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此。
范金友却好似满不在意似的,反倒是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早就想这么干了,这下轻松了!”
“你……”
一时间徐慧珍也不明白范金友在想些什么,只能上前察看郭大撇子的伤势。
如果伤的不重的话,好好商量,应该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算花点钱,也不能让范金友因为自己丢了工作。
谁知道刚一靠近。郭大撇子就瞪大了眼睛。
“臭娘们儿!”
看着被他攥在手里的酒瓶,徐慧珍顿时有些慌了。
“老板娘!”
一旁。
看见这一幕。
范金友赶紧迈开腿想要冲过去。
就在这时。
他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一阵风从自己身边穿了过去。
“嗖!”
就在徐慧珍感觉那酒瓶距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的时候,突然有人从一旁抱住了自己。
随即脚步一转。
自己就挪开了一米远的距离。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徐慧珍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
“当家的?”
“你先坐。”
“嗯。”
贺成扶着徐慧珍到长椅上坐好。
见到贺成出现。
小酒馆里原本还有些躁动的氛围顿时安定了下来,牛爷也静下心,给自己满上一杯酒。
“哟,贺掌柜来了。”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一碟毛豆,我猜那家伙在贺掌柜手里走不过三个回合!”
“呵,他脑袋能有沙袋硬?我猜贺掌柜的一拳就送他回老家!”
“……”
而郭大撇子一击不得手,便想要对着搅局人的背影来第二下。
见状。
一旁的范金友赶紧提醒道:“贺掌柜的,当心!”对此。
只见贺成不慌不忙地转过身来,也没摆什么架势,更没有出手,就这么看着郭大撇子。
当看到贺成的脸庞的时候,郭大撇子顿时懵了,手里的酒瓶就这么悬在了半空中。
见状。
贺成淡淡地笑道:“怎么停了,你看看是砸我脑门还是砸我太阳穴?”
“贺,贺师傅?”
“哟,您哪位啊,认得我?”
“我……”
郭大撇子一愣。
难道贺成不认识自己?
那自己可不能暴露真实身份了,不然以他的地位,肯定在厂里给自己小鞋穿!
“我是香椿胡同的大壮,和您在…在菜市场见过!”“那你怎么知道我姓贺?”
“额,我同院儿有个兄弟,他,他在轧钢厂上班,认识您。”
“哦。”
等郭大撇子磕磕巴巴地编完故事,贺成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但其实郭大撇子不知道的是,自己这番话虽然是撇去了自己轧钢厂工人的身份。但也给了贺成出手的理由啊!
我的酒馆闯进来一个不认识的地痞流氓,我出手了,那叫维护大家的安全!
但要换做认识的人,还是一个轧钢厂的工人,那自己怕是就不太好下狠手了!因为那会被称作“破坏团结”。见状。郭大撇子还以为逃过一劫,赶紧说道:“您是来喝酒的?”
“…”
看“六四三”着满脸“单纯”的郭大撇子,贺成不由暗自腹诽道:这般眼力见儿,还敢出来招惹是非?“呵呵,那坐下喝酒吧。”“好啊!”
郭大撇子脸上的笑容还没过一秒,贺成就靠了过来。
在旁人看来。
贺成好像是在请郭大撇子坐下。
但只有郭大撇子自己能感受到,贺成的右脚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靠,自己的身体就顿时失去了平衡。
“啊!”
待郭大撇子快要跌倒的时候,贺成直接双手齐出。
“小心啊大壮!”
只见贺成“慌慌张张”地去扶郭大撇子,好一番折腾,总算是没让他脑袋砸地上。
见状。
其他客人都是不由感动了起来。
“呜呜,贺掌柜真是太感人了,恩将仇报啊!”“你个成盲,那叫以德报怨!”
“额,明天得让蔡老师再给我复习复习。”“可是那家伙怎么感觉快不行了?”
“啊?”
此时。
郭大撇子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快要散架了似的,甚至魂魄都出了窍!
刚才。
贺成看似是在扶他,但却是每一巴掌都含着劲!不打脸不打五脏六腑,保证他生命无忧。
但此刻他要是脱掉衣服就能发现,自己已经是满身淤青了!
这种程度。
就算是躺下睡觉都得疼得跳起来!
此刻郭大撇子是一动不敢动,因为一动就会扯着淤青的部分,就会疼!
“贺,贺师傅,这酒,我,我不喝了。”“呵呵,那怎么行,都给你倒上了。”“我给钱!我给双倍的钱!”
“诶,你口出狂言,给我钱作甚?”
郭大撇子倒是还没傻到家,赶紧颤颤巍巍踉踉跄跄地到徐慧珍的面前,挤着满头大汗说道:“老板娘,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你走路怎么这样了?”
被徐慧珍这么“关心”的一问,郭大撇子心里顿时觉得委屈不已,你要问就问后面那位爷去啊!
见状。
徐慧珍也是皱着眉头说道:“当家的,要不就算了吧。”
“听你的。”
贺成也没打算把郭大撇子逮派出所去,一方面是他没什么过分的举动。
另一方面。
就他这一身伤,去了刘东来非得骂自己不成!“谢谢贺师傅,谢谢老板娘!”
一边躬身感谢,一边就带着其余三人倒着退出了
小酒馆,临了还搁门槛绊了一脚。
“哎哟!”
那滑稽的模样顿时引得其他客人一片大笑。
贺成举起酒杯,冲着在座的大家伙说道:“刚才就
一乐子,大家继续喝好吃好,后面有新酱的牛肉,哪位不嫌弃,我给切两盘来。”
“我!”
“贺掌柜,我!”
陪着大家伙喝了两杯,小酒馆才算是又恢复了正常。
贺成先是安抚了一下徐慧珍的情绪,毕竟遇到这种事儿哪个女人都糟心。
但徐慧珍倒是很看得开,颇有一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模样。
还朝贺成问道:“当家的,那人没事吧,我怎么看他走的时候怪怪的?”
“呵呵,能有什么事儿,都过去了。”“行吧。”
随后。
贺成又去陪牛爷喝了两杯。
“牛爷,我敬您!”
“贺掌柜的,许久不见,酒量未减半分啊!”
“呵呵。”
牛爷这话表面是在说贺成的酒量,实际上是在夸他的拳脚功夫。
就贺成刚才的一顿“操作”。
要说在场只有一个人能看出来的话,那一定就是牛爷!
“呵呵,和牛爷比起来还是差远了……”“年轻人太谦虚就是骄傲了啊!”
“哈哈,行,那我今儿可得陪牛爷喝好!”“成啊。”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得去和另一个人喝一杯。”
一听这话。
牛爷的眼神自然而然地飘向了角落里的范金友,说道:“你说的没错,是该和他好好喝上一杯。”“那牛爷您先喝着,我过去一趟。”
“好。”
贺成一手端着一盘牛肉,一手拿着一盅二锅头,就在范金友的对面坐了下来。
“范干部,你这又一个人喝闷酒啊?”
范金友磕着瓜子儿,就“嗯”了一声,既不巴结也谈不上漠然。
贺成亲自给满上一杯酒,说道:“刚才的事,谢谢了。”
手上的瓜子顿了顿,又接着磕了起来。
“我可不是要讨好你,只不过老板娘人好,我见不得她受欺负。”
“呵呵。”
要是其他人当着贺成的面说这话,怕是下场比郭大撇子好不到哪儿去。
但范金友的眼神却很清澈。
“范金友,其实你有才干,何必每天都来喝酒消磨时光呢?”
“呵呵。”
“正好我手头有些闲书,明儿你来喝酒,送给你。”“你什么意思?”
“送你一句话,知识改变命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