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借兵（２）

“米克罗斯先生，或者银鸦先生，您应该明白，任何一种承诺都是需要有对应的实现能力才有效。而以您现在的身份，显然不足于有这个实现能力……”

苏雷笑着说道。

“相信我，如果我国同意借兵平定叛乱，那么对接的人物也只能有这个实现能力的人，而不是您，甚至您的父亲也没有这个资格。比如说现在贵国米卡西三世陛下，他是贵国的合法君主，受到各国和各大教会承认的国家元首。其次，可能会是贵国的首相，博罗瓦侯爵，他是贵国政府首脑……”

“这个……”米克罗斯脸色惨变，他也想到了这个，商业议会的最大软肋——合法性！

用Ｐ社游戏的术语说，就是莫得“宣称”。别看资本家新贵们在实质统治这个国家，但是他们的身份并不高，在过去只是封建贵族的扈从、门客这种阶层，靠着帮贵族赚钱的机会，逐渐壮大，并借机扩展出了自己的势力。

这些掌握了资金和交易渠道的扈从们逐步联合起来，不断挖贵族的墙角，把权力一点点从贵族身上挖下来。到了近几十年，他们架空了王室和贵族，甚至掌握了国家的实权。

但是贵族们也把持了最后的底线，坚决不给与这些新贵名分，不册封任何国家官职，也坚决不承认商业议会是官方机构。哪怕他们掌握了财权和大部分政权，但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名分这种东西看似虚无，但在政治上却是相当重要。有名分和没名分的效果就是不一样，哪怕有实力，但是没有名分，很多事情也是做不了，就算勉强去做也是事倍功半。特别是在外交活动中，没有名义那简直寸步难行，要花费百倍的代价才能做到相同的事情。

或许随着社会的发展，新贵们实力迟早有一天会彻底压倒封建贵族，到了那个时候，要取得什么名分就是看他们的心情了。按照他们的情况，这种情况最快的话，再过几十年就会出现，但是现在他们可等不了几十年了，叛军都打到家门口了啊。

“呵呵，当然，这种事情也不是绝对不能商量……您必须首先取得法理上的名分，才能和我国进行高层次的合作，比如借兵这种事情，我国肯定不会因为一个没名分的人做出什么承诺而响应的……”苏雷笑了笑：“所以我给您的意见是，至少先成为大统领吧……”

“现在的大统领是我父亲……”米克罗斯眼里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过只是个小问题。因为你们商业议会只是个民间组织，既然是民间组织，更换一下首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有一些专家，或许可以帮您解决这个问题……龚宇，你帮这位先生安排一下，或许外交部的专家们愿意和他聊聊……”苏雷给旁边的龚宇上校打了个眼色。

“米克罗斯先生，请随我来……”龚宇笑眯眯的带着人出去了。

等这两个人出去后，一直在围观的晨妹忍不住问道：“亮哥，你想让他当大统领？”

“不是我想。这都是中枢的计划，这位银鸦先生是中枢选中的扶持对象之一，我只是恰好遇到了这个机会而已，哈哈哈……”苏雷并没有揽下这个功劳。

他哪有心思和精力玩这种政治游戏，这都是中枢那帮专家和战略参谋们根据收集到情报，制定的战略方案。大夏这几年的生意可不是白做的，利用商业贸易不断收集各国和各势力的情报。

特别是修雪教会对于收集情报的帮助也极为巨大，这个世界的正规教会在情报方面具有先天优势，信徒们是不会刻意欺瞒牧师的，呃，谎言王子的教会例外。以牧师的身份和信徒聊天，都会取得相当有价值的情报。教会要信徒们帮忙收集情报，也是相当方便，甚至不需付出什么。

