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新陆洲警备队的组建、训练都已完成,但说来也很可怜,这两个旅有近一半的士兵却是赤手空拳的,原因就是岳正冕拿着岳氏兵工厂生产的武器,支援他二弟造反去了。不过前几天本土总算是来人,向他汇报了重庆的兵工厂重新开足马力,基本上已能满足陆家军的军需供应,这才让岳家主缓了一口气。
趁着这几天躲避赵诺儿,他将自己关在岳氏总号的顶楼,亲自作了一份排产计划,交给岳博明让兵工厂按照他要求的数量、型号,以及进度进行生产。
在给陆正星支援的武器中,岳正冕并没将新二式步枪,也就是李恩菲尔德放在里面,因为他觉得新一式已经够二弟横扫天下,就没有必要画蛇添足了。
相对于新陆洲而言,既然他决定以营作为主要战斗单位,那在火力密集度上就要有所加强了。鉴于目前岳氏的兵工厂还生产不出ZB26或者布伦这一类的轻机枪,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不过岳正冕这个所谓的“替代方案”就很异想天开了,称之为搞笑也不算过份。他的办法就是每个步兵班安排三名步枪手,使用新二式步枪,在掩护同伴时充分发挥李恩菲尔德步枪“疯狂一分钟”的高射速,给与对方火力压制。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作为狙击手出身的他当然知道,利用李恩菲尔德玩“疯狂一分钟”,无非就是利用它的枪机行程短且弹仓容量大的特点。这就如同拿杠杆步枪学州长一样,都是看着好看而已。
这些更多体现的是该枪人机工学上的优秀,初衷却不是拿来耍“枪花”的。真正上了战场这种栓动步枪每射击一次,因为较大的后坐力便需要重新校正一次基准线,要是快速射击十次的话,子弹可真的就到处乱飞了。
不过岳正冕这次并不追求多高的射击精度,就是希望几支步枪同时速射,形成密集的火力以弥补“收割者”机枪不能及时跟进,而产生的火力空白。
样枪出来后他就与冯静安、孙茂才试验了一下,三人抡动右手一番暴风骤雨般的滑拉,最好的一次成绩是一分钟内三人总共打出了九十八发子弹,这还是冯、孙二人没有完全熟练掌握枪械的情况下。效果还是让岳参座颇为的满意,相当于一分钟打空三个弹匣,就算是轻机枪在实战中也不过如此了吧。
一天打靶下来,打废了好几支样枪,而且三人的右手也累的连筷子都拿不住了,不过岳正冕的思路还是得到了大家的肯定。除此之外他也没像本土的大宋军队那样,将迫击炮单独组建成炮兵,而是在每个连增加了一个火力支援排。
该排总计配有八门迫击炮,同时每名士兵还携带了十发枪榴弹,在伴随步兵前进时提供一定的火力支援。早些时候岳正冕就想搞出一个真正可称为“掷弹兵”的兵种来,专门使用清一色的枪榴弹,不为别的纯粹就是名字好听且霸气。
但与冯静安、龚智等人进行了几次沙盘推演,结果被人家打的落花流水,便只好悻悻的放弃了这个在冯静安等人看来华而不实的想法。虽然掷弹兵如今已经出现在西方的军队中,但岳正冕也知道这个兵种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对于仍然处于排队枪毙、步兵方阵的欧洲也许算个新鲜的玩意,如果照搬到大宋那就是在开倒车了,这对于一个穿越众而言,绝对算是最大的侮辱。
这个方案被否决了岳正冕感觉很被打脸,于是他抖擞起精神又拿出了一整套的步兵训练大纲,冯静安等人翻阅了一阵便纷纷表示,这个最好先把所有的士官统一轮训一遍,不然很难在新陆洲警备队推广开来,因为就算是他们这些老游骑兵,对于这里面还有很多地方也还看不明白呢。
岳正冕闻言只是呵呵一笑,心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一个小组协调进攻、步炮协同你们就看不懂啦,要是给你弄个步坦协同、垂直打击啥的还不吓死你们这群土老帽啊,就喜欢你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就这样岳正冕是又当爹又当娘,白天改进生产工艺晚上抓紧时间担任临时的教官,给游骑兵以及冯静安招募的军官,讲解近现代步兵的各种战术,有时讲的性起便当场演示起了各种的战术动作,并且将一个个动作分解开来,力争让所有人都能看个明白。就这样紧赶慢赶的在冯静安等人被派往云南之前,他算是先把大家突击培训了一遍。
经过岳氏兵工厂几个月的加班加点,武器装备总算在家主规定的期限内完成了。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清晨他将新陆洲警备队第二旅,送上了前往海晏府的火车。这边火车才启动,岳正冕还在作伟人状频频挥手时,纳瑞宣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说是父亲找他有急事。
岳正冕冲着远去的火车一边微笑招手一边随口问道:“你爹又没钱啦,这么急着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不知道,方才父亲接到通报说是港口进来几艘官船,他便让我来通知您,让您尽快过去一趟”。
岳正冕闻言叹了口气:“该来的总还是来了”,他这是指大宋朝廷的官军而言。
他猜的没错来的正是赵文熙统带的那一团御林军。这批人在塘沽苦等了近一个月,最后还是赵文熙脑筋活络,想出了个办法,号召全团官兵先自掏腰包垫上去新陆洲的“船票”,当然事先说明到了地方,就从新陆洲的税款里拨出一笔费用来,给大家立即报销。
至于其他辎重装备他则连夜回京找到了瞿文和,用还未正式启用的“新陆洲税务署”官印打了一张借条,借了一笔款子约定利息三厘。就这样赵署长怀着一颗杨白劳的心情上路了。
一路上虽说谈不上千辛万苦,但也是受尽摧残,毕竟是经费比较紧张黄正纶的手下,将这一团的御林军全部都塞进了底层的货舱,而且不知从哪里学到的“经验”,此辈竟然仿照三角贸易的运奴船,将士兵居住的舱室隔成一个个长宽不足五尺,高度仅有两尺的“方盒子”,将人像木棍一样往里一塞便拔锚启航了。
不过总算海军兄弟的心还没有黑透,赶上大雨倾盆的时候,也放这些家伙出来洗洗澡啥的,靠着老天保佑没有什么疾病爆发,终于苦熬了三个月到了新南府。
这一番的遭遇赵文熙也是憋了一肚子气,不过人穷自然志短谁让他掏的是五等舱的票价呢,而且在船上小命被人捏在手上,对方一瞪眼真敢把他们随便找个荒岛扔上去,到时上千个大老爷们,指不定能干出点什么事情来呢!
如今终于苦尽甘来到了新陆洲,不把这几个月受的憋屈发出来,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所以他一下船便找到港口的管事,亮出税务署的“翻天印”来,一开口就要十万块说是犒劳大军远来,用于安营扎寨的费用。
那名港口管事听后顿时哭笑不得,他虽然管理着港口内的一切事务,可从未拿过朝廷半毛钱的俸禄,这座新南港同样也不归总督府管辖,那是早几代的岳氏家主联合当地士绅共同出资修建的,所以这个港口一直便由“新南港公会”管理,不要说赵文熙即便是皇帝亲临,这个管事也只有尊敬的份,至于其他的嘛就要看尊敬的程度到底有多大了。
不过为商总是不愿得罪官府的,这名管事也很圆滑一面笑嘻嘻的应付着赵署长,一面赶紧派人赶到总督府,将情况通报给了杨继盛,告诉他这有个傻X,麻烦杨大人把他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