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煌宇长衣猎猎,傲立苍穹,斜睨着许易道,“就凭你,区区人仙四境,在我眼中,你不过蝼蚁一般的存在,侥幸破我一击,我才允许你和我说两句话,谁给你的自信,让你敢来挑衅我?”
“三公子,此女红丸已破,乃是贱种,留之无用,不如杀之。”
驼背老者忽然出声。
东煌宇眉宇间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扬手斜指许易,声如寒冰,“我东煌宇,生平从不曾为女人动心,这是唯一的一个,却毁在你的手中,若让你痛快死了,怎对得起我此时的心痛。”
他是真爱极了宣冷艳,一见钟情,怦然心动,即便此刻,听闻宣萱红丸已失,他仍旧眷念难舍,对许易简直恨之入骨。
若非驼背老者向他传递意念,阻止他动手,他哪里会和许易废话。
许易咬牙切齿道,“心痛你麻痹,老子的女人,但损一根发丝,我许易发誓,必要你整个东煌古族陪葬。”
许易才和美女师尊重逢,又结**,正是你侬我侬之时,偏偏这个关头,美女师尊被截,他心头已聚齐了万千火气。
若不是担心强攻,宣冷艳会遭池鱼之殃,他早就展开强攻了,即便对面立着的是两大地仙。
论实力,那驼背老者尚不及列炎阳,东煌宇更弱于驼背老者,他若真发起狂来,胜负犹未可知。
何况,如今他的乌沉葫芦早就被祭炼妥帖了,虽说可能只得一发飞刀,秒掉这两混账,应该不是难事。
本来,乌沉葫芦是他进入敕神台的最大一招杀手锏,但为了自己的师尊大人,他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心有所碍,他不敢贸然动手,只能不停用嘴炮,激东煌宇出战,只要东煌宇出战,他就有机会拿住东煌宇,才有可能换回宣冷艳。
“走?为何?”
东煌宇难以置信地盯着驼背老者,传出一道意念。
驼背老者传意念道,“陈太重听到了风声,知道我们在找许易,他传来消息,说此人事关重大,决不能杀之。”
东煌宇免泛冷笑,“陈太重又如何,我东煌家犯得着,听他的话?”
驼背老者传意念道,“这是晏盟主的意思。”
东煌宇瞳孔陡然微缩,“此人到底是何身份。”
驼背老者道,“肯定关乎些隐蔽勾当,现在是杀不得他,但过两天就不一定了,此子要入敕神台。”
东煌宇长啸一声,指着许易道,“听说你也要去敕神台,很好,我就在那里等你。”
话音方落,东煌宇和驼背老者身如烟逝,纵然许易将千幻重雷剑修到了足够和地仙对战的地步,但境界上的天堑依旧横亘在他的头顶。
比如此刻,不管他多么妖孽,他人仙境的遁速,永远不可能赶上地仙。
即便赶不上,许易依旧不放弃,拼死命追击,与此同时,他也放开了星空戒的通道,向荒魅通报了情况,荒魅见许易都在燃烧仙魂,加持遁速了,不敢再有丝毫抱怨,绞尽脑汁,帮许易想主意,可急切间,又哪里有主意好想。
“通知小狼崽子,他的遁速绝对追得上。”
荒魅这主意才出口。
许易面如古井,“大黄已经在路上了,离我还有五千里。”
要说他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召唤大黄守候在身边,说来也不是他大意,早在他带宣冷艳离开之际,便向荒魅要了尸灞喷在宣冷艳身上。
这尸灞除了遮掩气质外,还有一桩妙用,便是遮掩气息,如此便可防止追踪,而且尸灞沾身,除了时间到一个月后,会自动消退,任凭你水洗药泡,也绝对不会失效。
正因为自忖做好了预防措施,许易才没召回小狼狗。
却不料,还是让东煌宇找了过来,酿成如此惨祸,许易真是活剥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东煌宇才现,许易便向大黄传去了命令,即便大黄遁速再快,数万里之遥,也绝难一蹴而就。
“找夏火松,让他找陈太重,我觉得这东煌宇不和你对战,肯定是收到了什么警告,否则以他的自傲,没道理怕你。”
荒魅再度给出了主意。
许易不是遇难便慌的性子,若是危及他自己,越是危险,他也是心思透彻,可一旦涉及到他的几位红颜,他就降智得厉害,这个时候便体现出荒魅的作用来。
许易一边飞遁一边取出如意珠,催开禁制,向夏火松传去消息,他的语气决计,态度强硬,直言若宣萱救不回来,他便死磕东煌古族。
他当然清楚,东煌古族不可能卖夏火松的面子,他只是希望夏火松将消息传给陈太重,让陈太重帮着出力。
他也不指望陈太重能从东煌宇手中把人要回来,他只要能暂保宣萱平安便可。
夏火松得了消息,震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安抚许易两句,便急着去给陈太重去信了。
就在许易慌得快要心内起火之际,宣萱已经被一名黑衣斗篷客,从驼背老者手中抱走。
对,就是抱走。
黑衣斗篷客出现得突兀,东煌宇和驼背老者几乎没有丝毫察觉,就被似乎从夜空中生出来的黑衣斗篷客阻住了去路。
黑衣斗篷客只说了一句“把人给我”,东煌宇和驼背老者便只觉周身的空间被禁锢住了,驼背老者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黑衣斗篷客轻轻一招手,便抱了宣萱离去。
直到黑衣斗篷客离开后足有十余息,东煌宇和驼背老者才从震惊中苏醒。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吐出一个词:准帝级!”
“三公子,这女子到底是何来历?这许易到底又是何来历?”驼背老者神色极为不善。
东煌宇扯了扯湿透后背的衣衫,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不知。”
驼背老者长叹一声,“如此,这姓许的,你非杀不可。”
东煌宇扬眉道,“这是为何?”
驼背老者道,“先不说这准帝级强者,和许易有没有关系,一旦因为此女双方建立了关系,若放任这许易成长,必将成为三公子的心腹大患。”
东煌宇冷笑道,“心腹大患?就凭他?不过,福伯说的不错,此人我必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