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第一次,谁上都懵!(1 / 1)

这边白智勇只顾欣赏洪队长的当“身段”了,却疏忽了自己站岗放风的任务。这个所谓的军营不过就是弗郎机佣兵住宿休息的地方,门口虽然也设置岗哨守卫,但军营的纪律却是半点都谈不上,否则他们几人也不会在半路遇到那几名喝得醉醺醺的佣兵。

这种情况在这里应该算作是常态吧,对,就是常态!本来洪炳忠将白智勇安排在下面,就是让他注意佣兵营的游动哨,可他太高估这群所谓的“士兵”了,人家根本就不耐烦弄这个。

“*@#¥%……”,就在白智勇脑中不断重复着自家队长上房的画面时,猛然就听见身后叽里呱啦的一阵“鸟语”,惊得他顿时就冒出了一身冷汗,回头望去只见三名弗郎机佣兵踉跄着脚步,用手指指点点的向他走来。

白智勇虽然各项训练都名列前茅,可再怎样拔尖他也是第一次上战场的初哥,当即就被这个突发情况吓得有些发懵,呆立在那里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这几个佣兵一见他这个样子,都把他当成了土著便存心想吓唬他一番寻个开心。

只见其中两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抽出军刺恶狠狠的向着白智勇走来,嘴里仍在不住的讲着鸟语,而白智勇哪里知道他们只是想吓唬自己取乐,顿时就紧张起来,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后腰,握住了史密斯-韦森M500的枪柄,顺势扳下了击锤。

就在此时靠近过来的弗郎机佣兵,也看清了白智勇那一身夜间作战服的行头,顿时也醒悟过来对面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土人居民,当即就惊叫一声,作势手持军刺就要扑将上来。

白智勇反应也很迅速,只见他拔出手枪便要开火,可就在这时他只觉眼前一花,一只“大鸟”无声无息的从空中滑下,张开双臂就将那两名佣兵扑到在地,这一下又把白智勇给看呆了。

幸好洪炳忠他们都穿着岳正冕开发出的简易防弹背心,近距离虽然不能挡住子弹,可防穿刺啥的那必须是杠杠滴。虽然洪炳忠被佣兵们手中的军刺顶的生疼,但这时哪里顾得上许多,从屋顶跳下后立即就与这二人扭打在了一起。

而站在一旁的白智勇却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只是机械的举着史密斯-韦森一会瞄瞄这个,一会看看那边的。正在慌张不定之际他猛地被一股大力撞得飞了出去,手枪差一点脱手掉在地上。与此同时就听见一声枪响,他趴在地上转头看去,吕阳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就在方才白智勇放风走神的时候,吕阳却一直蹲在墙根下的阴影里,等他也看到那三名佣兵时,想要出声示警已经来不及了,无奈只好手扣一柄飞刀悄悄站起身来,凭借着身上的黑色的作战服,以及脸上涂抹的一层厚厚的锅灰,此刻他站在那里屏气凝神仿佛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等到洪炳忠从屋顶跃下几个动作电光火石一般,吕阳也从黑影里窜了出来,正准备支援洪炳忠时却用眼角瞥见,站在后面的那名佣兵已经摘下肩头挎着的步枪,瞄向了白智勇。

吕阳见状大急,他已然看出白智勇临敌经验不足,此时的反应相当的迟钝,当即便本能的中途变道,一个飞身将白智勇撞到了一边,身在半空手中的飞刀激射而出。

可就在这时那名弗郎机佣兵也开了枪,只是枪响后人便向后栽倒,咽喉处赫然插着一柄小刀。而吕阳也是胸口中弹倒在了地上。

洪炳忠一见吕阳生死不明心下大急,一发力便扭断了一名佣兵的脖子,然后一个转身叼着另一名佣兵的手腕,顺势往上一送左手猛击那名佣兵手中军刺的把手,这把军刺便直抵对方的下颚,一下子就没入了大半。

放倒了剩余的两人,佣兵军营那边也有了动静,人声加杂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洪炳忠急忙奔到吕阳的身边,试试还有呼吸便一探臂膀将他抱起,然后冲着白智勇低吼了一声:“快走”,便当先冲进了旁边的小巷。

在路上他们靠着充沛的体能和作战服的掩护几次甩掉了追兵,但因为吕阳伤势过重中途不得不停下来,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在集合点会合了另外两支小队后,且战且走撤回了“朱雀号”。

“参座,这次都是我的错,你....我,我请求退出游骑兵,我、我不配,是我连累了吕哥”,白智勇说着说着忍不住又要哭出声来。

“放什么屁呐,战场上什么都可能遇到,遇到这点事就怂啦?”,洪炳忠见他这副摸样忍不住开口喝骂道。

岳正冕此时却很平静抬手制止了洪炳忠,平静的对白智勇说道:“小白,新人上战场紧张、迟疑,甚至惊慌失措都很正常,我第一次上战场差一点就尿裤子呢”,说着他搂着白智勇的肩膀走到了船舷边。

“当年啊,咱们游骑兵里有个刚从基层连队选拔上来的兵王,据说在部队里那也是各项技能最牛X的,可加入咱们游骑兵第一次出任务,竟然吓得子弹都装不进枪膛里,被他们排长踹了好几脚才清醒过来,哈哈...哈哈哈哈....”,岳正冕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参座,你这就不地道了,在部队里咱们打的都是排枪,周围都是自家的弟兄。那次俺老洪也是跟着胡营长第一次出任务,拢共就五个人,对面百十号人一起冲过来,谁遇上都得怂,不过要不是营长踢醒我,我真的连枪栓都拉不动呢”,洪炳忠在一旁很是哀怨的说道,他是胡得榜一手带出来的,此刻想起老长官心里也有些微微发酸。

岳正冕同样也是如此,当年胡得榜喝多后这个笑话几乎是必讲的。两人沉默了一会,岳正冕拍了拍白智勇的肩膀说道:“没事的,这是一个过程,适应了也就过去了,关键是别把这个憋在心里,今后上了战场听指挥牢记自己的任务就可以了,除非你真的怕了、怂了。怎么样,你害怕了吗?”,最后一句岳正冕高声喝道。

“报告参座,我不怕,一点都不怕!”,白智勇一挺胸脯敬了一个军礼,声嘶力竭的回答道。岳正冕见状满意的点点头,举起拳头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以资鼓励。

就在这时一名医生打扮的中年人走了出来,白色的罩服上血迹斑斑。岳正冕一见他便几步走上前还未等他开口,那名医生面无表情的说道:“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还好离心脏只有半寸,人还没苏醒不过你们游骑兵都有九条命,应该会没事吧,有情况随时叫我”,说完点点头自顾自的走开了。

“到底是大学堂里的名医,这架势就是叼啊!”,洪炳忠点头哈腰的目送那名医生走远后,小声嘀咕道。这名医生是文载道特意嘱咐岳正冕,要他趁着本土大肆清洗勋戚的机会,把水木清华的医学院院长给挖了过来,因为他也是一名宗室。

随着这名院长前来的还有一大批的教谕、讲师,而岳正冕也受文山长的启发,让冯静安在担任陆家军教官的同时,专程又跑了一趟江宁,同样也挖了不少军校解散后闲赋在家的教官,他打算这次处理完满剌加的事情后,便在新陆洲将军校重新开办起来。

“老洪,你再辛苦一下,把弗郎机人的布防图跟他们几个拼出来,明天咱们就动手,争取早点了结这边的事情,家里现在蹲着那么一个货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啊”,岳正冕看着茫茫夜色中的满剌加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