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他们想这么做,肯定是为了利益。
但是洛奇没想到,金主任竟然敢直接来找自己,公权私用来帮他达到目的,这未免太嚣张了吧?
这个圈子,已经糜烂到这种地步了,让洛奇心中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他突然想起林北说的话,如果一个人病了,可以用医术去救治,但若是一个环境变了,那要是想救治,可就不是靠医术能搞定的了。
现在的情况,不就是这样?
不过洛奇倒是好奇,那个跟着金主任来的年轻人是什么来头,看上去,金主任对他挺客气的。
“希望这王八蛋别把事情搞大!”
高年现在查不出什么问题,以前犯的错也早就接受过惩罚,但金主任一个地上圈子的人,突然要针对江湖圈子的人,难保他们不会做出什么阴险卑鄙的事情来。
这种人,洛奇太清楚了。
他想了想,还是给高年去了个电话,提醒高年最近注意点,自从那些省城的人纷纷涌来,津州可不太平。
从洛奇那离开。
金主任的脸色就一直很不好看。
他没想到洛奇会拒绝自己,敢拒绝自己!
自己找他,是给他脸了,洛奇居然还敢动手打自己,但他这巴掌只能忍了,不敢往外说,事情真闹大了,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尤其现在的洛奇,接连破获大案,又抓了黑鹰,一时风头无俩,就连大领导都十分器重他,省城那边都来挖人,他还真不敢太过分。
“金主任,看来你在这,话语权也不是很大嘛。”
跟在他身后的年轻人,点了一根烟,轻笑一声,“我还以为轻松就能搞定呢。”
“刘少,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也没想到,这个洛奇,居然敢这么对我!”
金主任气恼不已,“不过你放心,既然我答应帮这个忙,那就一定……”
“算了。”刘勤看向金主任的眼神里,明显有一丝不屑,他嗤笑一声,“还是不麻烦金主任。让你为难,多不好啊。”
金主任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不为难,不为难啊!”
能帮刘家做点事情,对他未来的前途,肯定是有帮助的,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他可不想浪费。
所以一开始就拍胸口保证,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谁想到,洛奇竟然直接拒绝。
“不用了,我觉得那洛奇说得没错,不能公权私用,”刘勤淡淡道,“他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希望他也能一直这么坚持下去。”
金主任不禁一怔。
他猛地反应过来,刘勤是不是故意让自己去找洛奇,而且一开始就断定了洛奇肯定会拒绝,所以他要求跟着自己一起去?
这等于是让洛奇先开了口,等真有事情的时候,洛奇也只能秉公处理,不能有什么私心。
刘勤就是故意让洛奇先落个口实啊!
看到金主任恍然大悟的眼神,刘勤轻笑了一声:“才想明白?”
“刘少,这……”
“真是高啊!”
“行了,这事我会自己处理,你啊,就盯着这位洛队长,监督好他,要知行合一吧。”
刘勤将烟头丢了,走上开过来的车,扬长而去。
金主任看着汽车消失,深吸了一口气。
“这省城的权贵人家,城府是真的很深,不好得罪啊。”
他能做的,就是尽力协助刘勤,刘勤说什么,自己就想办法做什么,别让他失望就行,未来能不能进省城,更进一步,还需要刘家帮忙。
想到这,金主任立刻调整好情绪,转身走了回去。
他得盯着洛奇!
上了车,刘勤就像换了一个人。
他表情严肃,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尤其是看到手上的那些资料,更是让他有些恼火。
“陈龙这家伙,下手还真是够快的!”
他已经得知,陈龙跟四海集团签订了合作协议,这等于是说,陈家提前在津州站稳了脚跟。
津州这种城市,规模并不算大,但地形好,面积广,很容易规划,一旦进行大开发,房地产行业绝对是龙头行业!
吃个二十年,没有任何问题!
这意味着,陈家未来的营收,有很大一部分可以从津州获得,这可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陈家、齐家和周家,都来了津州,但目前,就陈家得到了一些实质性的进展,齐家回了省城,没了动静,但也绝对不会轻易罢休。
而周家损失巨大,听说周启正都疯了,这津州看来也不简单,背后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在搅动风云,谁也不知道。
但刘勤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是省城那边,地上圈子家族中第一个来津州的。
就算是为官,混体制的,也需要钱,而且需要的是大量的钱!
“刘少,我们做过调研,津州如果未来大发展,一是房地产行业,二是医药行业。但这两个行业,竞争都十分激烈,刘少您说的另辟蹊径,我觉得很有道理。”
“不管他们怎么发展,总是需要运输行业的啊!”
“津州港口曾经是国内第一大港,交通运输行业发达,现在除了海运,其他交通运输渠道也发展得很好,这个高年,手里就握着港口以及一家陆运公司。如果我们能把这个拿到手,那等于是弯道超车了。”
刘勤点点头。
他家里是体制里的人,只有他自己经商,所以他清楚,自己可以控制什么,又有什么能在他的手里,发挥最大的作用。
“听说这个高年,这段时间跟洛奇走得挺近,两个人关系应该不错,而且还配合洛奇搞了不少江湖圈子的宣传活动,”刘勤道,“我就担心洛奇这家伙会偏帮。”
他拿出手机,打开播放器,喇叭里立刻放出洛奇说的那些义正词严的话。
“现在,我看他怎么帮!”刘勤眯了眯眼睛,“走,直接去找高年,我不想浪费时间,今天就让他把东西交出来。”
他甚至都不想用什么手段,因为他觉得,对高年这种江湖圈子中的下等人而言,用任何手段那都是对自己的羞辱。
面对自己这种权贵家族之人,高年他们,不就只有臣服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