的了。

“哈哈哈哈哈！”

教官突然大笑了起来，装若疯狂，眼泪都掉出来了。

他不是开心，而是悲哀。

怎么都想没到会是这种情况。

自己想要借用林北的第二重人格，来强大自己，再去找林道然，将他打败！

可即便自己真的试验成功了，从林北那借助到力量更进一步，他就真的赢林道然了么？

不！

他还是输了，而且输得更惨，因为他用的，还是林道然那边的力量。

这有什么意义？

他花费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多努力，结果到头来，都是无用功。

当年被林道然摧毁的信心和自尊，此刻没有重新建立，反而被碾压得更碎！

“可笑！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

教官哈哈大笑，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在哭，“为什么会这么可笑啊？”

他想不明白啊。

林道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也没想到会是你，不过有一说一，你的天赋真的很厉害，不管是国术还是医术，如果从小就开始学，恐怕国内都没人能比你更强。”

他略作安慰道。

年轻时候的林道然，脾气也怪，性格也暴躁，可不会这么安慰人。

可他安慰人的话，更扎心。

“你们父子两个，还真像，说话都总能气死人。”

教官渐渐平静下来，“你能找到这来，找到我，是想问怎么给林北解毒吧？”

林道然点头。

“你的毒确实厉害，我们都束手无策。”

他没有否认，“就这一点来说，你比我厉害多了。”

“你不用安慰我，我输了，输得很彻底。”

教官苦笑着。

他没有什么不敢承认，只是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期待。

他看着林道然，心中却是清楚，自己若是跟林道然动手，没有一丝胜算！

即便他们同为化境！

可差别，怎么会那么大啊？

“你……达到那个层次了，是么？”

教官几乎是咬着牙问出来的。

同是化境，可实力依旧可以天差地别，足足有沟壑那么大的差距。

“嗯。”

林道然微微点头，“八年前突破的，我没告诉别人，你第一个知道。”

教官缓缓闭上了眼睛。

绝望了，彻底绝望了。

林道然说自己的天赋可怕，但其实最可怕的就是林道然自己，他竟然在八年前就更进一步，那毫无疑问，在武道领域中，他绝对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人！

林北都还差得远！

可他竟然丝毫不显山不露水，甚至连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

单单这份境界，自己就完全比不上。

差距太大。

大到让人生不起嫉妒的心，生不起想要反击的心。

“我们还争什么，我们还努力什么，不管我们怎么拼命，追逐的不过是……第二而已。”

教官像个疯子一样，又哭又笑，眼泪流下来，心里是痛苦，更是失落，还有深深的无力感。

有林道然这座大山落在那，根本就无人可以跨越！

“林北他知道，你有这么强大么？”

教官忍不住问道。

“强大什么？”

林道然摇摇头，“我连自己的孩子，都快救不了了，你说我强大？”

“如果你说武学方面，那我得承认，这天下没人打得过我，不管是三十年前，还是现在，但我年纪大了，打架？太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