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出战,白日暗榆关。
三面黄金甲,单于破胆还。
“从军行”是乐府旧题,属《相和歌辞》。古《从军行》多为描写军旅之苦。此诗以汉喻唐,借描写汉家出师的赫赫声威烘托了唐军王者之师的风范和军中统帅“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韬略。全诗用笔简练概括,生动传神,颇有意趣。
“大将军出战”,诗的开篇直接交代了军中统帅的身份和大军出征一事。“大将军”是武职中军衔颇高的一种职称,以大将军领军出征,足见朝廷对此次战役的高度重视。
“白日暗榆关”,“白日”是白昼的意思;“暗”是使动用法,这里是指尘土使“白日”暗淡了的意思;“榆关”即“渝关”,即指今天的山海关。这句是说,出征部队阵容庞大,行进时所扬起的尘土使关城上空的日色都为之变得昏暗。出征场面的雄壮可想而知。此句着力写王者之师的风范,堂堂正正,先声夺人,先从气势上给敌人以震撼。
“三面黄金甲”,“三面”是指部队包围敌军的战斗态势。“黄金甲”则是对铠甲的美称,这里用来代指士兵,形象地展示了王者之师军容的严整,凛然不可侵犯。此句意为:部队已将敌人三面包围,敌人已经陷入困境。此句值得玩味,写“三面”而不写“四面”包围敌人,充分展示了王者之师的气度,给敌人留下了退路,是为了让敌军在“三面黄金甲”的赫赫威势前,知难而退,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如果四面包围,敌人势必困兽犹斗,必将给我军带来重大伤亡。所谓“杀敌一万,自损三千”,这是历来战争中的常理。
“单于破胆还”,“单于”是古代匈奴对其首领的称呼,这里是指突厥首领;“破胆”是夸张的说法,形容敌人十分惊恐。这句是说敌人见我军声势浩大,已对其形成三面包围之夹钳攻势,心惊胆战,仓皇夺路而逃。
通览全诗,首句写大将军亲自挂帅,气度不凡。次句中一个“暗”字,传神地刻画出了部队行军时的威武雄壮,给敌人以先声夺人之震撼。最后两句,既未正面描写部队如何调遣,亦未费过多笔墨描写大将韬略智谋如何,只一个“三面”就把战斗的态势概括得准确形象,酣畅淋漓,既显胸怀,又显韬略。这样的军威,即使不战亦能屈人之兵。无怪乎匈奴单于只能“破胆”而还了。从这首诗中,亦能看出当时唐王朝的强大国势及在军事政治上所表现出来的胸怀与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