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 夫子远游(1 / 1)

修行在大宋 沐飞尘 1108 字 1个月前

安柳两位大宗师对坐喝着闷酒,也不知喝了多久,夫子从门外走进来。掏出随身带的酒壶给他俩一人倒一杯。

“夫子,咱们没本事。”安师干掉杯中酒道。

“是没本事。”夫子点点头说。

柳师挠挠头:“那陛下也”

“你也没本事。”夫子指指柳师,然后又给俩人倒满酒。

看着俩人再次喝掉,夫子道:“看开点。这世道总有世道的道,有时候他需要一些事情来改变什么,咱们不能总想着什么都好。咱们大宋也好了上百年了,该让人们清醒清醒。国子监还有咱们青天阁的学子们,那些年轻人们,你们没看见他们的眼神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吗?以前他们是多么的不可一世,现在,眼里常闪烁着忧愁和惶恐。你们看,这也并非就是坏事。”

“可百姓是无辜的。”安师忽然道,“夫子,如果能制止这场劫难,您却袖手旁观,学生学生真的不明白。”

“好,说的很好。”夫子呵呵一笑:“我能看着大宋多久?能一千年一万年吗?”

“能看着一天,您就应该救他们。”安师有种豁出去了的想法。

“我只救自救之人。”

“百姓无辜。”

“百姓有罪。”

“不是所有百姓都有罪,那些老人孩子都有罪吗?”

“孩子的父母有罪,老人有罪,所有人都是老人教育出来的。所有人都是从孩子长大起来的。”

安师沉默良久,吐出两个字:“或许。”

夫子抬手在安师肩膀轻轻一拍,这位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大宗师一屁股坐在地上,爬不起来。

柳师大惊,当即上前要去扶安大宗师,夫子再顺手又在柳宗师肩膀上一拍,柳宗师也一屁股坐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然后夫子长身而起,哈哈大笑着出门而去。

留下一句:“我去云游啦。”

柳师和安师爬不起来,但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夫子这是要走了吗?是要上天还是他们不敢想,他们竭力

想爬起来追上夫子。

可他们却无法起来。

然后他们的意识就渐渐模糊,当他们再次醒来后,他们第一感觉就是真气更加充沛了,气脉二海和灵识中的感觉让他们有种突破境界的前兆。

他们已经是季秋境,秋境的最后一重。现在他们感觉好像来到了一层薄薄的东西面前。

只要捅破这层他们就能迈入冬境?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也没兴趣知道。他们只想知道夫子去哪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飞身出去寻找夫子的踪影。

他们在学院楼,教习楼,宗师楼,慎独楼以及后山的每一座山丘,每一片树林每一条河流寻找夫子的踪迹。

一直找了七天七夜。

他们不眠不休不饮不食的寻找。

然后又望气寻踪,可是一无所获。

“至少夫子没有飞升!”柳师喘着粗气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已精疲力尽。

“对,夫子去南洋了。夫子曾说过,如果要远游,就要去南洋看看。”安师虽没有显得力竭,但从他额头豆大的汗珠和眼角的血色可见他也是太累了。

对,夫子一定是去南洋了。

茫茫南洋,一去无回?

安师和柳师红着眼睛召集大宗师会议。

慎独楼的最高层,一众大宗师端坐于两排,上首的位子空着。本该是夫子坐在这里,语重心长的与大宗师们说着什么。

“或许夫子只是跟以前一样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了。你俩小题大做了吧。”

“希望是我们小题大做了,但这次我们要做好一切准备。要能撑起青天阁了,在夫子的庇护下我们舒服了太久,该立起来了。”安师罕见的郑重的说着这样的话。往日里在同僚眼中安大宗师很是中庸,极少说这种进取之言。

诸位大宗师在之前也的确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心悸。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但当他们回过神来却又以为只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如今家国问题重重。

但要知道,到了大宗师境界的修行者,修行界只要发生什

么大事,他们都是能够心有感应的。并且这种感应不是乱来的。

他们没有亲眼看见夫子离开,只有安师和柳师亲眼看到了。或者严格来讲,安师和柳师也没能看见夫子到底是飞升位列仙班了还是远下南洋了。

但这一次他们能确定,夫子没跟他们开玩笑。

夫子,可能,可能真的走了。

大宗师们一时都心有灵犀的难过不已。

好了,大家不要难过,现在正是我们让夫子放心的时候,正是考验我们的时候,夫子一直照顾我们,我们也到了担起责任的时候。另外,这事我也会通知王轻鸿和陈乐天他们。让他们也有个心理准备。

这群孩子比我们有进取心,他们从一开始就想担起重任。柳师忽然道。

大家不禁都点头。承认柳师说的没错。比之他们这群大宗师,夫子那些亲传弟子的责任心比之他们如天地之别。

所以当安师把夫子可能不会再回来的事告知以王轻鸿和陈乐天为首的两批弟子后,这些亲传弟子都哭的像个泪人。说夫子怎么这么恨心,说走就走,也不让我们送送。

陈乐天忧伤的说:这世上的一切都不值得害怕,只是害怕不能好好告别。夫子啊,您太狠心了。

但伤心之后,这些亲传弟子们纷纷说,我们会努力的,我们绝不会让青天阁的声威有丝毫下降,我们会用我们的生命去维护青天阁。

没几天之后,大宗师们就收到了关于夫子弟子在各地与修行界翘楚大战的消息。

几个才出去没多久的最后一批弟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打了几场恶仗。几个人分别在不同的地方跟不同的人打的天昏地暗。倒是没人输,但赢的也不是那么容易。

毕竟他们找的对手,都是跟他们差不多的修行者。正如他们临走的时候所说:愿意跟我们做朋友的,我们欢迎之至,非要跟我们做对的,我们就打到他服气。

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样,至少现在他们正在向着这个方向努力,并且做得还算不错,起了一个不错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