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怀疑你在无中生有、凭空捏造(1 / 1)

张易玄这一回又找上了自己的观主老爹,可才一张口就见老爹带着哭音哀求道:“儿子,你能不能换个人坑啊,我这哪里是你爹啊,你是我祖宗啊!.....”,说罢就要纳头便拜。

这一下把张易玄也弄得很不好意思了,急忙开口解释言明此次无需老爹出面,只是借用一下他手中的关系,散布一些消息出去,顺带着再引导一下民间的舆论。老观主闻听此言才稍稍放下心来,但为了防着这个孽畜再次坑爹,逼着他在长春子邱真人的牌位前发下毒誓,此为最后一次如再来搅扰老爹就...跟祖师爷一样。对了,这位邱道长也是公公们的祖师爷。

张易玄也很光棍二话没说一切按着老爹所言照办,当即这对活宝父子便在祖师爷的牌位前击掌立“誓”。几天后京城四处便开始疯传如今市面萧条,百姓生活困苦不堪皆因“妖星”所致,而眼下已成妖星齐聚的局面,正好趁此机会将其一网打尽。

与此同时分散在京城各处的大师兄,也纷纷得了高人的献计,说是官家对于那些个大官重臣一直都看不顺眼,但大宋向来不杀士大夫,所以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此辈日益坐大,如今民心士气高涨,不如我辈替官家出手,一举解除他老人家的心头之患,到时一个个的简在帝心,飞黄腾达岂不指日可待?

当然这些个说法传来传去的,陆续的也传到了苏季阳的耳中,初时他并未在意,只当是一些下面的人自作多情妄图揣摩上意。可谣言并未因时间的推移而消减,反而日甚一日渐渐蔓延的甚嚣尘上了,慢慢的他也为之心动了起来,毕竟如若得手便能一举清除眼前的障碍,那自己今后朝堂第一人的位置就算是彻底的稳了,岂不美哉!

尽管他也跟瞿文和表示,这件事看起来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似乎有人在后面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是不是小瞿你无中生有、凭空捏造呢?在得到否定的答复后,苏季阳也不在意,反正这事目前怎么看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一定苏季阳也随之赤膊下场,通过瞿文和暗示手下的那一班马仔,尽管放手一搏不必有所顾忌,就这样焦仲阳等一干重臣在不经意间,竟被两名小人物借着大势给狠狠的算计了一把。

“报告师长,营外的会众鼓噪的越来越厉害了”,江晟阳的亲兵队长急匆匆的闯进师部的作战室里,大声汇报道。这几天江晟阳等人一直聚集在这里商量对策。但对方未动江晟阳也不好下令开枪,毕竟已经有了“江太师”的外号,要是再加上一顶屠杀平民的帽子,他江晟阳的名声就算是彻底臭了。

可到了此时随着亲兵队长的一声报告,江晟阳凭直觉就知道外面的会众要有所行动了,如果再拖下去大家只怕都会步了陆博思的后尘,到宣武门外走上一遭。当即他就站起身来面容严肃的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最后眼光落到了焦仲阳的身上,而此老也不可查觉的微微点了点头。

“诸公,眼下官家被小人蛊惑而且愈演愈烈,为今之计我等只得先行出京,待各路勤王大军齐聚,便可效仿先贤,清君侧!”,最后三个字他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显然已经是下定了决心。

在场的王元信、刘石山等人心中都是同样的想法,只是此前事情还没有糟到那一步,所以谁都不愿跳出来行那“首倡”之举。如今事到临头就变成了被逼无奈,为了整肃朝廷的纲纪,所以才不得已行此“清君侧”之事!

这些文官办事那是要讲究流程的,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如今这位官家可是有着合法正统的名份,如果贸然举兵就没有了大义名分,这是无论如何不能服众的。

“三营长,去把速射快炮拖出来,架到营门口,如果有人来犯一律格杀勿论”,终于到了一吐胸中恶气的时候了,江晟阳站在作战室的门口大声的命令道。

随着他一声令下,整个军营也开始行动了起来,大营门口迅速垒起了沙包工事,一挺挺速射快炮被推了出来。可惜这玩意大多数人还是没有见识过,自从岳正冕把它造出来后,也就在八里桥逞过一回威风。

所以当第一团严阵以待之时,对面的乌合之众却还是像在看西洋镜一般,对着军营的大门指指点点混没把眼前的危险当做一回事。而此刻双方僵持的局面也被人飞报到了宫中瞿文和那里。

“速射快炮?很了不起吗,大家一窝蜂冲上去,我倒要看看他能打几炮”,瞿文和语带轻蔑的说道。其实他比谁都清楚这件大杀器的威力,当年“肃政署”的记录里可有着关于它的详尽描述。可他不仅不说反倒极力鼓动那些人上前送死,目的就是将如今的局面彻底搅乱。

随着事态的一步步升级,瞿文和从中获得的权力也是越来越大,如今他已从忘记初心到了迷失本姓的地步,人也愈加的疯狂。在这一点上他与苏季阳还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后者纯粹就是在追逐权力,一心只想往上爬,而他则是理想幻灭后整个精神世界的崩塌,潜意识里只希望这个世界与自己一同毁灭,为此他不惜付出任何的代价,更何况那些在他眼中视作蝼蚁的生命。

在丧心病狂这个层面上,皇帝与他可谓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了,二人都是一样的我死后哪管它洪水滔天,在任何一个时代只要摊上一个这样的都是祸患无穷,如今这两人一同双剑合璧联手作死,眼见着就将大宋推到了悬崖之上。

“嗵嗵嗵.....”,四挺加特林有节奏地喷吐着火舌,军营前已经铺满了一地的尸体,这些人头缠黄巾身穿各色坎肩,胸口都画了一个大大的八卦,只是现在已被胸口流出的血水冲的模糊成了一片。

焦仲阳站在小楼上望着外面犹如地狱一般的景象,哆嗦着双手口中喃喃的念叨着“造孽啊、造孽啊”,这话让江晟阳听着就有些刺耳了,不仅皱眉道:“焦老,你也看到啦这帮会众有多疯狂,明明前面已经死了那么多人,还是不要命似的往前冲,再这样下去...”。

“报告师长,东、西、北三面的围墙外面,都发现了敌人在准备梯子,显然他们是打算翻墙进来了”,匆忙闯入的一团长打断了江晟阳的说话,声音急迫的汇报道。自从外面的会众一发起“进攻”他就力劝师座突围出城,与第一师的主力会合,但江晟阳自信心爆棚对他的建议根本不予采纳。

如今眼见师部已被会众从四面团团围住,而且随时都可能翻墙入内,所以一团长再一次劝说江晟阳等人还是赶快突围,以免有意外发生。

见他如此的呱噪江晟阳大手一挥,表示毋庸多言正要做出下一步指示时,就将西面的围墙上一阵大乱,引得他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只见围墙上人影晃动,而营内的守军也已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