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洛奇面无表情,继续重复着刚刚几个问题。
包括那几个很敏感,之前这三人怎么都不肯回答的问题,在这老实水的作用下,他们很诚实,没有一丝隐瞒,几乎都是异口同声回答。
洛奇将所有的问题都问了一遍,这一次,答案都有了。
十几分钟过去,三人眼神渐渐清醒,他们清晰地记得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哪怕心里不想说,却根本控制不住。
“你!”
他们怒视着洛奇,“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洛奇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没有理会,将摄像机关了,小心翼翼把内存卡保存起来。
“你用这样的手段,是没法当证据的!”
其中一人冷笑着,怒声喝道。
“你觉得到这份上,还需要当证据么?上头,也只是要个答案而已。”
洛奇看了他们一眼,“你们的价值,仅限于此,不知道吗。”
说完,他没有再说,转身走了出去,气得三人破口大骂,也没有任何作用。
他们被关在这里,谁都不知道,更别说找到他们了。
虽然得到了答案,但洛奇明白,这些答案,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事实上,这些人只是为周启正卖命而已。
但是谁让周启正动手的,却依旧没有线索。
洛奇将录像拷贝了两份,一份给方阳,让他拿去交差,至于上头信不信,那是他们的事情。
另一份,他给了黄娅。
黄娅看完所有的内容之后,沉默了片刻。
录像上,并没有直接点名谁是真正的幕后,这三个雇佣兵,显然也没资格知道这些。
而周启正死了,更加得不到答案了。
不过,黄娅知道,周启正原本的计划,是到津州来杀人,杀了林北,柳青芸等等得罪过他的人,但是临走前他打了一个神秘电话。
就是这个电话之后,周启正改变了计划,转而成要绑架自己,利用自己来威胁那天开会的老头子。
这个电话会是跟谁打的呢?
黄娅不得而知,恐怕只有死掉的周启正知道。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幕后之人,对自己已经动了杀心,早晚找到机会,来杀了自己!
“洛队长,”黄娅想了想,抬头看着洛奇,“这份录像,你可以给方局一份,让他交差,三个雇佣兵的价值,也就只有这些了。”
洛奇点头:“是,我是这么做的。”
黄娅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很不错。”
她夸奖了一句。
洛奇没有接话,他知道夸奖的话,通常接下来就是正经的事情了。
“以后,你可以信任我。”
黄娅继续道,“你的能力和胆识,都非常好,放在津州的确是大材小用了。”
之前省城那边,一直邀请洛奇过去,但洛奇都拒绝了,现在看来,洛奇做事情的确很细致,专业水准也极高,完全有资格进入省城那边工作。
“但是,也许津州才是最适合你的。”
黄娅看着洛奇,“以后有什么情况,你可以跟我说,你不好解决的,我帮你解决,明白吗?”
洛奇禁不住深吸一口气。
黄娅这是要告诉自己,她是自己背后的靠山了?
有黄家大小姐的支持,洛奇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黄小姐,那……”
“可以公开。”
黄娅知道洛奇问的是什么,“我无所谓,你大大方方告诉别人,你是我的人就行。”
“是!”
有了这句话,洛奇心底就踏实了。
当然,他不会那么傻,真到处跟别人说,自己是黄娅的人,为黄娅办事,这只会给自己带来祸端。
但黄娅敢说这话,就意味着对自己是充分信任了。
“还有一件事。”
黄娅顿了顿,看着洛奇,就有些犹豫了,看得洛奇一阵诧异,难不成,黄娅有什么难办的事情,现在就要交代给自己了?
“黄小姐但说无妨。”
“我希望你在津州的时候,能多照顾林北一些。”
黄娅道,“他这人性子直,虽说是好事,但难免得罪人,体制里这些弯弯道道,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屑理会。”
“关键时候,希望你提醒他一下,帮帮他,我就这点要求。”
洛奇还以为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
“这点你放心,林北也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会关照他,不过,黄小姐可能有些误会。”
他笑了笑,“一直以来,都是林北照顾我更多。”
“他这人,你不用太担心的,正如你说的那样,他不是不懂这些,只是不屑。”
洛奇知道,林北对这些所谓规则的不屑,不是他目中无人,而是因为他这个人的思想,都在极高的层次,是真正的淡然,无畏。
那种不管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能泰然处之的心态,就不是一般人能拥有和理解的。
“他有足够的能力自保,没人能伤害到他,当然,有需要我的时候,我肯定会帮他。”
“那就好。”
黄娅点头。
听到洛奇对林北的评价,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转而,她表情再次严肃起来。
“洛队长,你得有个心理准备,津州,可能会成为新的战场,面对即将来的狂风暴雨,你得考虑清楚如何应对。”
“是,我知道。”
“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
洛奇点头:“那三个雇佣兵怎么处理?”
他不敢小看黄娅,这个在省城到处是风流名声的女人,此刻在洛奇眼里,是真的很不一般,那些流言,只是流言,根本就不是真实的黄娅!
但能经得住这么多流言诋毁的女人,足见黄娅的隐忍和强大。
黄家这种权贵家族,还真是不简单啊。
“既然价值用完了,谁要就给谁。”
黄娅眼眸里透着光,“恐怕有人迫不及待想要他们的命。”
洛奇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离开,去做下一步的安排。
黄娅站在窗前,遥遥看着远处出神,眼神没有任何焦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或者她什么都没想,只是趁着这个机会,放空自己,稍作休息。
毕竟,这么多年,她过得都很辛苦。
“戴着一张面具过这么多年,是真的好辛苦啊,清醒的人,往往最痛苦。”
黄娅喃喃道,“可我又能在谁面前,毫无顾忌地表达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