对于大夏的情报部门来说，这是个惊喜的发现，他们立即就安排了很多人手进教会，以教师、顾问或专家等工作人员的身份行事，而修雪教会也很配合，会让正式牧师出面帮忙。

坠星海作为蔚蓝大陆最繁华最发达的地区，大夏当然有在这里扩大势力的打算。倒不是说要直接占领这里，而是从经济上控制，文化上影响，让这里成为自己的势力范围，成为自己的产品市场，成为原材料的供应地。

在桑比亚这个老牌强国当中，大夏的专家组挑选出了多位扶持的候选人，这位米克罗斯先生和他姑妈都在这个名单里。本来这只是个预案，没打算这么早开始的，只是阴差阳错之下，桑比亚的局势出现了动荡，机会就出现了。

晨妹表示很难理解：“可是，我们为什么会选择商业议会，听说这些家伙非常贪婪而邪恶……这和我们国家的形象不符啊……”

“不，符合的……”苏雷摇了摇手指。

“你问为什么选择和商业联合会合作？是的，我们不喜欢资本家，这是事实。但我们更不喜欢封建贵族。资本家相当可恶，干了很多坏事，但是比起封建贵族，总还是要先进那么一丁点。虽然只是一丁点，但更先进就是更先进……”

“我们首先要尊重事实，资本家的压榨确实非常狠毒，特别是这种初级阶段的资本主义，但是比起封建贵族，也要好得多。不管怎么说，桑比亚这百十年来人口增加，财富增加，底层人民也有了出头的机会，虽然渺茫，但比起封建社会总是有了一条上升的缝隙。所以在两个烂苹果里要选一个的话，我们只能选相对不烂的那个。这是其一……”

“其二就是，相比封建贵族，那些资本家更好打交道。虽然他们都贪婪无耻，但是封建贵族还多了愚昧、顽固、保守的词条……和他们打交道是很费劲的，相比和一群死板顽固的蠢货打交道，我们更愿意和稍微聪明一点的人打交道。”

“其三。相比而言，资本家的身段更加柔软，更加现实。只要有利润，他们是不在意跪着还是站着。而那些封建贵族嘛，他们总会有些不切实际的臆想，显得极为顽固。比较起来，如果桑比亚是资本家当政，我们的外交成本会大幅度下降。”

“其四。资本家比封建贵族更能发展生产力，更能有效利用资金和资源，这对于我国也很重要。我们扶持这些国家的势力，目的是为了获得利益，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国家获得更多资源，让我国人民过得更好。当然是谁更能有效率的帮我们建设市场，提供资源，我们就帮谁。”

“最后，就是封建社会已经落后了，它们已经成了历史发展的阻碍。我们要顺应天时，在历史大势中，再稍稍推他们一把！”苏雷笑着解释。

他接着说道：“这边的事情我们就不用管了，我们去蒸汽之湖，那个风暴残党老是捣乱，还是先把他们解决了再说……”

“修雪，走了……”

“（ＯｖＯ）……恰饭了吗？去哪里恰？恰什么？”正在玩空战电子游戏的修雪马上丢下了手柄。

苏雷嘴角一抽：“你刚才不是才吃了吗？”

“（ＯｖＯ）……修雪还能恰！吃得多，长得壮！”修雪得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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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比亚是个富饶的农业国度，在中部和北部有一些小农场，南部则是大片的农场和果园。葡萄园覆盖着山脊，灌木篱墙将你引入占据整个低地的果园中。这个国家的北部和偏西部畜牧业发达。其他国家的农民在市场出售产品是通常会损失利润，相比之下桑比亚的农民总能通过有效的交易并把产品卖到最好价钱，这一点他们引以为豪。

在靠近科米尔的西南部地区，资本家新贵们买下了广阔的土地，享受着贵族般的生活。那些自认为是桑比亚贵族的人维持着私人军队，看管着他们的葡萄园、果园、狩猎场，从事隐秘或个人的兴趣——从栽培蘑菇到教养奴隶都有。

