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没等李阳松一口气,血脉巫界,就开始剧烈震动了起来。
“小子,怎么回事,为什么灵脉在迅速枯竭,世界投影全都消失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时,紫宵老道暴怒的声音突然响起,一样瞬间一惊,心念一动,遁入血脉巫界之中。
只见整个血脉巫界,一片暗无天日,天柱峰之中,以往活泼的灵脉,此时萎靡不振,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生机勃勃,一副得了重病的样子。
“前辈,这下事情麻烦了”
玩到这一切,李阳脸上满是苦涩。
不过他知道,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解决这一切,而不是抱怨,想到这里,李阳伸手一指。
“喳!”
沉寂在六道幡之上,代表这天道的凤凰法相,瞬间悬挂在天空,化作一轮熊熊燃烧的烈日,天地也重新恢复了光明。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小子倒是说清楚啊!”
望着面前的李阳神魂,紫宵老道的脸上一片急躁,对于刚才外界所发生的一切,他可是一无所知。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还是您自己看吧!”
这让李阳怎么说,总不能说自己黑户的身份被天道给察觉了,然后把自己给放逐了吧。
“这”
望着外界没有时空之分,只有空洞洞一片的漆黑,紫宵老道瞬间无言。
虽然没有看出什么,可是在他的视野之中,没有空间的痕迹,以往一览无遗的能量波动,也全都不见丝毫痕迹,很明显,这地方不是世界之内,倒是有些类似传说中,世界的终焉之地,归墟。
其实紫宵老道的想法没有错,但归墟其实就是混沌海,只是理解不同,但其实就是一个意思。
在这种地方,没有物质,也没有能量,没有上下四方,甚至是没有时间,空洞洞一片。
有的只有一种融化任何物质的特殊波动,这种波动是什么,李阳不知道,他只知道,没有世界之力的不糊,他连一秒都撑不下去,真灵就会被融化,然后彻彻底底的消失。
就算是想在,他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依照现在世界之力的消融速度,他根本就撑不了多久。
面对这种绝望的处境,就连紫宵老道,此时也是一阵沉默,拿不出什么好的建议。
毕竟归墟实在是太神秘了,根本就没有生灵涉足过,一直都是一种传说。
“前辈,是我连累了你!”
望着一念沉默的紫宵老道,李阳一时之间,欲言又止,良久之后,才满脸歉意的道歉。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怪你再说了,我已经活了数千年,相当于普通人的几十倍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挥了挥手,紫霞老道声音低沉,勉强挤出丝丝笑意,反过来安慰李阳道:“再说,事情也没有走到最后哪一步,结果到底会如何,谁也说不清楚!”
虽然知道紫宵老道是在安慰自己,但听到这话,李阳心中,无疑好受了许多。
黑暗之中,没有时间的概念,也不知道漂流了多久,此时,血脉巫界中的世界之力,几乎被耗尽。
就在李阳几乎绝望的时候,一股微不可查的时空波动,突然让他重新燃起了生存的希望。
在这广阔无边的黑暗之中,任何的波动,都会被无限放大,顺着这股波动,李阳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顺着这股波动,李阳调动血脉洞天之中仅剩的世界之力,努力的凑了上去。
伴随着一道极光掠过眼前,李阳瞬间被这股时空波动所扑捉。
一股强大的时空之力,作用在李阳身上,刹那间把他卷入了一处五彩斑斓的时空隧道之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李阳不惊反喜,心中满是逃出生天的雀跃。
大悲大喜之后,李阳早已疲惫不堪的心神瞬间一松,整个人也陷入了深层次的昏迷之中。
血脉巫界,地下乳湖之中,那节碧绿色的枯藤,不知何时,已经伸出了丝丝嫩芽,一股扭曲的时空笼罩在枯藤之上。
也正是这道扭曲的时空结界,才导致了李阳和紫宵老道,没有发觉它的异样。
此时,枯藤的嫩芽,正在散发着一股极为特殊的波动,这种波动及其隐晦,有些类似混沌之中那消磨万物的磁场,但又带着些许不同。
这股特殊的波动,好似没有边界,不受任何物质和能量的阻隔,在混沌之中,肆意扩散。
而卷起李阳的那道时空隧道,正是被这枯藤所散发的莫名波动,吸引而来。
不过这一切,尼洋河紫宵老道,却是不得而知。
在李阳被卷入时空隧道的一瞬间,枯藤也逐渐沉寂,好似陷入了某种沉睡一般,飘**在地底乳湖之中。
二十世纪初期,港岛还只是一片小小的渔村,虽然已经初步有了繁荣的景象,但全然没有后世东方之珠的影子。
一望无际的荒野之中,一个身穿白色内衬的身影,正在荒野之上狂奔,其脚步轻灵,一个跨越就是丈许距离。
此人看上去四十来岁,满脸威严,双目有神,额头广阔,嘴唇上方,长着两撇小胡子,不仅没有让人感觉突兀,反倒平添了几分正气。
“师傅!”
