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五章 害死自己(1 / 1)

冯七还有祈祷的机会,白眉道人做梦也想不到,他的一生会这样终结。这半个月时间,他跟着冯七的指挥棒乱转,都快化身杂役了,受的苦,遭的罪都别说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自己的洞府里。

说来也是劫数,许易本来想弄的是冯七,奈何权限不够,只能选择白眉道人。当日,龙三千自爆后,他收拢了龙三千的资源后,便钻入四色印,那边的合围已经展开,亏得荒魅动作快。

赶在那帮人启动冰封术之前,遁出了海面,在有限的隐匿时间内,终于突进了黑皇岭,寻了一僻静所在,便暂时缩了起来。而此时,整个黑皇岭都被冯七颁下的赏格惊动了,大量的人马争着去找人捞好处。

而冯七和整个血海会的关注重点,都在那片封禁的海域上,以至于没有谁关注整个黑皇岭,藏了个把多时辰,许易从四色印中跌了出来,他也是估算着时间出来的,一个时辰,以荒魅的本事,肯定无恙。

待从荒魅处弄明白情况后,他便直插血海山庄。这个档口,想要突出去是不现实的,要抓紧时间找个安全所在,黑皇岭上其他地方,也断难称安全,在海域搜寻无果后,必定是冯七下一步的重点关注方向。

唯有一个地方,那便是血海会的大本营,这里最有可能灯下黑。许易变换了面目,也没做什么矫饰,大摇大摆往血海山庄去了,感知才探过去,他便惊到了,整个血海山庄简直成了空宅,只剩一些洒扫杂役。

仔细一想,必定是所有的力量,都被冯七抽调去了海域那边搜寻,许易仗着感知妙用,几无障碍地潜进了血海山庄,直接往冯七所在的锟铻馆蹿去,在血海山庄待的这七天,他虽没出门,但所有事情门清。

锟铻馆是冯七的地盘,殿堂屋宇有好几十间,其中有两个炼房,他的客卿令牌的权限,是能够开启的。他悄无声息地潜入后,便用客卿令牌打开了一间炼房,便窝了进去,开始点验资源。

闷杀龙三千这一步当真是走对了,弄到了玄黄丹近万枚,二阶荒核八十七枚,阴鱼丹六枚,倒没有其他旁的资源了。有了这些资源,许易认为是适合彻底激活星核沙了。

整整消耗了六十三枚二阶荒核,那盒星核沙先是聚成一个个闪亮的黄豆粒大的球体,随即完全散成砂砾,一盒星核沙灿灿泛金,再也无力吞噬二阶荒核了。随即,许易便祭出了双命轮,开始点燃命火。

命火的燃烧并不激烈,他需要的是将这些星核沙打上自己的烙印,故而,这个过程在于持久,而不在于猛烈。幽幽缕缕的命火足足烧了三日三夜,那盒星核沙终于被浸透。随即,许易开始修行万兵诀。

整个万兵诀的玄点,他早就攻破了,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等这星核沙就位,不过七天工夫,他便可以运用万兵诀,将那堆星核沙操弄得如臂使指了。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在此间等着。

直到这天,他感应到了白眉道人的归来,并通过白眉道人和林武的对话,知道了整个搜检终于结束了,黑皇岭的封禁已经不在了,他才遁出炼房,朝锟铻馆的南部插去,白眉道人的洞府正在那处。

白眉道人前脚才踏入洞府,还来不及封闭洞府,许易如飓风一般闪了进去,随即大手一挥,一把星核沙洒出,刷的一下,那些金沙化作一个金盔金甲的战兵,瞬间便将白眉道人淹没了。

白眉道人还不及做出反应,便被金甲战兵锤成了齑粉,一个个金甲战兵铜皮铁骨,力大无穷,各自持拿不同的兵刃,锋刃无比。要知道这一个个金甲战兵,乃是一粒粒星核沙所化。

而那一粒粒星核沙本就蕴藏了最原始的荒力,如今又吸了足足上百的二阶荒核,才完全激活,一个个生猛得超乎想象,如果是远程交战,白眉道人或许有周旋的可能,但这种近战,他真的一点余地也没有。

他灭杀白眉道人的速度实在太快,杀完就遁走,整个血海庄园因为大搜查弄出了乱摊子,冯四海等上层人物正在别处灭火,以至于整个血海庄园没有重量级的人物。

是以,直到许易遁出血海庄园,白眉道人之死还没轰传开来。冯七没有选择示警,因为毫无意义,他只想让整个世界都遗忘自己,最好那空虚老魔也忘掉自己,但他仍旧怀有希冀。

他所希冀的正是冯瑾伯能说动无量老人,两天后,他从林武那里得到了消息,无量老人被说动了,冯瑾伯许出了天量利益,让无量老人负责剪灭空虚老魔,那可是阳鱼境的大佬,绝顶人物。

有他出马,空虚老魔就等着覆灭吧。不过仔细想想,冯七也觉震撼非常,说破大天,那空虚老魔也仅仅只是个命轮境修士,竟然需要跨两境,要阳鱼境修士来覆灭他,此魔便死,也足无憾。

冯七的神经不过松弛了一夜,第二日在他联系不上林武后,便开始狂暴了,直到第四日晚间,幽狱的大门被打开了,冯四海的高大的身影在门廊处,拉得很长,冯七第一次发现意气风发的大哥身形有些佝偻。

从冯四海冰寒的眼神中,冯七读出了不好的感觉,他镇定地站起身,冲冯四海行礼,面带沉痛地道,“大哥,都是小弟的过错,让大哥和父亲如此辛劳,小弟痛心疾首,后悔莫及。”该服软时他从不硬。

冯四海面无表情地道,“你的确该后悔,我听林武说过,你们是如何遭遇的。我不止一百次的想,如果不是你嘴贱,也许我们现在早已称霸黑皇岭了,偏偏你要嘴贱害惨了血海会,也害死了你自己。”

这一刹那,冯七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激动地道,“大哥,你在说什么?父亲已经惩罚我了,你不会,你,不……大哥,我又不和你争,我现在就想在幽狱静思己过……”他的惊恐已无处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