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发女人带着一丝恼怒的伸出左手,那三只惊魂未定的小鸟就那么温顺的站在了她的胳膊上,叽叽喳喳的似乎是在向这个神秘的女人告状一样,而伴随着小鸟的鸣叫声,那女人看向伊莱文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善,不过最终可能也是因为沙朗的原因,这女人只是冷哼了一声,带着小鸟就朝着门外走去,一边走还扔下了一句话,
“沙朗在餐厅等你,记住了,下次再试图杀害它们,我就先宰了你!”
“啧啧~”
女人走了,伊莱文呆坐在**,回忆着那股让他瞬间汗毛倒立的杀意,许久之后才发出了一声感慨,也不知道是在感慨女人的凶悍,还是在感慨这里的小动物是多么的幸福,居然能找到这样一根大粗腿来抱,不过这会再让他睡觉无疑肯定也是睡不着了,于是他干脆穿着睡衣从**坐了起来,俯下身轻吻了温蒂的额头,走入盥洗室当中,十几分钟之后,一个崭新的年轻人又出现在了沙朗的庄园里。
伊莱文没有再穿那件价格不菲的法袍,而是重新穿上了那套沾染了一些黑龙血渍的棕色猎装,在经历了艾维的事情之后,原本对于这种所谓的阵营之分毫无概念的伊莱文,也终于对于野法师和正统法师之间的恩怨情仇有了一个真正的体会,虽说之前不管是罗德纳尔还是黑鬃都提醒过他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但毫无疑问,伊莱文从未将其放在心上过。
而就在伊莱文走入沙朗那间华丽的不像样子的餐厅的时候,就发现这豪宅的女主人正坐在一副软塌上,双眼愣愣的看向前方,而她的眼角泛红,手里还捏着一块丝巾,另一只手则单手握着一个小碗,从其中盛放的东西来看,刚才她应该是在品味水果沙拉,不得不说,此时的沙朗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颐气指使,不施粉黛的她穿着一身素色长裙,半躺在那舒适的软塌上,在她前方半米距离的空气里,一副影像清晰的魔法屏幕就树立在那里,伊莱文偷瞄了一眼上面的场景。
“什么嘛!,这不是前几天温蒂正在看的魔法肥皂剧吗?怎么这个老婆婆也喜欢看这种小孩子的玩意?”
“砰!”
这小小的吐槽声在这宽大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刺耳,作为回应,沙朗一直捏在手里的水晶杯子轰然破碎,那飞起的水晶残渣在某个强大意志的操纵下,无情的扫过了伊莱文站立的地面,哒哒哒哒的撞击声犹如急促的雨点打在落叶上的声音一样,不过已经觉察到了那一丝杀意的伊莱文老早就闪到了一边,但也只是如此了。
冷漠的精神覆盖在了他的身体上,让这小东西一动也不敢动,那是完全不弱于罗德纳尔和泰达以及星空剑圣的威压,当然和其他人想比,沙朗的精神威慑多少有了一丝娇柔和软弱的感觉,但正是如此,让伊莱文更加不敢妄动,沙朗的称号“剧毒女巫”,可不只是形容她的职业那么简单。
“老婆婆说谁呢?”
“呵呵~”
额头上满是冷汗的伊莱文扯出了一个智障一样的笑容,心思急转,然后快速的开口,讲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面,
“沙朗女士,不知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沉默…长达好几分钟的沉默让伊莱文的心跳已经加快了一倍,但笼罩在他身上的威压却丝毫不减,直到第一滴从额头上流下的汗水跌落至地面,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响动之后,一直保持着那个沉思的姿势的沙朗才似乎被惊醒了一样,她扭头看了看站在那里,面色苍白的伊莱文,然后摆了摆手,后者才如释重负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就听到一句幽幽的话从突然变得冷漠了许多的沙朗嘴里说了出来,
“他…走了?”
“谁?”
伊莱文在擦汗的时候下意思的问了一句,然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瞪大了双眼的看着沙朗,颤颤巍巍的问道,
“是…是艾维?”
“算了,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他活的也太累了!”
沙朗伸出手在空中一抹,一杯点缀着青色橄榄的琥珀色的月冠酒就出现在了她的手里,看样子是直接从储物空间里取出来的,对于这种死物来说,无限趋近于时间静止的储物空间简直是最好的放置处了,而在轻轻抿了抿酒之后,沙朗站起身,围着脚下的华贵地毯走了两圈,然后用一种很女人的方式坐在了伊莱文的对面,直视着他,问道。
“你继承了艾维那可笑的理想?”
“不”
伊莱文耸了耸肩,“我这人不太适合去完成那种伟大的目标,所以我把它推给了另一个人。”
“哼,小聪明!”
沙朗不屑的用眼角瞥了伊莱文一眼,挥手扔出了一窜黄铜色的古朴钥匙,然后带着留恋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闭着眼睛说道,
“你还欠我一件事,现在该是履行的时候了,当然我不会让你白做事,这座房子,就当做佣金吧。”
“神马?”
伊莱文直接跳了起来,顺手就把要把钥匙扔回去丢给沙朗,但这个时候,沙朗睁开了眼睛,只是微微一扫,那股寒意就让伊莱文乖乖的收回了钥匙,像只被打败了死狗一样,拉耸着脑袋坐回了椅子上,几分钟之后,他又忍不住抬起头问道,
“那个…那个我能问一下,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事吗?”
“啊,这个啊,很简单,我要你替我组建一支低级法师的队伍,然后用你想用的所有办法去训练他们,时间嘛,两年之内随意,当然一年也行,反正我等得起,不要求他们达到你现在的程度,最少不能比艾维教出的那些个弟子差。”
沙朗双眼无神的直视着前方,伊莱文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结果下一秒钟,他的手臂上就出现了一层紫色莹莹的光幕,看上去漂亮极了,但面色大变的伊莱文却在瞬间唤起了手臂周围元素的火焰化,直到如同岩浆火柱一样的手臂将身体周围的空气都烤的差不多快焦糊了之后,才将手臂恢复了原样。
而在他手臂下方的地面上,一层黑色的东西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棕色的地板,伊莱文抽出一张手绢捂住了鼻子,小心翼翼的单手在那灰烬上滑过,接着在灰烬的尽头轻轻一提,一整块包裹着黑色灰烬的寒冰就被他提了起来,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