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仰着头，一脸得意，看着叶小鱼，淡淡点了点头：“丫头，你是林北的媳妇？”
叶小鱼红着脸：“我是。”
“那这么说，林北是我徒弟，你是我徒弟的媳妇，也该喊是一声师父，对不对？”
孙如火这便宜是要占到底了。
“师父。”
叶小鱼向来好说话，一句称呼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好！好！丫头你比林北乖多了，啊哈哈哈！”
孙如火开心不已，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扳指，塞到叶小鱼的手里。
“这……”
“这是见面礼，收下！”
这一声师父喊得多好听，自己给点见面礼是应该的，可惜了他这人对钱财从来没什么在意，身上也没几个值钱的东西，就这扳指能拿得出手。
“记得啊，见着我就喊师父，不论什么时候。”
他交代道。
叶小鱼有些不知所措，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老头，就给如此贵重的礼物，她哪里好意思收。
“收下。”
林北却是不客气，一眼看出这个扳指不一般，“又不是咱们主动要的，收吧。”
他是无所谓孙如火跟自己老爸之间所谓的面子关系，在他看来，叶小鱼喊这一声师父，至少意味着会多一个保护她的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林北让孙如火先进屋，叶小鱼给两人倒了茶，没说几句话，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听到声音，孙如火立刻端坐着身子，脸上已经做好了得意的表情，就等着林道然迈步走进来。
当林道然跟彩凤走进屋子里，第一眼看到坐在那的孙如火，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是谁？”
林道然问道。
听到这句话，刚刚还有些得意，甚至都做好准备，要在林道然面前好好嚣张一番的孙如火，瞬间就破了防。
林道然居然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他压根就没记住自己这号人物？
“你……”
孙如火面色涨红，立刻站了起来，手指着林道然，怒声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是谁？你不认识我？不记得我了？开什么玩笑！”
“确实不认识，没印象。”
林道然看着孙如火，“你来我家做什么。”
孙如火差点要被气得晕过去。
他费尽心思，脑海里想来想去，不知道想过多少次两人见面，林道然被自己气到的画面，可谁想到，这个王八蛋居然说对自己没印象，压根就不记得自己！
坐在一边的林北憋着笑，强忍住不笑出来，他提醒自己这种时候千万不能笑，除非忍不住。
“老爸！”
林北赶紧起来打圆场，“他是孙如火啊！武道委员会的第二元老，孙如火，当年来过咱们这，您还记得吧？”
“孙如火？”
林道然依旧皱着眉头，搜索着自己的记忆。
半天，他才点点头：“好像有点印象，这张脸都是皱纹，谁记得到啊，这名字也没听过。”
“当年你是哪个？”
孙如火嘴唇颤抖着，憋了许久，气得身子都抖了起来，“欺人太甚！林道然，我要跟你决斗！”
简直就是欺负人啊！
什么叫当年你是哪个？意思是林道然还是没有想起自己是谁，甚至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看着孙如火如此暴躁，都快气哭的表情，彩凤赶紧拦着。
“不至于不至于，这么多年过去，年纪都大了，记不住很正常，你别生气。”
她看着孙如火，“不过，你到底是哪一位，说说看没准我们就想起来了。”
“……”
孙如火整个人都软了，瘫坐在座椅上，他记恨了林道然十几年，可结果却是，林道然压根就没记住他。
这让他很是挫败，更觉得难受。
好一会儿，他回过神来，盯着林道然：“当年我败于你手，你还羞辱我说，我的天赋不值一提，你忘了？”
林道然沉默着。
“这话，我对每个人都说过。”
“……”
孙如火更是面如死灰。
“毕竟，当年你们这群人，都是真的菜。”
“……”
孙如火挣扎着站起来，身子摇晃。
“师父，你要去哪里？”
林北赶紧喊住。
“我想回家。”
孙如火有些想哭。
“你喊他什么？”
林道然却是听到，林北喊孙如火师父，“你喊他师父？他当你师父了？”
听到这话，孙如火似乎有点精神，昂首挺胸看着林道然：“对！我是他师父！怎么样？”
“我还就告诉你了，不管你看不看得起我，我现在都是林北的师父，我教他功夫，你都没教过吧？我当你儿子师父，他还说我比你强！怎么样！”
他有些生气，还有些不甘心。
林道然却显得很平静。
他只是看着林北：“他教了你什么？”
“孙老把他的四象功教给我了。”
林北如实回答，“我知道这些年，你跟老妈在山里种植药材，是想帮我解决这里的问题。”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听他说这些，林道然夫妇就明白，林北已经知道了。
“这属于精神类的病，说是病可能也有些牵强，但确实对我的威胁很大，师父的四象功，刚好是一门可以控制精神和意志力的功夫，我想借助这种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控制精神和意志力？”
林道然眼神微亮，他看了孙如火一眼，明显眼里多了一丝诧异，“怎么个控制法？”
他们种植的药材刚被毁掉，就剩下一些留存，也不过一个月的有效期，没有了这些药材，一旦林北发病，后果会很严重。
如果这什么四象功真有用，说不定就是一个机会！
“说起来有些复杂，我跟几个精神类疾病专家也一起研究过，我这种情况，属于完整的精神分裂，拥有另一重人格，他彻底觉醒，就意味着我永远消失。”
“我能做的，就是控制他，让他成为我的一部分精神属性，让我自己，永远掌控这具身体，成为主导，而不会沉眠。”
这已经是林北能想到，最通俗的解释了。
林道然他们自然听得明白。
夫妇两个相视一眼。
“当年你爷爷也说了，就是这种情况，一个身体里，有两个灵魂，我们想帮你，杀掉另一个灵魂，留下你，这是最稳妥的办法，现在你说，你想控制住他，成为你的一部分？”
林道然微微皱眉，“这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
孙如火怒了，一拍桌子，“你凭什么说不可能？我的四象功绝对可以做到！”
“你怎么保证？如果失败，林北会没命的！”
“我拿命保证！”
听到孙如火说这句话，屋子里的人，顿时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