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冕在陆安的卧室里呼呼大睡了两天,醒来后得知的第一个消息就是老爹已经同意解算陆氏的警备团了。他虽然不贪图陆家的荣华富贵但有这支警备团在手,陆博思以及陆家的地位就无人能够撼动,他不相信老爹不懂这个道理。
“就是因为陆家的地位太稳固了,所以才引得一些人很是忌惮”,当他把自己的想法讲出后陆博思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说道,“现在你看看外面先是陈实先、季德申、赵进,现在就连韩云峰这种老好人都被拖到刑场一枪毙命,哪个世家大族家中没几个败类,被江晟阳抓到一点就是连根拔起啊!”。
“就因为这些我们就更不能交出警备团,这样岂不是自断臂膀嘛”,陆正冕语带埋怨的说道,在他的眼里陆博思现在是越来越怂了。
“不交出去又能怎样?难道拿这一个团抗衡整个朝廷的大军吗?而且现在战事已经平息,这个时代.....已经变啦!”,陆博思说到最后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沧桑。他知道自此以后“三驾马车”将不复存在,今后剩下的就只有文官集团的一家独大了,这样的结果到底是好是坏他不知道,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这等于是一个旧的时代宣告落幕,而即将或者已经迎来的新时代他又是如此的陌生。那么在这个新旧交替的时候就只好先蛰伏下来,看看今后的情况再做道理。
就在陆氏父子二人相对枯坐差一点以泪洗面之际,宫中的却有人已经乐开了花。江晟阳回来复命时皇帝的心里也犹如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似的,变得踏实了下来,一路哼着小曲就回了后宫。
一进门就见皇后陆氏迎了上来,看到皇帝一脸的喜色她的心情也稍稍轻松了下来,自从二人婚后皇后不说是愁眉不展吧那也是度日如年的。当初以为爱情可以战胜全世界,就奋不顾身的陪着太子被囚于东宫,对于当时太子的暴躁易怒除了理解就是包容,毕竟随时面临生命危险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从容面对的。
不过自己的心血并没有白费苍天有眼,陆博思瞅准时机一击功成,太子也摇身一变而成皇帝。本以为终于苦尽甘来,可自家的夫君不仅没有收敛反倒更加的变本加厉,现在已发展到了没来由的就是一顿辱骂甚至殴打。
皇后也想过自娘家搬来救兵,可事后又禁不住皇帝的苦苦哀求,转头再看看尚在襁褓中的幼儿,只得苦叹一声“凑乎过呗,还能离咋滴”。
“官家今天心情甚好,不知有何喜事?”,皇后一边帮他换上便服一边问道。
“喜事、大大地喜事!”,皇帝眉飞色舞的说道,说罢还正过身来盯着皇后戏谑的问道:“你能猜出是什么好事不?”。
皇后虽已明显感觉到一丝的异样,但还是很努力的配合道:“您在朝堂上的都是军国大事,臣妾哪里能猜的出来”,说罢眼神不由自主的闪躲了起来,甚至脚上都摆好了动作,预备着见机不对转身便跑,没办法已经被打出条件反射来了。
“哈哈哈哈...,你躲什么啊,我保证今天不打你。跟你说了吧,你们陆氏的那个警备团被我收缴啦,从此这个团就没有啦”,皇帝一边说还将左手平摊放在嘴边,鼓起腮帮子做了一个吹气的动作,仿佛陆氏被一口气吹散了似的。
“啊?官家,你怎么...怎么能将警备团给...,官家这样一来岂不是您把自己也置于险地了吗?”,皇后以前虽然是大小姐脾气,但事情的轻重还能判断出来的。
“放屁,就是你陆家手握这样一支重兵,我才不会安生呢,如今你又做了皇后,他陆博思是不是也想学一回王莽啊?”,皇帝趁机也卖弄了一下自己的“政治智慧”。
对于皇帝私下里如此不敬长辈动辄直呼岳父名讳的事情,皇后早就司空见惯了,只是自己这位丈夫为泄私愤竟然鲁莽到自毁干城,皇后是属实为他的智商着急起来。要知道那个警备团除了负责实验基地的安保外,更重要的就是作为皇家最后可以倚靠的屏障,要不然历代的皇帝怎会容忍就在京城五十里外,长期驻扎着这样一支私兵呢。
“那如果将来一旦有事,官家又准备拿什么来应付抵挡?”,陆倩倩这回真的急了,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样子,这次竟然犯言直谏了起来。
“妇人之见,能有什么事?现在焦仲阳等一班文臣已经彻底的平复了乱局,哪里又会有什么‘一旦有变’,我看要变也是陆博思那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会挑起事端”,皇帝又开始肆意的诋毁起自己的老丈人来。
“爹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他和陆氏从来都是将皇家放到首位的”,皇后情急之下不由得向前迈了几步。正待她想要进一步为自己的父亲辩解之际,皇帝突然就探出右臂一把就叼住了她的手腕,将皇后一下就带了过来。
“说了今天不打你的,非逼着我动手...”,皇帝边说边抬起左手噼噼啪啪就打了起来。对于这种场面大殿内的侍从、婢女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刚刚争吵一起便都主动退到了殿外,竟然没有一人敢上前劝阻。
反正大家也都知道皇帝的力气并不甚大,每次打过一阵自己就会精疲力竭主动停手的。果然不多时殿门一开皇后又是披头散发的跑了出来,一言不发的低头疾走身后的婢女也均在心中叹了口气默默的跟了上去。
寝宫内的皇帝宣泄完今日份的“情感”后,也是累的瘫坐在椅子中歇了好一会,然后起身决定到床上补个觉,准备恢复一下体力。可刚刚躺下没几分钟就听到侍从来报,大长公主驾到此刻正在暖阁内等候官家呢。
皇帝闻言“噌”的一下就从床上做起,胡乱的披了一件衣服就迎了出来,只见寝宫的暖阁内赵嬛一脸寒霜的坐在那里,见到皇帝进来也只是闷哼了一声,便把脸转了过去。
“姑母什么时候到的,下面的人也真是的非要等您到了才通知朕,真是的,呵呵...”,皇帝因为亏着心呢,所以说起话来也是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言乱语一通。在整个皇族里他最怕这个姑姑,其实也不止是他就连当时的“伪皇”隆武皇帝每次见到赵嬛不也是溜溜的吗。
“不用那么麻烦,你现在是皇帝了怎么对待我们这些臣下都是应该的”,赵嬛仍是没有好气的说道。
皇帝闻言当即心下大呼糟糕,看架势这必然是姑姑兼岳母为自己的女儿兴师问罪来了,当即赔笑道:“姑母这是哪里话来,朕当时就是一时的冲动,现在却也十分的后悔呢”。
“一时的冲动?那你就把陆氏的警备团解散掉,你这有多糊涂啊...”,赵嬛一挺身站了起来厉声的喝道。
皇帝:“姑母您听我...,啥,您说的是这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