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肃政署的有啥好抓的,我家的店铺要不是他们将贪污的税吏逮起来,弄不好就会被压榨的破了产呢”,郑大壮一口塞了两个鸭卷,含含糊糊的说道。
“就是,那年工部找上我家,非说维修三大殿供应的金粉成色不足,不拿出五十万来就休想摆平这件事,幸好那批官员坏了事,不然我们家老头非上吊不介”,万子聪也一边包着鸭卷一边说道。
张易玄闻言看了看万、郑二人,鼓着一双金鱼眼想了想说道:“那下面是不是该我表扬他们一下啦?可...这些人对我们道门太不友善了,限制比之前多了不知多少,我可实在是无话可说”。
“说,说你妹啊。莫谈国事知道不,再说你经常借着看手相就在人家女孩的手上乱摸的,还想摸骨!我看你是想瞎了心,没治你个流氓罪就不错了”,陆正冕在一旁拿着“索子”开涮起来。(张易玄的外号居然是关键字,没法子只好换成广东麻将里的称呼了)
“索子”闻言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冲着陆正冕急道:“你个死‘幺鸡’,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们这些专业人士,我们这是玄学你这种整天舞刀弄枪的莽夫哪里会懂得这些,不懂别瞎说”,他这一急一双眼睛鼓的更像金鱼了,配上他留了经年的鼠须样子就极其的滑稽。
四人嘻嘻哈哈的举起杯又是一顿的豪饮,酒足饭饱也不知是谁卖的单,然后就各自散去了。陆正冕回到家才进门就看见陆玲玲在门口探头探脑,当即就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儿啊?”。
陆玲玲见他一身的酒气忙后退了两步,捏着鼻子说道:“又跟你那班狐朋狗友吃酒去了吧,表姐问过你好几次了呢”。
“切,关她屁事,哥哥我喝酒还要向那只母老虎汇报吗?”,陆正冕翻着白眼摇摇晃晃的说道。
“嘻嘻,大哥吹牛的本事越来越强了,有本事你把这话跟诺儿姐姐当面说去”,陆玲玲狡黠的怂恿着大哥。
“说?有什么好说的,要不是现在晚了点,我能立马把她揪出来,哥哥我就给你来出武松打....呀呀呀,疼疼”,陆正冕今日酒壮怂人胆,正自嗨的性起就觉得右耳一阵剧痛传来,从力道、角度、痛感等方面综合分析,应该是赵诺儿在背后出手了。
“你个大宋的军官居然在本公主面前提一个反贼的名字,该当何罪?”,赵诺儿一手拧着陆正冕的耳朵,一面转到了他的面前,哪知她这一变换身形牵动着陆大少的耳朵也随之转动,顿时把他疼的鼻涕眼泪直往外飙。
“大哥,你、你怎么哭啦?”,陆玲玲好奇宝宝一般的问道。
“不是哭,呀呀呀,是感动、感动的,你诺儿姐这么晚还在等我,哥哥有被感动到...”,陆正冕剧痛之下胡言乱语着。
“玲玲,太晚了你赶紧回去睡觉,你大哥这里有我”,赵诺儿冷冷的说道。
“哦,那好吧,大哥我先去睡啦,明天我给你请位好的跌打医生哈”,说完这小丫头片子就蹦蹦跳跳的回了自己的卧房。
陆正冕见小妹走远,忙低声下气的说道:“松开、松开,已经没感觉啦...”,可求了半天也不见赵诺儿有松手的意思,只好叹了口气说道:“先说好,不准打脸啊”。
第二天陆正冕微微瘸着一条腿进了皇宫,在午门内侧游骑兵临时征用了一排朝房作为团部,他才一进午门就有人通知团座找他有事。接到命令陆正冕吸了一口凉气,努力迈开双腿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一进门倒把胡得榜吓了一跳,只见这货右耳肿起好大一块,衬托着他更像一个猪头了。
安鼎新见状忙开口问道:“怎么,受伤了?重不重?”,样子十分的关切。
“没事,按经验....我是说以前战场上的经验,差不多明天就没事了”,陆正冕一时没留神差一点就说了实话,毕竟被赵诺儿殴打了这么多年,心里有谱!
“那就好、那就好,那个,你先座下来说”,安鼎新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放下心来,然后吩咐胡得榜给小陆倒杯水来。
陆正冕接过水杯故意不理会胡得榜的一脸坏笑,为了转移注意力忙开口问道:“团长,您找我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兵部的王大人传话过来,说是最近....”,安鼎新也没心思跟他打哑谜,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自从江晟阳开始镇压肃政署以来,勋戚们的反弹开始显现了。因为无论是肃政署还是龙骑兵中都有着大量勋贵、皇亲的子侄,一开始这些人以为文官们整肃掉陈实先、季德申等勋戚的骨干后,自然就会收手,哪知江晟阳杀人杀的性起,每日里都有行刑队开出宣武门外,弄到最后就连新皇的堂哥赵厚安也被绑上了车。
这货虽然鼓动龙骑兵造反,但大家也都知道他脑容量不大为人神神叨叨的,就连当日李洛德带着军校师生出走时,也只不过将他捆起来扔到了地下室,可就这么个人畜无害的家伙,江晟阳愣是以“阴谋煽动叛乱”的罪名将他拖到刑场一枪毙命了。
这下子就将事情搞大了勋戚们人人都开始自危了起来,试想赵厚安这种货色都难逃一死,那自家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人被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说好听些叫“铤而走险”,难听的那就是“狗急跳墙”了,反正原理都是一样,我过得不好你也别想舒服。
要知道当年大宋的文官虽不以武力见长,但被瑞王、陈实先整治的狠了最后不也是效仿张良的博浪一击,一举就将当时的参谋总长赵师洋乱刃加身当场毙命了。如今这般勋戚更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花样自然要比文官们多出好多。
昨晚就有人当街行凶,在履任不久的兵部尚书王元信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了人手准备乱枪将王尚书打死,幸亏发现的及时三名刺客当场就被打死了两人,剩下一人逃跑时被堵在离全聚德不远的巷子里面,僵持到最后刺客见已经没有了生路便举枪自尽了。
陆正冕闻言也回忆起昨晚喝酒时听到的纷乱之声,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想到这里他开口问道:“那团长你需要我来做些什么呢?”。
“我前一段时间听胡营长提起过,说是你曾讲过重要人物如何进行重点保护,以及针对刺客应该如何防范,你当时好像还说了一个词,好像叫什么....”,安鼎新说到这里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词了,抬头看了一眼胡得榜。
胡得榜忙接口道:“那个词叫‘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