官方规定在桑比亚蓄奴是非法的，但是这条法律只对普通人有效，无论新旧贵族都在自己的地盘另行制定法规，或者用别的手段绕过法律。

这些维持了好几代财富的大资本家族总喜欢自称为伯爵、公爵或是亲王或者其他什么的尊贵头衔，但这都是自我虚荣，大多数外国和本国贵族都不会真的认可。

南部海岸的城市是该国最富裕的地区，城市塞满了成千上万的桑比亚人，他们聚集在一起，忙碌地从事着各种行当。当外人想起桑比亚时，他们通常想到的是这些南部的港口，而不是那些占据这个国家中部的绵延的农场。

桑比亚的南部海岸具有很多港口，无论在哪，船只都能找到良好的海港。特别是四座最大的商业港口城市：赛尔伦、塞尔刚特、乌拉斯皮尔、叶弘，都有相当巨大的规模。

大夏的专家根据情报推算，这四个城市的产值就占据全国总产值的一半以上。四座南部大城市都各由一个商业巨头统治着，城市及周边地区的真正权利掌握在他们的商会手上。

桑比亚是商人的乐土，经验老到的商人知道如何抓住权利，野心勃勃的年轻商人们则是计划要分享权利。

这里的商人欣赏交易的艺术，喜欢通过谈判而不是彻底的谎言或欺骗来获得利益。虽然桑比亚对大陆商业的控制比例不像安姆那么大，但是商业对桑比亚的控制程度可要比安姆强得多。

与月之海附近城市以及海盗群岛上无法无天的暴徒们不同，桑比亚人通常遵守契约、打赌以及利息付款的规矩。桑比亚人太遵守这些规矩了，因此他们总在发掘别人的漏洞。

桑比亚是财富之地，贪婪驱使人们去赚更多的财富。它比喜好炫耀的安姆更加富有活力、更加看重实际，这地方充斥着小贩与隐秘结社、异教徒、以及其他无聊者或是铤而走险者的危险勾当。只要其他人仍然还有几个硬币可能落入桑比亚人的腰包或者是金库，桑比亚人就不会满足。

因为这些风俗，使得他们对渥金的接受度最高，渥金教会对于该国的影响力极为强大。大多数的商人都信仰渥金，不过有多虔诚就不好说了。商人嘛，信仰也是他们交易的标的物之一。

不过从去年开始，在这些城市出现了一个新的教会。“银行之神”瑟拉丝萨的教会，这位新神执掌了“银行”和“金融”两项神职，是欢乐女士的从神。

在最初，他们的教堂就在在欢乐教会的教堂旁边。说起来，这个新神的教堂说起来就是一座银行，可以提供货币兑换、存款、汇款等等基本业务，和财富教会差不多。

按理说，这种明显的竞争对手，肯定会被财富教会打压的，所以在最初，这家教会是极少有人登门的。特别是商人，当商人的得罪了财神，这辈子还有什么活头？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财富教会就像没看到一样，不但没有和这个新神教会发生冲突，反而还像没事人一样，互相合作起来。就好像两家不同银行的合作一样。

这种情景让观望的商人们极为惊讶。随后，他们也打着胆子去与银行教会合作了，赚钱嘛，不寒碜。反正老大都没说什么。

达尔伦城的银行教堂里，一群科米尔人正在米克罗斯谈判。

所有的桑比亚城市之中，达尔伦与科米尔的关系最密切。与科米尔几个世纪的通婚和密切的商业接触使得达尔伦的市民混合了桑比亚人的商业精明和科米尔的温和与礼貌。无法容忍与其他桑比亚人交流的科米尔商人认为在达尔伦的生活很舒适，而这会被达尔伦商人迅速加以利用。

“米克罗斯先生，我们同意你的条件，科米尔不会干涉贵国的内政。”为首的中年人说道，神情中有些不甘。

本来友商家里出事，要是不去转转，怎么对得起人民。但是现在不行了，因为大夏前几天明确表示：桑比亚的事务应该由桑比亚人民自己解决，周围的国家和势力都不能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