正在此时,早已等候在荒野之中的一个矮胖青年,抛出一件土黄色的道袍。
白色身影一跃而起,犹如一只轻灵的白鹤一般,一个转身,空中的道袍瞬间攀附在身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时间不多了,罗庚!”
望着早已等候多时的两个徒弟,穿着土黄道袍的中年道士,望了望昏暗的天际,满脸严肃的伸出手掌。
“北斗借月,仙鹤寻龙!”
中年道人手中罗庚旋转不休,一道淡金色的法力溢出,罗庚之上的纸鹤瞬间飞出,鹤唳之音不绝于耳,回**在广阔的荒野之上。
“走!”
望着纸鹤指引的方向隐现阴绿之光,中年道士脸色一凝,瞬间冲了上去。
“让开!跑”
就在三人接近那阴绿色洞口之时,中年道人只感觉头皮发麻,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袭上心头,他下意识的拉着两个徒弟转身一跃而起,扑倒在一片松软的黄泥地中。
“咚!滋滋滋”
三人扑倒的一瞬间,天际划过一道光芒暗淡的陨星,直击阴绿洞口。
伴随着沉重的撞击声,整个荒原都在抖动,一股泛着七彩之色的极光,直冲天际,洞窟之中的阴绿之色,瞬间被冲散一空。
“这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震动平息之后,三人从松软的黄泥地上怕了起来,顾不得满身狼藉,纷纷望向流行坠落的洞口。
“色成七彩,此为祥瑞,只有传说中的仙人降世,才有此等气象,可是”
想必两个徒弟面面相觑的神情,中年道士望着那七彩极光,皱着眉头,满脸惊疑。
他所说的这些,也只是师门中关于仙人的记载,地府的阴神,他倒是见过,至于真正的仙人,他也只是有所耳闻,却从未遇到过。
“可是什么?”
见自家师傅也是满脸惊疑不定的神色,矮胖青年迫不及待的催促问道。
“传说中,仙人居住在紫府天厥,也许这并不是仙人,而是天界掉下的仙丹神器也不一定,你说对不对师傅。”
这个时候,因一个七分头,浓眉大眼的青年,也插嘴道,说着,眼中还流露出蠢蠢欲动之色。
“那我们岂不是发财了,若真是仙丹,那师傅岂不是有机会得道成仙,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到时候,我们岂不是也有机会”“升天你个头,尽想美事,还成仙呢!我看你是想成鬼”
望着陷入幻想中的矮胖徒弟,中年道士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顿时吹胡子瞪眼,对这两个徒弟怒目而视。
“我倒是不希望是什么仙丹神器,只希望别惹来祸事才好啊!”
好半响之后,中年道士望着两个徒弟,眼中尽是忧虑。
作为一个秉承天地正道的修行之士,他从不相信什么天降横财,一般盛极而衰、苦尽甘来,才来天地运行的至理,至于飞来横财,一般都会伴随着灾劫。
“那师傅,我们要不要进去!”
望着自家师傅的神色,矮胖青年摸了摸头,神色也开始犹豫不定了起来。
“师兄,当然要进去,你难道忘了吗?甘田镇的村民,还在的等着我们找回龙脉石呢!”
“哎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个时候,中年道士也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若是耽误了时辰,没有及时把龙脉石找回去,那可是会影响整个甘田镇风水的。
“记住,下面千年不见天日,毒障密布,准备好羊皮袋!”
