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挖了好几天,让刘家村百姓挣了不少银子的药材,但至今它的样子都还是个谜。
不过村民们倒也并不在意它到底是什么样子,只要有银子挣就行,管别的没用,也不需要知道究竟是什么药材,长什么样,通通都不需要。
银子,银子才是最实在的。
老刘在马车外,一会这跟这个聊几句,一会跟那个聊几句,聊了半个时辰左右,才上车走了。
转了一圈,再次回到老刘家。
县尊坐在屋里,沉思良久,最终,他让老刘掀开密室入口,把下面看守的人叫上来。叮嘱那人道:“你现在就去把那女子转移到其他地方,记住,一定要低调行事,千万不要引人注意。”
那人道:“要不要把他送离开巴中城?”
县尊摇头道:“不用,换个村子就行。”顿了顿,又道:“隔两三个村子,你去租个宅子让她住也行。”
县尊说罢,就出门上了马车。
老刘载着县尊,原路来到了换轿子的那片竹林,而恰好此时,竹林里又来了一顶轿子。县尊再从马车里下来,上轿子。
马车回村,轿子回县衙。
老刘家,看守的那人遵命回到密道中。
那人顺着梯子走下去,下面灯光有些暗淡,但是走路足够亮了。下面的通道并不太大,很显然是并不多的几个人挖出来的。
不过按照常理来说,密道很少有很多人一起干出来,除了帝王的陵寝。
像这种个人用的密道,为了保密,在建设的时候,就只能用几个人甚至是一两个人常年累月的挖掘。
那人在密道里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一间小屋子里。里面有一个女子,那女子见看守来,赶忙站起来,以为是县尊要召见她。
“把衣服换了,跟我走。”看守说道。
女子乖乖的从柜子里拿出男人的衣服换上。再加上戴了帽子,那女子就不像个女子了,看起来只是个身形很瘦小的男子。
如果此时县丞大人看见这个女子,必然会大哭一场。因为这个
女子就是当年彻底改变他宦海生涯的人。
就是那个当年被县丞在后院临时起意给办了的侍女。
这么多年,县丞也不知道这女子在哪里,但县尊常常提醒县丞,那女子被安排在某个地方,吃喝不愁,一切都很好。
面对县尊这种暗示和提醒,县丞只能一切但凭县尊吩咐。
县丞知道那女子是被县尊藏起来了。但县丞根本不可能找到,一步错,就是步步错,根本就无法翻身了。
女子跟在看守人后面,出了密室,老刘看看左右无人,赶忙让他们上马车。
马车叮铃铃慢悠悠的行出村子。
而此时,陈乐天正远远跟着马车。
陈乐天一直都跟着在,在跟回到树林里的时候,轿子和马车分开,在片刻的犹豫后,陈乐天没有选择继续跟县尊,而是跟着老刘又回到刘家村。因为他觉得跟着老刘,可能收获更大。
陈乐天在外面看见老刘赶车来到自己家门口,走进家门,没过多久,就带着两个人出来了。打头的是个块头不小的男子,后面跟着的是个个头很小的男子。因为离得有些远,所以陈乐天并不能清楚的看清他们的脸。
马车继续上路。陈乐天压低帽檐,高来低去,尽量踏在人们不注意看不到的地方。
跟踪是个很累的活,陈乐天深有体会。
不过这次跟踪的都是普通人,恐怕连纯粹的武者都没有,因此原本应该很累的跟踪倒也不是那么的累。
陈乐天跟着跟着,随手折下一个树枝,贯上真气,扔过去。
陈乐天只需要用一个很小的石头飞过去,只要稍稍撩开马车帘子一角,就能看到里面的人。
小树枝或小石头以极快的速度飞过去,但到达马车帘子上时,却只是看似有意无意的掀开了帘子。
陈乐天这回离他们有些近,只有大概十几丈,于是陈乐天就看清了那个瘦小男子的脸。他觉得有些不对劲,那男子的容貌有些奇怪,但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继续跟着。
马车徐徐,穿
过隔壁村子,来到李家村。
看守对老刘道:“到村南的宅子。”
老刘点点头,轻挥鞭子。
来到看守很早之前就在此地租的一处宅子。这是县尊大人早就准备的地方,俗话说狡兔三窟,为了保险起见,专门用来制约县丞大人的这柄剑,当然是要有好几个藏身之所,否则也不安全啊。
就算县丞有心背着县尊去查,也没那么简单就能查到这女子。
其实县尊曾经想过另一个法子,就是把这个女子杀了,这样就省事很多,不用把这女子藏来藏去,风险会降低很多。但后来县尊仔细一思量,又觉得这法子不妥。
因为如果把女子杀了,假如有一天,县丞跟他这个县尊撕破脸了,或者县丞大人就是不理他这个县尊了。那么到时候县尊就要真的用那件过往的案子把县丞拉下马来。
但女子不在了,没有了人证,真想要定县丞的强暴民女的罪名,恐怕也不太容易。
况且,一旦县丞发现异常,可能就会猜到那女子死了。一旦猜到,只要县丞死不承认,那就治不了县丞的罪了。
因此县尊就没敢用这个法子,继续把女子藏着。一旦有不谐之事发生,县尊随时都可以把女子拎出来,把当年那事抖落出来,县丞就一定会身败名裂。
所以这把刀不能丢,也不能毁。
这处宅子并不大,同样也是处在李家村偏僻人迹罕至的地方。任何村子里都有这样的角落。
看守带着女子跳下马车进了宅子。老刘则驱车离开了。老刘的马车有点显眼,不能长时间停,得不停地动起来,这样大家才不会怀疑他。
看守和女子进了宅子,就立刻关上门,道:“你暂时就住这了,去收拾收拾。”
女子点点头,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去找自己睡觉的屋子收拾了。
看守在院子里转悠,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他必须如此小心,他不能辜负县尊大人把这么重要的担子托付给他。转了一个时辰,屋里屋外院里院外都查看了个遍,他才放心的去烧壶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