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朝堂上陷入了奇怪的宁静中。
所有大臣都在关注着从边关来的一封封战报。大臣们都在看北军这次到底打的怎么样。
北军一开始打的还真不错。跟敌人在边城外大战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生生以一半兵力把敌人全部兵力挡在城外。
但到了第八天,战事却忽然急转直下。
北军调回了层层防御的另一半部队,本来一半北军就跟敌人打的不分胜负,想来再加一倍北军定然就能把敌人打跑了。
但是当另一半层层防御的北军士卒到达战场后,梁魏联军却忽然冒出来二十万精锐,在半天之内以摧枯拉朽般的速度将北军几乎全部主力打垮。再次重现了第一次战争中的碾压之势。
结果北军再次被冲散。
当北军溃败的战报传到京城,龙椅上的那位帝王脸色阴沉的吐出几个字:五位高层全部斩首!
给我召陈乐天入朝!
这位帝王站起身来,指指枢密使和兵部尚书,你们二位大人给朕好好想想怎么办。
然后挥袖入内。
当时陈乐天正在青天阁修炼。刚刚有了大的提升的他想抓紧这个好机会让自己更熟悉自己气脉二海中的真气,以后跟人打起来能更纯熟的运用真气。
被皇宫里来的李公公直接闯入修炼的某个阁楼里,陈乐天怀疑就算是青天阁,这位李公公也会直接闯入,至于能不能走得进来这位李公公肯定也不会考虑。
“李公公”陈乐天赶忙站起来行礼。
李公公一把抓住陈乐天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陛下差咱家来请陈将军,快随咱家去莫要让陛下等的着急。”
说着,就把陈乐天塞进马车里。马车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往皇宫而去。
车里李公公搓搓手,告诉了陈乐天北军被梁魏联军击溃,梁魏军此时恐怕正日夜兼程往京城而来。陛下下旨下旨斩杀北军五位副将。
“五位副将?所有副将?”陈乐天不由得问,心想那两位老副将也要被斩首?
李公公蓦然点点头。
陈乐天一掌拍在扶手上,咬了咬牙,最终什么也没说。
与李公公的很近的关系只在暗地里,明面上即便上两人独处,两人说话的内容甚至说话的语气也要装作不熟悉的样子。
“两位将军何其无辜!”良久,陈乐天红着眼眶呢喃。
“陈将军,奴才有句话要告诉你,事已至此,陛下召见陈将军,陈将军要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北军要怎么走才能走出来。至于其他的多想也无用。陈将军可否明白?”
“李公公,此时此形势,还有谁比大将军更合适?我要向陛下进言让大将军指挥。”
“陈将军,咱家知道大将军对陈将军有知遇之恩提拔之恩,但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请陈将军搞清楚了,莫要惹陛下不悦。更莫要做没有用的事。”
顿了顿,李公公又道,“咱家跟陈将军算是见过几次面,承蒙陈将军看得起,当我是朋友,咱家就以朋友的身份奉劝陈将军一句,陈将军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您首先是陛下的臣子,而非首先是大将军的兵。莫要弄错了顺序!”
陈乐天没说话。
赶着马车的两个小太监互相看了看,心想李公公这话也太不中听,这陈将军显然是要被委以重任的,若是还能如上次那样把溃散北军聚拢起来,恐怕就能成为陛下信任的人了。到时候李公公可不方便了。
唉,李公公真是一心为国啊。
两个太监心中想着这些,嘴上当然不可能说出来。只是对李公公更加敬佩了。
更庆幸自己能跟在李公公身边做事。
马车一路驶入宫门外,李公公和陈乐天下车快步往里走去。
陛下在崇政殿等待陈乐天。
“臣陈乐天参见陛下。”陈乐天跪下行礼。
“起来吧。”帝王把战报递给陈乐天。
陈乐天快速扫了一眼。心中叹气,果然是被梁魏军摆了一道,敌人先是故意示弱,让我军高层以为可以把敌人挡住在国境之外,等我军中计把层层防御的一半军马调回来加入主战场,他们的主力才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我军。
“陛下”陈乐天做出惊诧的样子,“这,若如此,想必现在梁魏军已向我京城而来,可要早做准备啊陛下。”
“朕让他们准备了半年之久,却还是被打的一败涂地,还要怎么准备?你给朕说说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朕是相信你的。那些老家伙忠心当然毋庸置疑,但跟爱卿你比他们的本事还是有差距。”
“臣惶恐,臣只不过是个在军伍中待过几年的小卒,怎能与各部大人们比,大人们虑事周全臣何敢相比。”
帝王摆手道:“你不用替他们说好话。朕现在算是看明白了。
你上回只出手一次,便能把北军聚拢起来,给了梁魏军压力迫使他们愿意议和。唉,怪朕,朕若在战后让你去掌管北军,定能整饬北军的战斗力,至少也不会像这次又被击溃。是朕失策了。”
陈乐天赶忙跪下道,“陛下是信任臣,才不舍得让臣去边关,想让臣在身边随时调遣。况且陛下要知道,即便臣在战后去了北军大营,臣注定没有几位老副将们做的好。若是臣领北军,那么连这几日的势均力敌臣也做不到了。”
帝王目光落在陈乐天身上,陈乐天低头跪在地上看不见脸。
帝王嘴角动了动,道:“爱卿起来说话。爱卿的意思是?”
陈乐天站起来拱手道:“臣以为,层层防御之策是眼下的上上之策,只可惜没能最终施行。在战斗力上如此短的时间,北军是无法恢复到先前那种无敌状态的,那么敌人如果提前来,咱们就只有跟他们打消耗战,是在咱们大宋打,消耗战打到最后敌人就没办法打下去,就会主动撤兵。而层层防御就是最好的消耗打法。就算七层防御全部被击破,敌人也必然已付出了沉重代价,后期只要我们再稍微给点压力他们就不得不退兵。甚至根本不需要议和他们就会主动退兵。而以臣对两位副将的了解,层层防御恐怕正是他们提出的,这是北军以前做沙盘推演的劣势打法中的一个“
帝王听罢,让陈乐天坐下,道:“你是想救两位老副将?”
陈乐天屁股刚坐下立刻又跪下:“陛下英明,臣觉得两位副将是无辜的。”
“你的意思是那三位从朝廷派下去的副将该杀?”帝王微微眯着眼。
陈乐天立刻点头:“此事必须要有人为此负责。哪怕陛下为此杀了臣,臣也不想隐瞒陛下。臣来的路上听李公公说了这事的经过,李公公好意提醒我不要瞎说,但臣还是想说,臣若是不说臣便浑身难受。”
帝王忽然笑了笑:“爱卿,你倒是心直口快。往日有人说你什么话都敢说,什么都不怕,朕还不信,朕想陈将军跟朕说话时并不是什么都敢说啊。现在看来原来是没惹急,惹急了将军果真是什么都说。”
陈乐天嘿嘿笑笑:“陛下,臣还有一句话想说,还望陛下”
帝王抬手示意陈乐天不要再说。心中知道陈乐天大概是要说什么。
“好了,你先坐坐,朕要去处理个事。你给朕好好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说罢,帝王便踱步到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