望着呈现一片七彩之色的洞口,中年道士随手从后腰中掏出两个羊皮袋,递给两个徒弟。
“师傅,刚才陨星坠落,什么毒障也应该被蒸发了,还要什么羊皮袋啊。”
接过中年道士手中的羊皮袋,浓眉青年有些不情愿的嘀咕道。
“多嘴!小心为上,不想要,那就还给我”
瞪了浓眉青年一眼,中年道士说着,就佯装伸手去夺他手中的羊皮袋。
“别啊!师傅,我这不是在跟您开玩笑嘛。”
嬉皮笑脸的躲过中年道士的手,浓眉青年鼓起腮帮子,使劲往袋子中吹气。
看这眼前的洞口,中年道士也不废话,深吸一口气,朝着洞口一跃而下,两个徒弟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哇,师傅,我们发财了!”
洞窟中,遍布着七彩的结晶,整个洞窟,口窄肚圆,深达地底几十米,洞窟周围的墙壁,此时还散发着灼热的高温,整个洞窟之中,都呈现出一种七彩之色。
“是啊师傅,你看,这周围,都是七彩宝石,我们真的发财了!”
望着洞窟之中的景象,矮胖青年和浓眉青年瞬间一呆,眼中满是惊喜。
“你们一唱一和,想要干什么,这些事琉璃,还发财,真是”
对于两个徒弟的大呼小叫,中年道士无奈的摇了摇头,凝重的打量着洞窟之中的一切,搜寻者他寻找的龙脉石。
洞窟并不大,一眼就能望到边际,加之其中七彩琉璃所散发的光芒,整个洞窟中的光线也不昏暗。
“这是”
中年道士抬头的瞬间,就望到了一个人影躺在洞窟中央,看到这个人影的瞬间,中年道士心中不由自主的一条,眼中的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身如暖玉、内外明澈、骨如琉璃、净无瑕秽,不着纹理,万法不侵”
望着地上的身影,中年道士一时失神,嘴中喃喃自语,他所说的这些特征,就是传说中仙人的特征。
根据他师门典籍中的记载,天仙者纯阳之仙,内外明澈,浑圆一体,身如暖玉,骨如琉璃,身具九种异象,全身命运线收束,因果不沾,万法不侵。
而眼前的这具身影,明显就是典籍中所说的无漏纯阳之体。
“师傅,你怎么了”
好半响,中年道士的两个徒弟,也从周围五彩缤纷的墙壁上收回了眼,望着站在洞窟中央久久没有动静的中年道士,齐齐走了上来。
“咦这里居然有一具尸体,真是晦气!”
望着中年道士面前的尸体,浓眉青年不由满脸嫌弃,不过出于职业的关系,他不但没有畏惧,反而下意识的伸出脚,准备踢一下。
“住手!嘭”
正在浓眉青年的脚快要碰到地上的身影之时,中年道士暮然一惊,瞬间回过神来,后发先至,一脚就把浓眉青年踹了出去。
“你小子找死吗?这也是你能够随便乱踢的东西”
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徒弟一眼,中年道士瞬间被惊出一身冷汗。
“师傅这不就是一具尸体吗?”
见中年道士真的发火了,两个徒弟这时也揣测不安了起来。
对于自家师傅,他们自然是了解的,平时虽然也多有呵斥责罚他们,但那都只是为他们好,并没有真的生气,甚至他们都从没有见过自家师傅生气。
可是这一次,为了一具尸体,却莫名其妙的发起了这么大的火。
想到这里,他们纷纷看向地上的尸体,可是左看右看,也没有可能出所以然来。
身上穿着一身已经分辨不出颜色的破烂长袍,一头黑发犹如瀑布一般披散在地上,若说有哪里不同,无非就是白了点,样子长得帅了点,唇红齿白的,反倒不像一个死人,而是像一个睡着了的翩翩公子。
“咦师弟,你有没有闻到,有一股好闻的香味”
正在这个时候,矮胖青年突然耸动了两下鼻子,满脸惊疑的望着自家师弟。
“闻到了!一个男人居然还是香的”
望着地上的身影,浓眉青年嘴中不爽的嘀咕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