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林北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说大哥，你好歹也是干这一行的人，难道你不知道，有的药方，最核心的就是那一两味药，其他的都是辅助，”
他有些无奈，“你不能把最核心的去掉，然后用辅助的药材来治病吧？”
这就等于，大战把带队的将军给拿掉，让那些变成一盘散沙的小兵去统领全局，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周川抓着头发，啊啊啊地大叫：“那我不是白搞了？”
他可花费不小的代价，还以为自己得了便宜，没想到完全是被自己的老朋友忽悠了。
“也不算吧。”
林北道，“至少可以确定，在欧莱叶公司里，他们是肯定有这个药的，只是量不会多。”
只要确定有那就行了。
至于怎么弄到手，总是会有办法的，真到了关键时期，也许还有人会主动送上门来。
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得清楚呢。
周川还是有些失落，他本想拿到这个药方，就能跟林北继续谈合作的事情，自己也能得以炫耀一番，谁能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他看着桌子上的水杯发呆，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
“那我想想办法，怎么弄到这一味药来，这总行了吧？”
“行是行，我怕你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林北道，“你那个老同学，看着跟你感情不太深厚啊。”
哪怕他们两个人一起扛过枪，一起那个什么，但涉及到重大利益的时候，还真是挺有原则的，连自己的好朋友也一定得坑。
周川没说话了。
好一会儿，他好像在心理层面安慰过自己，眼神里又重新有了神采。
“等我消息！”
说完，他就起身走了。
看着周川的身影飞快消失，林北有些诧异，这家伙怎么来得快，走得也急的，风风火火闯九州的气势还真是有些意思。
“他最近一直在欧莱叶那边接触，想寻求合作，”
周克吉解释道，“他们厂的实力很强，在国内这一块，的确没得说，除了跟我们合作之外，他最想干的，应该就是从欧莱叶那多搞点技术来。”
师夷长技以制夷，周川老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上，显得懂历史又有文化。
不过跟欧莱叶这种巨头打交道，他要没点筹码，人家凭什么给他技术？
所以周川也难，要阿谀奉承，还要请客吃饭，还要各种手段，一个个讲人情讲利益，不断去攻克每一道阻碍，看他平时一脸笑意，说话有时候直接得难听，有时候又委婉地好像在讨好，这都是他生活的方式。
反正在林北看来，这样的生活，真累啊。
不过周川这性格适合，也乐在其中。
“他这人，目的性很强，中间过程不会太在意，所以看他的时候，就看目的跟结果，别看过程。”
林北道。
周克吉笑道：“你的意思是，哪怕他一些手段让人看着很恶心，也暂时先别给他下定义？”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只要他的目的是好的，可以宽容一些。”
周川这个人，林北的认识就是如此，有民族大义，但不是很多，对利益重视，但也知道企业社会责任，这才是一个正常的人。
林北把面前杯子里的水喝光。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张飞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还没消息。”
“辛苦他们了。”
“有消息，我第一时间跟你说。”
“好。”
林北没有再说，就先离开了。
他以为周川会带来什么特别好的消息，看来自己还是太乐观，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就办成，对谁都一样。
周川也没想到，自己兴致勃勃而来，却是一脸失望。
不过这也让他清楚，盯着欧莱叶，多花点心思，总是能有所收获的。
从津州飞回京都，周川打算再找自己那个老同学喝喝酒，同时他也找了几处好玩的地方，但没等他先打电话，老同学反而先联系他了。
“老周啊，晚上一起喝两杯？”
“哟，什么风啊，你舍得请客了？”
周川故意阴阳怪气道。
“我老板想见你。”
闻言，周川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看来自己请老同学喝酒洗脚，没白花钱啊。
“大老板小老板？”
他关心的是这个问题，他要能拍板做决定的老板，而不是只会吃吃喝喝，但办事却不牢靠的人，他可不是冤大头。
“你见了就知道。”
老同学没有多说，给了地址，说好了时间，就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还有些神秘。
周川也没含糊，当即就开始做好准备，自己老同学的老板，哪怕是最小的老板，那也是副总之一，正常来说是有一定权利在手里的。
不管怎么样，能挖点东西就挖点，吃自己的可不能白吃，喝也不能白喝啊！
付出，就要有所得！
等到晚上七点，周川提早了十分钟到，没因为是别人邀请自己，就故意晚到，毕竟请自己吃饭的人，是老同学的老板，这点面子是肯定要给的。
这是一家私密会所，邀请制的，不是会员进不了。
周川到了门口才发现，本想在门口先等着，但服务员见着他，就直接将他请了进去。
看来这老板还真是有心了。
在包厢坐了没几分钟，就有人敲门，旋即，门打开后，露面的就是自己的老同学：“来得挺早啊。”
“你请喝酒，敢迟到？”
周川笑笑。
“介绍一下，”
老同学拉开门，这才出现了正主，周川一看，不由得瞳孔微缩，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站起来身，主动走到海东面前，伸出手：“没想到是海总，那不用介绍了，我见过！”
“在电视新闻里，经常见啊！”
“你好，周总，很高兴认识你，”
海东一脸微笑，跟周川握了握手，“我不知道你是他的老同学，早就认识你了，要早知道有这层关系，这顿饭，至少得提前大半年。”
“哈哈哈，幸会幸会，能见到海总，也是我的荣幸。”
“海总，请。”
“老周，坐啊，都别站着说了。”
老同学招呼着坐下，安排好了酒水，就找了个理由先出去了，显然是想给海东和周川单独谈话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