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林北这句话,那今天这趟可就真没白来了。
两人没有浪费时间,小心翼翼将白煞抬上车,旋即离开,很快就消失在街头,没了踪迹。
不得不说,曹老头办事,稳妥又细致,他甚至安排了好几辆一模一样的车混淆视听,在车流里几次交换之后,谁也无法判断林北他们在哪个车上。
等林北他们顺利出城之后,廖成阳才带着人赶到。
“上!”
几大高手联手出动,直接冲上了顶楼,一脚将房门踢开,可除了刺鼻的药材气味,早已经人去楼空。
“会长,人走了!”
王宏气得咬牙切齿,“该死!这两个王八蛋,竟然逃走了!”
林北不是口出狂言,连两个元老都不在乎么,怎么还逃走?
他不该留在这,等自己把两个元老也请来么!
要是林北还在这,恐怕都得给王宏两巴掌,骂他一句“你傻啊?”
他一个人留在这,跟一群人斗争,逞什么英雄呢。
廖成阳没有说话。
他走在屋子里,看着**还有不少血迹,应该是离开也没有多久,满屋子的药材气味,浓烈扑鼻,显然白煞的伤势很严重,能在这种情况下转移走,靠林北一个人肯定是做不到的。
而且,这些药材听王宏说,也可能是从国医堂那边弄来的。
这就更说明,林北不只是自己身手好,甚至可能跟各方势力都有交集。
这让廖成阳有些担心。
他很清楚,这个时代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时代,而需要金钱,需要人脉,需要各种各样的资源,当年的两个老魔头,实力强大到让人绝望,远超同时代的人。
而现在这个林北,若是也跟上时代,走不一样的路,再发展成一个小魔头,那事情只会更麻烦。
“这个林北,不论如何,都不能留!”
廖成阳森冷道。
王宏转头看着他,能感觉到他这句话里的杀气:“会长,他应该是回津州了,要不然我们……”
他想追去津州杀林北!
但以他的实力,似乎做不到。
“看来,是得去拜访一下那两位元老了。”
廖成阳道。
这种担心,不只是他的,更是两个元老的,他们应该更不想看到再有一个小魔头出现吧?
……
出了京都,林北他们一路到了隔壁城市的机场,曹老连飞机都给他们安排好了。
“你的面子可真大啊。”
白煞忍不住感慨。
他看着周围空****的座位,这可都是商务舱,却只坐了他跟林北两个人,不说花费的问题,能一路让他们绿灯通行,没有任何阻碍,甚至都没多余的人看到他们,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都好奇,林北是找了哪个朋友帮忙。
在京都,林北的朋友看来也不少啊。
“不是我面子大,是因为我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人家就愿意帮。”
林北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再说,这个人情不只是我欠着,你以后也得还的。”
白煞一怔。
旋即点了点头:“的确,这是救命之恩了。”
“是啊,所以以后要是有需要你的地方,你可得站出来,投桃报李。”
“用得上我么?”
白煞笑了笑道,不说其他,刚刚开车的那个人,就很不简单,绝对是大宗师级别的强者,实力甚至都不会弱于自己,一个大宗师,来给林北开车!
他背后的人,难道会看得上自己?
“别妄自菲薄,虽然你只是个大宗师,但还是有点厉害的。”
林北认真道,“再说,人家身份摆在那,真要找你帮忙的时候,肯定也是很重要的事情,不会有损你威名的。”
白煞缓缓闭上眼睛。
他不在意这些,欠了人情得还,这理所应当,但听到林北说,只是个大宗师……这个只是,他有些接受不了。
都大宗师了,还叫只是?
算了,不想那么多,至少跟林北对比,大宗师的确不怎么样,不然怎么连那个开车的都是大宗师。
白煞睡了一路,而林北一路都在练功,他没有睡,封锁了伏矢之后,想睡都难。
两人顺利回到津州,高年早早就让小刀他们在机场等着,接到了白煞,直接将他送到他家人身边。
这次去京都,有惊无险,林北心里也清楚,短期内不能再去京都了,那边形势复杂,真有事要去的话,也得低调点,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总算是回到津州了,踏上这片土地,林北就觉得内心平静下来。
也许只有在这,他才能静下心来,寻找解决自己第二重人格的办法。
与此同时。
一家疗养院。
廖成阳亲自来拜访两位元老中的一位。
当年的事情过后,两位元老就都闭关了,一位远赴海外,另一位还在京都,住进了一家疗养院,再没有外出过。
“廖先生,您要是非得进去,那我得提醒您,一定要注意安全,这人老了,脑子糊涂,脾气也不好,千万别激怒他,万一他发起疯来,你可得跑啊。”
工作人员提醒道,“我们是没法再进去了。”
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显然是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甚至都不想接近那个老头。
廖成阳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他跟着工作人员走进院子,远远就听到有人打麻将的声音,热闹非凡。
可工作人员怎么都不肯再进去。
“他就在那打麻将,您自己进去看看吧。”
廖成阳没说什么,推开门走了进去,院子里的确有人在打麻将,但只有一个人,不断在四个方位游走,甚至扮演不同角色,说话的声音,语调都完全不同。
一人分饰四角,倒是打得不亦乐乎。
看着眼前这个老头,廖成阳拱手,恭敬喊道:“晚辈廖成阳,拜见孙伯伯。”
那老头似乎没有听到,压根就没理会,自顾自地正一脚踩在椅子上,用力拍着桌子破口大骂:“还有反悔的?打麻将还能反悔的?不行!这绝对不行!落地生根懂不懂啊?”
廖成阳没敢打扰,依旧站在那,恭敬等着。
他就这么静静看着老头不断变换位置,要么跟自己吵架,要么兴奋大叫,俨然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