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这首诗是诗人寻幽揽胜夜宿深山中的一间寺庙时,见到身边奇景有感而发之作。全诗想象瑰丽,夸张巧妙,活灵活现,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危,高。危楼高达百尺,伸手就可以摘下星星。楼高达百尺,就真实所指,也不过三十多米,相当于现在十层楼左右,不算太高。但是在深山的古寺之中,是不大可能有如此高楼的,可见此处用了夸张的手法,只不过夸张的幅度不大。第二句转折突兀,令人不由一愣神,但细细品味又不由拍案叫绝,觉得此楼果然高。因为这“危楼”建于山巅,山势险峻,高耸人云,故而诗人因为站在楼上感到四周必然都是黑沉沉的,唯有一片天幕笼罩在顶上,星辰像吊灯一样闪着微光,诗人身处其间,不知不觉地忘却了自我,继而化作一阵风,化作一片云,此时不但可以手摘星辰,自己仿佛也是悬缀在苍穹中一颗闪烁的星星。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站在这里,不敢高声说话,恐怕惊动了天上的仙人。诗人终于从刚才的遐思中回过神来,想到了言语,可惜很快又坠人了想象的迷雾之中,担心得不敢高声说话,因为那样会惊动仙人。可见其山之高,其楼之高,已令诗人感到身在云端一般。而且有了前一句手摘星辰的夸张想象,这两句颇具神秘意味的判断显得更为自然,令人在心生疑窦的同时,猛然又产生恍然大悟的快感。叹服诗人神乎其神的想象。
这首诗无一生僻字,却字字惊人,字字妙绝,堪称“平字见奇”的绝世佳作;摘星辰、惊天人,这些仿佛是童稚的想法,被诗人信手拈来,用人诗中,让人顿感情趣盎然,有返璞归真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