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是个万年祸害,心中藏着一头野兽,哪怕她跟林道然再厉害,也根本控制不住。
上哪劝呢?
要说就是川蜀宁家活该,非得惹林北不高兴,还是用这种方式,伤害林北珍视的人,可以说完全是自寻死路的一个做法。
林道然他们越劝,反而会适得其反,让林北情绪更难控制。
叶小鱼着急不已,拿起手机就给林北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就哭了起来。
“我不准你去!”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林北一听就心软了。
“可我已经到了。”
他压着火气,“他们伤害你,想要你的命,我不能放过他们!”
“我没事,你也不能有事,林北,我不管你有多生气,现在,立刻,马上,回津州!不准动手,不准让自己有危险,你一个人跑去川蜀做什么?”
叶小鱼声音大了起来,“你要不听我的话,那我不会再理你了!”
“别生气啊,这怎么又变成你生气了?”
林北一下子就懵了。
别说是他,林道然跟彩凤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没想到叶小鱼竟然能控制住林北的情绪。
“回不回津州?”
叶小鱼道,“你不回,我现在就去川蜀把你抓回来!”
“不行啊,小鱼,你身子还很虚弱,不能长途出行,不能啊!”
彩凤趁机,对着手机喊道。
林北一听,更是无奈,急忙道:“我回!我回去!我现在就回津州,行不行?你好好休息别动,别弄坏了身体,我听你的话,我听!”
他满是担心,知道叶小鱼这脾气,自己真要不听,她肯定会来川蜀抓自己回去。
这丫头执拗起来,跟驴一样。
“好,那你立刻回去,我会问津州那边,没见到你人,我立刻动身!”
“可我来了川蜀,不能白来一趟吧?机票还挺贵的。”
“……”
彩凤听了,都没脸继续听下去,这扣扣索索的家伙,真是自己的儿子么?
“那你……带点火锅底料回去,你不是爱吃吗,我回津州了给你做。”
这又成了撒狗粮的现场?
林道然跟彩凤相视一眼,真想挖个洞,把彼此直接埋了。
挂了电话,叶小鱼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因为林北最后还说了几句情话,吓得她连忙把免提给关了,但林道然跟彩凤是什么人,那点声音在他们耳边,就跟喇叭播放的没区别。
“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们是真不懂。”
彩凤叹着气道。
她坐了下来,拉着叶小鱼的手,“但你能劝得住林北的情绪,能压住他的愤怒,就这一点,我真的很诧异。”
她跟林道然两人相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诧异。
还有惊喜!
“小鱼儿,等你伤好了,就跟林北领证去,以后你就待在他身边,好不好?”
“阿姨不要求多,就一点,盯着他,控制他的情绪,不要让他失去理智和控制,不对,得改称呼了,以后喊妈。”
彩凤无比认真道,“至于彩礼什么的,这个得两方家长来商量,不过我们都没意见,你妈说什么就什么,金山银山都没问题,你值得一切。”
这是多大的认可啊!
叶小鱼都愣了。
她不知道彩凤怎么会突然说这些话,似乎刚刚那一通电话,让彩凤对自己这个儿媳妇,是势在必得。
“阿姨……”
“喊妈!”
“妈!”
“欸!”
彩凤顿时眉开眼笑,“再喊两声听听。”
“妈!妈妈!”
“好听,哈哈哈,真好听。”
彩凤大笑起来。
她起身,在屋子里翻找了一下,从抽屉里翻出一件翠绿色的手镯,直接戴到叶小鱼的手里。
“这东西山里放得不多,等下次我回去拿了,都给你,你记着啊,这只是开始,以后多的是。”
“这太贵重了……”
叶小鱼就算不识货,也能看得出来,这是真的翡翠,肯定价值不菲!
“你比这些贵重多了。”
彩凤摁着她的手,“拿着,必须拿着,你现在可是我们家最贵重的宝贝。”
这话,可能也只有林道然能听得懂了。
难怪林北会喜欢这丫头,真是天生一对,除了叶小鱼,还有谁能压得住林北的情绪?
难怪张晚秋会认可叶小鱼,这丫头的善良和单纯,还有温柔,才是真正可以管得住林北的东西。
而与此同时。
林北站在川蜀机场的通道,手里拿着手机发呆。
他都准备好,上川蜀宁家讨要一个说法,不管会闹得多大,都得让宁家付出点代价,让他们知道,伤害自己身边的人,是他们最错误的决定!
可现在,去还是不去?
去,肯定能解气!
但去了的话,叶小鱼就不会理自己,而且还要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川蜀抓自己回去,那怎么能行?
在那瞬间,林北对叶小鱼的担心,超过了他的生气。
身体里腾腾燃起的那股怒火,竟然渐渐平息下去。
他感觉自己的理智都一下子变得清醒了,之前愤怒的时候,仿佛上头了一样,身体里的两个小人在彼此争斗,一个说必须去川蜀报仇,另一个说,好啊好啊!
可现在,两个小人都乖乖坐在那,低着头不敢说话。
林北站在门口,风吹在脸上,傻傻站了好一会儿,还是转身又回了候机大厅,在专卖特产的商店买了几包火锅底料,旋即重新买机票回程。
彼时的宁家,不会想到,他们差点就遭遇了灭顶之灾!
当得知宁中已经回不来之后,宁段沉默了许久,他也知道,宁中的死,至少让那两位老人消了气,不会再来宁家了。
他坐在那,沉默不语,心里憋屈却也无可奈何,是宁琳先犯错,招惹了大西北两个老魔头,他能有什么话说?
人家只是要宁中的命以示警告,那是在维护他们的规矩,无可厚非!
可他不甘心啊!
那是他亲弟弟!
“这是宁家,最耻辱的事!”
宁段长叹一声道。
跟前,出现一道身影,宁段抬头,脸色不由得落寞几分:“对不起。”
“你爸是为宁家死的,这事,是我的责任。”
他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的侄子解释。
“杀他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