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错了呢？

这就是个很有哲学性的问题，实际上的确没人有错。

见林北不说话，周川叹了一口气道：“我还是那句话，我赚钱，是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就是想赚钱，这不丢人，但我在赚钱的同时，也帮到别人了，这就够了。”

“至少我自己问心无愧。”

“林医生，我知道你是个高人，这几天我在津州转了几圈，听到不少人都夸你是神医，这医药堂救治的病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可这世界上那么多人，你都能救得过来？”

“善意是无限的，但能力是有限的，我不是怀疑你的实力，只是，人太多了，光靠你一个人，人力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能多个朋友，就能多个机会，多条出路，不是么？”

他说得好有道理，林北都无法反驳。

他还是第一次觉得，有人可以将不要脸说得如此清新脱俗，更关键的是，林北都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我是真小人，”

周川道，“但肯定比伪君子更让人喜欢。”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没办法，我也想当真君子，但当真君子，我活不了，我们医药企业也活不了，我们都活不了，那那些病人怎么活？”

“我找周克吉问过，知道林医生你的想法，一开始我觉得你很虚伪，谁拼了命不是为了赚钱，还真为了做善事啊，但没想到，你真是这样做，所以我很佩服你。”

“我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而且坚持在做，就值得我敬佩！”

他这倒是没有说假话。

“我也了解到，你们跟欧莱叶之间的恩怨，原本呢，我是想借欧莱叶来挑拨一下，好达到跟你们合作的目的，但现在看来，真不需要这样，这种行为太卑鄙了。”

林北鄙夷地看了周川一眼，这家伙还真是真小人啊。

自己刚刚还说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他怎么那会儿不觉得卑鄙了？

“那你现在想怎么做？”

“我就跟你说实话啊。”

周川道，“今天过来，先是跟你解释，我那天说的话，虽然是实话，但的确不好听，尤其是被你这样高尚的人听着，肯定会不舒服，这一点我承认我说的场合不对。”

他不承认自己说错了。

“第二点就是，我得告诉你，我们收集一些药方，以及封存一些药方，真不是为了待价而沽，或者为了控制药方，来达到长久治病赚钱的目的。”

“您应该知道，欧莱叶也一直在收集我们国内的药方吧？”

林北点头，这点他当然知道。

海东那个家伙，就是一直盯着他手里的一些药方，想要巧取豪夺。

“欧莱叶是世界知名的医药公司，科技先进，资金雄厚，说实话，我们跟他们比，就像小学生跟博士比一样，差距非常非常大，我们同样收集药方，封存药方，不只是说出于商业的考量，同时也是为了避免更多药方落入欧莱叶这些公司的手里。”

“您有所不知，欧莱叶有多疯狂，他们甚至从我们手里，硬生生抢走了两个药方，摇身一变，就成了他们的特效靶向药，并且申请了专利。”

“我们老祖宗发明的东西，成了他们敛财的工具，你说气不气人？气，你还没有办法，是不是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