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教官认真的表情，林北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简直惊为天人啊。
一个外国人，对自己的文化如此沉迷，十几年的研究和学习，这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最关键的是，教官他还学到了东西，从这些书中，从这些史料中，获取了极大的养分，才成就了他如今的强大。
“不仅如此，我去过你们国家很多次，拜访过诸多武道名家，学习他们的拳脚功夫。”
“还有世界顶尖的格斗运动员，极限运动挑战者，等等。”
教官很平静，“只要能让我学到东西的人，我都会去拜访，向他们学习，提升自己。”
这等心性，哪怕就是研究宇宙飞船，恐怕也会成功啊。
林北忍不住啧啧道：“你真的让人佩服，抛开我对你的印象，此刻的人，仿佛在发光。”
他这人从来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事实上像教官这样的人，换作是任何人，也都是心生敬佩。
但教官并不在意。
他从来也不在乎别人的夸赞，做这些事情，他是为了自己的快乐，为了自己的追求，可不是为了要得到别人的认同和夸赞。
“这里的书籍，你都可以看，或许你能从中找到答案。”
教官淡淡道，“你见过的，没见过的医书，这里大概都能找到。”
“你还真大方。”
林北随手翻看一些书籍，发现不少古书确实是珍本，而且有不同国家，关于医学领域的各种书籍，不同的文字，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经验。
要说这个书库是个宝库，那都不过分。
教官说完，就转身离开，带着林北前往下一个地方。
林北认真看了一眼这个巨大的书库，心里的震撼是没法形容的，对教官这个人，他越发好奇了。
跟着教官到了下一个地方，林北的震撼，再次被提升上来。
刚刚的书库，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此刻看到这一幕，更是张大了嘴巴。
“你到底想做什么？”
林北忍不住问道。
眼前，是各种各样的笼子，里面关着的是各种动物，刚看到鸡鸭的时候，林北以为这是教官自己养着土鸡土鸭好吃的，可后面的小白鼠，猴子，鸟类，以及昆虫，还有各种他都喊不出名字的东西。
如果说刚刚那是医书的博物馆，那这里就是动物园？
“这些，都是做动物试验用的。”
教官道，“一些古老的药方，需要得到印证，就需要做试验。”
“那你拿鸡鸭来做试验？”
林北瞪大眼睛。
“难不成，我直接拿人来试？”
这话倒是也不对。
教官虽然敢这样做，也可以这样做，但他的研究，显然不是为了救人或者怎么样。
“用鸡鸭，用昆虫，又有何不可？”
他轻哼一声，“都是生命，没有谁比谁高一等。”
“这不对吧？”
林北摇头，“你若是要试验药效，那就要看是对谁的药效，如果是人用的，你用这些昆虫试验，那到人体上，不也还是没有意义？”
“未必。”
教官看着林北，眼神里闪过一道光芒，“只要是生命，本质上就是一样的。”
“怎么个说法？”
“都是灵与肉的结合！”
“灵与肉？”
林北嘴角**，满脸的难以置信，“你这话，没有别的含义？”
他怎么听到一些带颜色的语气。
“你严肃点！”
教官却是一本正经，“林北，你是难得一见的中医天才，对医理药理有着极高认知的人，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我想知道的，就是生命的本质，所以我找你来，这些年的研究，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我都深入了解过，西医追求的是极致，分子的极致，研究得越细致，越微小，似乎就越能找到答案。”
“但我想过了，这条路是不对的！”
西方的科学，恨不得把任何东西都拆分成最微小的成分组成，从而去判断本质是什么，可实际上呢？
真正的本质，或许都不是物质，不存在于物质之中！
当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教官那种震惊，是没法用语言来描述的，而生命，是想探索真正的答案，最简单的一条路了。
“中医的经络理论，这个你知道吧？”
林北点头，他要是都不知道，那谁敢说知道？
“经络在哪？人体有多少经络？有哪些又是一定存在，每个人都有的？”
“还有，为何有的经络摸得到，却看不到，找不到？”
“还有，还有很多！”
“最为直白的就是，你对精神病怎么看？”
他一连串的问题，让林北有些懵，尤其是教官的表情，无比严肃，并且还带着一丝疯狂，仿佛一个科学疯子，但他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又像个老神棍。
其他的问题都还好解释，最后一个问题，林北觉得教官是在点自己。
“我自己就是精神病，你让我怎么看？”
他摇摇头，“我要是能看明白，还会来找你么？”
“所以，我们俩有相同的目标。”
“我想研究透你，我想知道你的第二重人格，是否就是灵的实质化，人如果真有灵魂，那灵魂的存在形式是什么？又怎么能触摸到灵魂？”
他伸出手，下意识去摸林北的脸，被林北用手挡开了。
“别这样，冷静点。”
林北道，“你现在摸得到的，只有肉。”
有个屁的灵。
教官现在的模样，太像神棍了，比曾经的自己都像。
不过他的这些问题，也确实有些意思，林北曾经也想过这些无聊的问题，如果说真有灵魂，那又是怎么存在的呢？
如果真有灵魂，每个人的灵魂是具体的实物，还是非物质的精神？
如果真有灵魂，那人的死亡，到底是肉身的腐烂，还是灵魂的消散？
如果真有灵魂……
那叶小鱼是不是还没死？
她是不是还能算活着？
有时候林北也想过，如果真有这种可能，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能保存灵魂，再寻到合适的肉身，是不是就意味着，人有再重活的可能？
就像是一台电脑，硬件坏了没关系，只要文档还保存在网盘上，换一台硬件好的电脑，不一样可以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