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骑警队有了消息,新南港五天前有一艘帆船停泊进了港内,说是想采购一船新陆洲的土特产,可经过骑警队的暗中监视盘查,得到了消息,这艘船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海盗头子李旦的手下。
“李蛋?大宋也有脱口秀、段子手?”,岳正冕接到白智勇的汇报,一听这个名字思路不由自主的就给带偏了。
“回参座,脱什么袖?袖子咋脱下来啊?”,已经荣升为小队长的土著骑警也被他问的一头问号,眼见着这二人鸡同鸭讲越说越乱套,一旁的洪炳忠便上前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这个李旦啊,是南洋一带势力很大的海盗头子,闽南泉州人,早年间在爪哇经商,因为与弗朗机人起了冲突,让人家给赶了出去跑到倭国的九州岛定居,后来大宋征倭他在当地存身不住便又跑了回来,重新又在南洋干起了老本行,因为在海上作风极为强悍,往来的夷人都管他叫个什么‘CaptainChina’的”,说到这里洪炳忠嘴里突然蹦出了句洋文倍儿地道,不知底细的还以为他就是正经的老伦敦米字旗呢。
“中国队长?这个名字够叼!”,尽管他说的标准,但岳正冕却误会了他的意思,错把洪炳忠口中的“船长”当成了“队长”,反正现在正处于热冷兵器交替的时期,盾牌这玩意还是很容易搞到的。
“队长?什么队长?人家那是管他叫‘船长’呢!再说这家伙确实很‘叼’,重回爪哇一眼就看中了甲米地。对了,你不是带人跟爪哇王签了什么条约吗?后来带人去接收的就是张开宇,这个李旦不服就跟张家开片了,结果哪里是咱们新陆洲的对手啊,让人一火铳给爆了头,手下也都坐着船逃散了”。
介绍完这些洪炳忠看了眼岳正冕和白智勇,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这做事还是要斩草除根啊,看来劫持张大小姐的应该就是李旦手下的马仔了,人家啊,这是替故主报仇来啦...”。
他的话音才落,军营外的卫兵就进来报告“张俊峰在大门口求见参座”,说是有极重要的消息通报。岳正冕闻言急忙带着洪炳忠迎了出来,将张俊峰让进会议室,还不等大家落座张俊峰便拿出一张纸来。
“今天早上底下人在大门上发现的,说是舍妹就在他们手上,要家父五天内赶到新南府以人换人,如果到时家父没有出现就....就把舍妹卖到欧罗巴....”,张俊峰越说声音越低,明显是相当的为难。
如今的新陆洲海瑞主持修建的铁路已经全线贯通了,电报线路也随之架设完毕,如果通知张开宇的话,他应该会按时赶到新南府,可用老父去换小妹这话又如何说得出口,而出了如此的大事张俊峰又不敢对家里隐瞒,所以他现在卡在两难之间,一时竟不知如何处理才好。
“俊峰,你不必着急,我们已经派人打探出了令妹的下落,她现在应该就在港口的一条帆船上,今晚我就带人摸上去.....”,岳正冕见张俊峰一脸的焦急,急忙好言安慰并且信心十足的表了态。
开玩笑,在老子面前玩绑票,看来这些李旦的马仔是真没拿游骑兵当回事啊,也不事先打听一下这一片是谁罩的!这边岳正冕才安抚了张俊峰,可门一开白智勇派在港口盯梢的骑警匆忙的闯了进来。
原来港口内那艘李旦手下的帆船,不知什么缘故突然就拔锚起航驶出了新南港,问去了哪里时,那名骑警只回了一句“去向不明”。这下岳参座就有些抓瞎了,没了目标还谈什么营救人质,即便现在派船去追大海茫茫的,又去哪里找寻?就算找到只要稍一靠近便会引起对方的警觉,说不定立马“撕票”都有可能。张俊峰闻听此言刚刚才放下去的心便又提了上来,顿时就觉得眼冒金星呼吸困难了起来,而岳正冕却在一旁无比怀念起SDV水下推进器来。
“咦,这伙劫匪挺贪的嘛,除了要人还要赎金!”,洪炳忠手里拿着那封劫匪送过来的信笺,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道。岳正冕闻言一把抢过那封信,只见上面要求明天中午将十万元的现金包好,送到城外五里一个供行人休息的凉亭,如果到时未将赎金送到,第二天张俊峰可再去凉亭一趟,劫匪会将张大小姐的一根手指放在那里。
“这个....方才岳兄已说今晚便会将舍妹救出,一时高兴给忘记了...”,张俊峰这时才想起对方还另有要求,当即讪讪的说道。如今连人命都难保,谁还会关注赎金这种“小事”,况且陆、张两家为了不过份刺激岳正冕,在新南府只是派驻了联络人员,其他势力则全部都撤了回去,就算张俊峰想要付钱一时又哪里能筹到如此之多的现金呢?
“俊峰,这个你无需担心,钱我马上派人去取,眼下咱们就只有这一条线索了,一定要盯紧!这样,你先回去等消息,剩下的事交给我们警方了,我们一定会把令妹安全的带回来”,岳正冕学着港产片里的阿sir说道。
张俊峰眼见现在也只能如此,便垂头丧气的点点头起身离开了。可惜他是没有看过电影的,根据影视定律但凡里面有这种台词的,基本上行动就可以直接宣告失败,人质应该是“十死无生”了。
这边岳正冕打发走“家属”后,便开始紧锣密鼓的拟定了一套行动方案。他让白智勇在骑警里挑选出十几个纯正的土著来,作为盯梢的密探,因为李旦的手下多是宋人,对这些土著向来极不在意,在心理上自然会松懈如多,而且岳正冕让他们或是一人或是两人一组,每次只跟踪一段距离后立即换人,对于如此“新颖”的跟踪方法,不要说是海盗了,即便是训练多年的游骑兵都很难察觉。
除此之外他又写了张纸条交给杨康宁,让他火速赶到岳氏总号让岳博明马上准备十万现金出来。这边安排完毕他还颇为庆幸,幸好对方没要小面额的旧钞,不然一时半会的岳氏也很难筹齐呢。
第二天中午,岳正冕化妆成一名侍从亲自将装了满满一袋的钞票,放到了劫匪指定的那个凉亭,然后做慌张状看都没看便转身跑开了。待跑出很远确定身后无人跟踪,他便一个加速拐上了一条小径。
十分钟后岳正冕在一片草丛中咕涌到了杨康宁的身边,后者正据枪透过瞄准镜观察着远处的那个凉亭。
“发现什么没有?对方有没有过来拿钱?”,岳正冕从杨康宁的单兵装具里取出望远镜,一边观察一边问道。
“没有,只有两个路人在里面休息了一会便走了,不像是海盗”,杨康宁的眼睛片刻都没离开瞄准镜,不过食指却始终搭在扳机的护圈外面,这次行动他只是观察,完全没有开枪的必要。
二人正说话间,只见一名彪形大汉晃晃悠悠的走进凉亭,岳正冕轻轻的说了句“来了”,杨康宁也在一旁“嗯”了一声。二人都同时无声的咧嘴笑了起来,这群海盗还真是没有脑子,派来的人一脸的“沧桑”一看便知是久在海上讨生活的主,而且面带凶相就差脑门上刻上“我是恶人”了。
只见这人到了地方也不进去而是围着凉亭转了两圈,然后四下张望了一番,便伸手从亭子后面扯出一个大包裹出来,打开一条缝隙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就迅速合上了包裹,又抬眼四下观瞧了一阵,便拔腿向着来路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