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白鳞骑在团长的率领下，踏虚奔腾，冲出城外追向英灵大军；城外的一万黑鳞骑在兽角声中加速，最后奔上空中，紧随白鳞骑飞腾而去。

后方，一众神职人员和城主府官员掠空飞行，准备去见证英灵大军的无敌雄姿。

他们的速度何等快，二百公里瞬息而过，四方城已经在视野之中。

最前面的英灵军团整齐地平举战矛冲锋，强大气机和力量凝练成一只数十公里大的白色战鹰，巨型双爪前伸，以扑击之势，眼看就能把四方城撕成齑粉。

就在这时，四方城微微一振，在原地化作一道残影淡化。

十万英灵、所有使徒，以及仍在艾密城中的基拉布同时抬头看向天外。在他们的感知中，四方城的数百使徒气息全部到了天外，还在加速远去，转瞬间超出感知距离。

四方城跑了！

英灵大军的冲锋没有停止，战阵凝形而成的巨大战鹰长唳，腾空冲向天外，速度陡增十倍。马蹄踏虚，鹰击长空，他们是英灵，星空也是属于他们的战场。

然而白鳞骑和黑鳞骑只能在低空奔腾，他们慢慢减速，直至停止不前，望天兴叹。

四方城的空间跳跃没有停顿，和巨型战鹰一前一后化作两道流光，消逝在太空深处。

“英灵大军，和我的使徒中级灵船一样，他们的速度超越了使徒级所能达到的极限，甚至比我的灵船还快一点，堪比神魔！”郑洋调动诡眼的视角看向后方的战阵巨鹰惊叹。

他们这时的距离超过五万公里，勉强还在使徒中级的法则感知范围，所以英灵大军仍能锁定他们的方位追击。在太空中，双方的惯性速度都在不断累积，越来越快。

露西说道：“十万使徒级的力量在战阵加成下凝练合一，强化的不止是力量，还有速度输出。他们这时仍在控制着速度，节省力量，因为战阵威力越大，对精气神的消耗也越大，难以持久。如果全力施展，他们还能更快。”

“意思是说，我们能拖垮他们吗？”郑洋分心两用，一边留意前方是否有陨石，一边关注后方的追击。

露西摇头道：“不可能的，除非你还能更快。他们没有爆发全部速度，就是经过计算有信心以这样的速度追上我们后，仍有足够余力。”

“英灵由灵魂转化而成，虚实自如，不但保留了生前的全部力量，还能以英灵形态继续修行。只要真灵不灭，他们即使战死也能在英灵殿重生。你的重塑人和英灵有相似之处，要是能完善魔鬼契约，打破对重塑生灵的修为桎梏，说不定将来也能拥有一支英灵大军。”

郑洋本就对这些英灵眼馋之极，闻言立即下定决心改进魔鬼契约……不对，以后叫做英灵契约，他的小弟们也要叫英灵，听起来就有逼格。

在中海时郑洋就尝试修改过魔鬼契约，把重塑生灵的体型设定修改成可控。既然英灵是由灵魂转化而成，理论上他用真灵转化而成的契约生灵也可以达到类似效果。

虚实自如……爱丽丝不就是虚实自如还能修炼么！

十万英灵在星空中策马奔腾，追击四方城。他们一言不发，神情严肃，精气神凝练合一，力量融合战阵凝形为巨鹰。就在这时，他们再次提高数倍速度，快速拉近和四方城的距离。

郑洋失声惊呼：“露西你判断失误啊，他们似乎没打算节省力量？”

对方的速度太快了，只要几秒就能追上。他连忙拐弯，全速往右边飞行。

在大气中才存在突破空间的跳跃，虚空中持续飞行就不存在跳跃了，只有加速度。在惯性速度下，这种在前进中拐弯的轨迹就变成了宇宙中的一道抛物线。

英灵大军紧跟着拐弯，他们的惯性速度远远超过四方城，因此抛物线的弧度更大，转瞬间包抄到四方城的外围。双方的距离不但没拉近，反而被他们自己的速度越拉越远。

露西眼里露出疑惑之色：“肯定有什么因素影响，才促使他们这么做！”

“这种速度已经超越了下位神魔！”艾丽玛也说道，

“虚空神殿内自带无限空间，实在不行别跟他们追逐了，整座城进入虚空神殿吧！以虚空神殿的速度，他们连屁都吃不上，甚至能直接遁入法则世界。”

郑洋愕然看向她：“你怎么不早说？以为我喜欢和他们追逐吗，真是……等等，好久没打炮了，赛尤拉莉你先准备，我射他们几炮试试现在的混沌能量炮威力如何！”

四方城在地面时是垂直射出天外，所以之前的飞行姿势仍然是垂直飞升的样子。在太空看去，它是屋顶朝着前进方向，而不是平飞，换言之它是船底朝着后方倒“扣”出去。

这时一拐弯，四方城本身的体位不变，移动方向就变成了平飞。英灵大军战阵凝形的巨鹰变成了在他们的头顶上空，他们继续调转方向，俯冲而下。

不过这次他们汲取教训，没有把速度开到最大，避免造成过大的相对速度，被四方城闪避后收势不及。但如此一来，也给郑洋带来了足够的充能时间。

三组四联主炮从城墙上探出炮管，对着上方的战阵巨鹰开始充能。

片刻后，英灵大军拉近，数十公里大的巨鹰扑击下来，仍在街道上议论不休的人们终于发现危险。他们来不及惊呼，便听到一阵巨鸣声自城墙上远远传来。

十二发混沌能量炮弹在巨鹰胸部爆炸，强化数万倍的威力，竟然无法阻滞其分毫。战阵巨鹰的力量堪比中位神魔，远远超出了使徒中级灵船的伤害能力所及。

郑洋停止速度输出，相对速度下等于是急停。只见刷的一下，上空的巨鹰没了踪影，远远超越到前方数千公里。

这就是神魔级战斗时，为什么总要用强大的力量凝固空间的原因。不限制速度，不是对方倏忽一下没了影就是自己追过了头，时间都花在追逐上了，还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