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对不住,大少爷,这面腰牌只能供您一人使用,要进去的话您随时都能通行,可后面的这几位没有腰牌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进去的,条例列明您是知道的”,陆氏实验室大门处,站岗执勤的卫兵虽然话说的很怂,但态度却是坚决无比。
陆正冕气急败坏的在大门外走来走去,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就连掏出兵部最高等级的腰牌,可守门的卫兵就是不认账,最后他只好让卫兵将陆博厚跟钱昇乾一同叫醒,将情况大概的说了一遍后,在二人共同的命令下,执勤的卫兵才抬起了栏杆,放游骑兵进来。
一进门陆正冕就对陆博厚说道:“六叔,我们赶紧去仓库一起查一下这几天都有谁动过库存的速射快炮”,陆博厚也知道这个东西的重要性,当即也不多说点点头就与众人一同向仓库走去,钱昇乾紧跟在了后面。
不一会大家就赶到了仓库门口,陆正冕当先一步抬手拍门,他怕海瑞仍在睡熟手上的力道就稍微大了一些,哪知一用力仓库的大门竟被他拍了开来,陆正冕与陆博厚相视一眼没有任何废话,都是迈步就冲了进去。
只见海瑞平日所居的小屋屋门大开,在众人手中的风灯照射下,屋内床上海瑞仰面朝天躺在那里,但怎么看都不像熟睡的样子,陆正冕急忙上前摇晃了几下海瑞,嘴里还不停的“海大叔、海大叔”的喊着。
海瑞被他这一折腾猛的睁开了眼睛,长长的喘了口气但表情却很茫然,陆正冕见状忙停止了摇晃将海瑞的身子扶正,这时海瑞才逐渐恢复了意识,人一清醒方才的事情便都回忆了起来,他虽然当时是背对着陆盛荣,但自己遭袭击明显就是这人下的手,想到此他急忙开口道:“小陆,快点,刚才陆连长来过了,就是他把我打晕的,咱们快去看看仓库里少了些什么”。
海瑞的头脑极有条理他与陆盛荣无冤无仇的,这人半夜袭击自己不是为了仓库里的东西还能是什么事情?所以他一清醒过来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委,而仓库又是他的职责范围,出了事情他自然是十分的焦急了。
“陆连长?是陆盛荣吗?”,陆博厚在后面追问道,今夜就是陆盛荣的连队执勤,所以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此人。
“对,就是陆盛荣”,海瑞边踉跄的走着边回答道。
“去,在基地里找找,看陆盛荣现在在什么地方”,陆博厚向着身后的卫兵吩咐道。
就这样边说边走众人已经进了仓库,可偌大的库房少了什么东西众人全无头绪,一时竟不知从哪里下手了。这时钱昇乾从后面探过身子提醒道:“大少爷这次过来不是要查那些速射快炮吗,要不咱们去武器库看看?”。
他这一提醒陆正冕才反应过来,刚才见海瑞昏倒在床上自己一时关心则乱,这一打岔竟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差一点误了大事,当即众人在海瑞的引领下急忙跑到了存放加特林的地方。
还未走到近前海瑞就傻了眼,仓库货物的码放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哪里多了哪里少了他一眼就能看出,而此时存放加特林的地方分明就少了几只箱子,他又如何能看不出来?陆正冕在旁边一见他这副表情,就知道出了事情当即就追问一共少了几只箱子。
待海瑞报出少了三只箱子后,陆正冕苦笑着冲众人说道:“除了两支轮子,正好是一挺速射快炮的零件”,见到大家疑惑的样子他又很权威的补充了一句:“这东西是我设计的,不会有错的...”,语气虽然很无奈但众人听起来却都觉得这货又在凡尔赛了。
就在这时陆博厚的亲兵也跑了过来,向他报告整个基地内部都找不到陆盛荣,他们连里的巡逻队说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北侧的围墙那边,后来就再也没人见到陆连长了。陆正冕闻言忙冲着旁边的关德海等游骑兵一挥手就带队跑出了仓库。
这边陆博厚在仓库大门外加派了卫兵后也急急向着北侧的围墙赶去。赶到后只见陆正冕等游骑兵正分头高举着风灯在围墙下面细细的搜寻着,一会儿就听见郝亮高声喊道::“这儿...”,显然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一听有了线索陆正冕等人也纷纷跑了过去,几只风灯将现场照的通明,只见墙上几个淡淡的脚印赫然印在上面,众人抬起头没有说话相互看了一眼,关德海和郝亮就搭了一个人梯,陆正冕飞身而上骑在墙头前后扫视了一眼,冲着下面说道:“是这里,有飞爪的痕迹,都上来吧”,说着就从腰间解下绳索顺了下去。
不一会几名游骑兵都翻过了围墙,举着风灯四下查看一番就找到两道手推车的车辙。陆正冕当即让郝亮回到基地的正门,将大家的马匹牵来而其余几人先行,踪着车辙追了下去。
就在大部分人高卧酣睡而仅有数人为了守护一方平安来回奔波之际,京城王府胡同里的一座大宅院深处却隐隐有灯光透出。这条胡同之所以名为“王府”,是因为七成以上都被一所宅子占据着,这所府邸的正门匾额上赫然书写着“礼亲王府”四个大字。
赵建良作为德宗、隆武两皇帝的胞叔,在皇族中的地位应该是最为尊崇了。只是他平日里作风极为低调且随和,所以在整个大宋的存在感并不高。可一般人要是仅凭这点就认为赵建良只是一个牌位那就大错特错了,身为皇室的宗令他说出的话自然有无可辩驳的权威,而他又深谙此道所以一般情况下从不轻言,一副面团团富家翁的样子很是讨喜。
“父亲,既然‘那人’已经传来消息,雨华和伟彦此刻也落到了游骑兵的手里,那我们是不是要早做打算呢?”,尽管已是凌晨但赵正卿收到消息后,还是把老爹从床上拖了起来。
“他不是说伟彦当场就死在游骑兵的乱枪之下了吗?那现在看来问题还不是很大,至少还能撑过下一次的行动,雨华这孩子我了解他是外柔内刚的性子,越是受打压他就越能挺,坚持过这一时半刻的应该没有问题”,赵建良思忖良久方才说道。
“那好,反正运送武器的人现在也该接上头了,齐康顺那边也已经启动了。不过...父亲明早第二波的攻击一启动,游骑兵就会很快怀疑到咱们,我的意思是咱们是不是也要开始准备尽快离开京城,船只我已在塘沽准备好了,我还是希望您能到倭国去避一避”,赵正卿再次努力的劝着老爹。
“呵呵,你爹我已到了这把年纪,难道还吝惜这副臭皮囊么?我就在这里等着,看看那班文官的下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赵建良恶狠狠的说道,愤怒之下脸上的一团和气早就荡然无存,反倒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