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陈乐天三人已经很有默契的准备撤开然后逃命的时候。那无数个看不见的点的攻击,忽然就停下来了。接着便是那些丝丝声,沙沙声,由近及远。
陈乐天三人莫名其妙的还继续坚持了一会盾牌,只听那声音来的慢去的快,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没有了声音。天地重回夜晚的寂静。
三个人终于支撑不住,撤了盾牌,大口呼吸。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套路?是要把我们给耗死吗?这一天到现在就没休息过。”陈乐天抱怨道。
过了半个时辰,三人才恢复的六七成,这时候要是再来一拨,他们就直接要崩溃了,再也支撑不住。
这一天下来,打了四仗,三仗跟人,一丈跟自始至终没看见真面目的毒虫。实在是太累了。
而且这四仗都打的莫名其妙,明明打不过对方,对方却打着打着忽然就跑了,真是奇哉怪哉啊。
“我看咱们是撞邪了鬼打墙里了”陈乐天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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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团队有四个人。如今已经有一个人被淘汰了。为什么被淘汰,说来好笑,这天那位倒霉的同学正在撒尿,正对着一棵树撒尿,谁知道那棵树忽然活了,从天而降一颗树枝干在这位同学的头上,然后这位同学就晕了过去。然后就被淘汰了。
其他三个同样在尿尿的同学转头看到这情形,当即就吓的尿也不撒了,立刻警戒开来,不过其他树并没有也活过来。没多久,柳大宗师就来把淘汰的同学给扛走了。
剩下的三个人吓的一天都心情不好。到处都不安全,处处是险境啊。
但更让他们剩下三人觉得可怕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今天遇到的一拨其他团队对他们的进攻。差点让他们被淘汰。
三人小心翼翼的吃了午饭后,找了个隐蔽的可以看到周围环境的高点商量接下来怎么办。忽然窜出来几个同学,对他们进行攻击。
起初他们觉得很奇怪,心想这几个同学不是那种见利忘义为了自己就要把他们打倒的人啊。但是不管怎么询问,这几个同学都不做声,专心的跟他们打。
这么一来他们也生气了,打就打。但是打了一会之后他们发现,这几个同学本来修为没这么高的,按照以往的情况他们也就是堪堪打个平手而已,但是现在却把他们压着打。
打到最后他们快要撑不住了,然后那几个同学忽然又跑了。
这下就更奇怪了,本来可以把他们消灭的,怎么跑了?这是想干什么?
难道只是来试探一下吗?
就算是试探也没必要明明打得过还跑啊。
同样的事情在很多团队身上发生着。
像陈乐天和这两个团队这样运气好的,不多,很多团队中的人就此被淘汰了。甚至整个团队全部被淘汰,被大宗师们肩扛手提都带下山。
但是有时候的淘汰播报不一定全,有些时候也是不播报的。所以有多少人被淘汰他们现在也不知道了。
这是他们从大宗师那里求证来的,碰到大宗师来扛人,他们就大着胆子问是不是淘汰就有播报。大宗师说不一定,有时候报有时候不报,看咱们心情。
学生们只能感叹一句,果然是大宗师,任性。
所以他们压根对于现在的总体局势一无所知。
“好像分成小团队也并没有多大好处吧?”有些团队提出这样的疑问。
“谁说没好处,咱们试试几十个人在一起看看,随便来个群伤的东西,咱们就得一死一大片,这样咱们分开了,他们就是一个个消灭,也得时间长点。
而且咱们又不是各自为政,是分成了小团队。这样既保证了一定的战斗力,也保证了没有过度的聚集。你们不要怀疑陈同学的这个计策,这个计策很好,咱们多用心想想就能想明白
其实现在整个进入后山的同学里,大家的心情跟
之前是不一样的。
之前由夫子带领着在山里看似随意的转悠其实是很惬意的。那时候几十个同学在一起,跟夫子交流着很多东西,夫子教给他们的东西他们一生都受用不尽。而且那时候就算夫子一个个点选的去淘汰,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他们只会觉得嗯,对,就是这样,夫子就应该是这样选的,夫子没有选到我把我淘汰了也是很正常的,因为夫子的选择一定是不会错的,夫子这样的近乎圣人的人,他选择谁谁当弟子,那是绝对正确的。
所以那时候大家的气氛是很好的,同学们之间压根就没有互相竞争的那种状态。
那时候,所有的竞争其实都只是在跟自己竞争而已,怎么把自己所拥有的更好的表达给夫子,让夫子看清他们每个人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就行了。至于比谁强比谁弱,根本不重要。
归根结底,就是那个时候是夫子说了算,夫子就在眼前,没什么不服气的,无论是任何结果,无论是选了谁没选谁。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夫子不在众人的身边了。
夫子忽然的就开始了这样的淘汰。
从一开始的带着大家上了好些天的课,到忽然间就不再这么温和,上来就是电闪雷鸣的劈走了好几个同学,虽然后来大家得知被劈到的同学并没有死,但那种惊险程度还是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着 。
然后就是接下来无处不在的险境和杀机,所有人都不知道,这路边的花草树木乃至鸟兽虫鱼甚至石头泥沙是不是会忽然暴起把他们给打的七荤八素把他们给淘汰,把他们给打的满地找牙。
这种惊险感如果一开始就有,或许他们并不会觉得有什么接受不了。但这是忽然而来的,前一天晚上大家还是非常和谐的聊完天然后睡觉,结果一觉醒来就似乎是从天上人间来到了修罗场。
差距是很重要的,差距所给人带来的落差感会给人以很大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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