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柴收了银子。
扮作卖柴老者的封山走到门口的时候,刚才那守卫看看他,他立刻赔笑说声谢谢大人,然后便走了。
离开县尊家,封山暗道运气真不错,知道了县尊不在家,但是去哪了呢?
封山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疏忽大了。他立刻回去,交待了漕帮两个管家,让他们派点机灵的人十二个时辰盯着县尊,有什么异动随时来禀报。
所以第二天早上县尊大人一出门就被盯上了,然后这两个漕帮帮众跟到县尊大人走进一间赌坊里,另一个人赶快回去报告。
李萱儿得到这个消息把封山找来。封山说:“夫人怎么看?”
李萱儿道:“县尊大人不是个喜欢赌钱的人,现在却去赌坊,一定是见什么人,还是要借助漕帮弟兄们,能进赌坊里查查是最好的。”
封山点点头,让两个管家找个机灵点的兄弟。管家自然而然想到本地元老,严小山。
严小山接到任务,也没有交给任何人,而是自己上。
距离跟到县尊大人进赌坊,到严小山接到任务,前前后后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得亏巴中城很小,否则县衙赌坊和李萱儿他们的宅院,光是这三个地方跑一遍一个时辰也不一定够啊。
所以这也是巴中城小有小的好处。
严小山要进赌坊是太容易了,可以说整个巴中城这种下等人待的地方,严小山都是进出无碍。
走进赌坊后为了避免引起怀疑,毕竟他很少来,所以总得装一装,于是他一边小心的寻找县尊一边在各个赌桌上下了好几把,输了十几两。
然后借故出恭来到后院。
这个赌坊的后院倒是挺大的,连后院都有几个农民模样的人围在一起小赌怡情着。
严小山走到这桌旁边看了会,也想跟着下牌九。
不过这桌人拒绝了,理由是我们赌的小,一个两个铜板,你这一下就要下一钱银子我们赌不起。
严小山笑说,那没关系,我也下铜板,正好我刚刚
在里面输了十几两,看看能不能在这换换手。
众人见他长得还算老实,便同意了。
几把下来,严小山输了不少。
这赌桌上最受欢迎的永远都是输钱的人,所以严小山就成了大家欢迎的人了。
严小山又输了一些后,随口道:“今天运气真是太差了,到哪都输,往日里你们这个赌坊我一年也来不到两三次,而且都是赢,今天这是怎么了?”
“输赢得看财神爷给不给面子嘛,你别急,再玩几把说不定就能扳本了。”旁边人安慰道。
严小山猛地从怀里又掏出一把铜钱,往桌子上一拍,道:“我还就不信了,这回一定时来运转!你们等着瞧。”
结果一开,还是输了。
严小山骂了几句道:“真是太惨了吧我,还有什么地方能赌?”
旁边人指指另一栋门口站着守卫的屋子,道:“那里边都是有钱人玩的,没个上百两银子别想进去。不过你就别想了,我看你也不像有钱人,算了吧,就在咱们这玩玩就行了。”
严小山一副不服气的样子,道:“为什么非要上百里银子?我之前要不是输了十几两,要是赢个几十两现在不就能进了吗?我得去看看。”说着,就往那门前走去。
走到门口,当然被侍卫拦住了。“这位兄台,要进这里,你得有人引荐,或者有一百两现银。”
严小山满脸不爽:“还得有人引荐?我在前面都输了十几两了,让你们老板替我引荐引荐不就行了。”
侍卫道:“真不好意思,这是我们掌柜的规定的,咱们都是干活的,您别为难我们。”
严小山生气道:“你们怎么如此狗眼看人低,信不信我现在就回家拿银子来砸你脸上?”
门卫道:“如果兄台现在能拿出一百两来我现在就能放你进去,我刚才说了,不是我们不给您进,实在是掌柜的交待的,我们要是让您进去,掌柜的罚我们例钱怎么办?”
“穷,活该一辈子看门。”严小山一边骂几句一边喃喃说道
门卫撇撇嘴并不放在心上,这种情况他们见的太多了。在外面赌的输了不少,就想找人发火。
这栋屋子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穷人你是进不去的,你那十几二十两的进去一把就没了,不让你们进也是为你们好。
严小山走回铜板赌钱的人旁边,丧气道:“还真被你们说中了,死活就是不给我进。都是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恐怕是这间赌坊里赌的最小的这波人笑道:“你别这么说,他们也是干活的而已。我跟你说,就站在门口的那两人,每个月例钱一到手,不出三天,就全输在咱们这赌坊,家里老人孩子要吃饭他们也不管,就整天泡在这里。除了赌钱和上工什么事都不干。其实啊,他们也是可怜人。”
严小山回头看看那两人,消了气道:“如此说来那两人倒比我惨多了,我好歹家底子厚,输个十几两不伤筋动骨。”
“所以说你阔气就不能跟他们穷人计较,您说是不?”旁边这人真挺能说的。
严小山心中有数了,又输了几把,叹气道:“不玩了,我去尿泡尿然后回家。”
众人笑道:“你去,明天接着来啊。”然后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严小山往茅房而去。
走进茅房,严小山真的尿泡尿。但是尿完后并没有离开赌坊,而是走到院子里一排树旁,对着那栋一百两银子才能进去的屋子看了看,然后趁着没人注意这边,选了一棵树爬上去。
这棵树长得非常茂盛,足够在往上爬的过程里不被发现。爬到树一半的地方时,只要别人不是站在这棵树下,就根本看不见他。
很快严小山就爬到接近树顶的地方。这棵树有点歪,正好树梢距离那栋楼的屋顶有些近,大概只有三尺远。
严小山估摸了一下,趴在还没到树顶的枝丫浓密处,看着地面上的人,等待机会。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终于等来机会,没有人往上或者往这个方向看的时候严小山纵身一跃。
下一刻他就轻巧的蹲在了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