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妖惊得已然失声。
怔怔半晌,高额青年阴沉了脸,道,“你想干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荒魅哪里去了。”
许易道,“若非我及时赶到,三位已成了荒魅腹美餐,我既救了三位,自然不会有什么恶意,三位放心是了。”
“你是祖廷通缉要犯,我三人是廷尉府的官员,你我两方已是水火不容,你要杀便杀,我看过你的资料,知晓你诡计多端,但我三人既已入廷尉府,自不会与祖廷的通缉要犯同流合污。”
剽悍青年昂然道,“我劝你一件事,你还是入廷尉自首吧,我三人必不匿你此番救我三人的恩情,廷尉大人必定会从轻发落,保你不死。”
许易抱拳道,“多谢了。不过我的事情我自己清楚,我本是清白之身,不过是受了小人构陷。三位大人以为我为何恰好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因为我一直在追查暗夜行者的踪迹,我想立功,以此来获得向申诉的机会。”
“我原以为三位大人明察秋毫,能看出其端倪,没想到三位大人竟如此作想,也罢,还是等我抓到切实的证据,再与三位大人一会吧。”
言罢,许易身形一晃消失不见,留下三妖面面相觑。
“许易说的这些,你们信么?”
尹涛率先发问。
高额青年正在沉吟,剽悍青年道,“以前我不曾多想过这件事,反正祖廷的通缉令下来,我们廷尉府负责把通缉犯抓回来是,何况还是个卑贱的人族。但现在受了姓许的人情,和看了他反常表现,仔细回想整个案件,太多蹊跷。你说许易是穷疯了,跑到小佛山去偷东西?”
高额青年嘿然道,“若没和姓许的打过交道,我或许还会想他是个莽夫,可适才真人咱们都见了,似这等人怎么可能去小佛山偷东西?都说现在下面各领的领主形同土皇帝,一手遮天,巧取豪夺,无所不为,以前,我不信,现在却是不得不信了。照我说,祖廷多余将领一级的高位,让给卑贱的人族。现在的祖廷真的太像一个行将木的衰朽老头……”
尹涛道,“听二位的意思,是打算替姓许的翻案了?”
剽悍青年道,“案子哪有那么好翻,人家既有本事这么快将通缉令请了下来,面的关系肯定已经淌平了。何况,贸然收回通缉令,廷尉还没有这个先例,除非姓许的真的抓住真凭实据,否则这个案子,我们插不手。”
高额青年道,“谁说插不手,追捕许易的活儿,落在我们三个手,我们将笼头松一松,多给他点空间是了。”
尹涛和剽悍青年相视一眼,尽皆默然。
欠人情不好受,欠了救命之恩,该咋还?
这是个问题。
………………
“说说,谁能给本座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无砀山脚下的一座民房大院内,孙师如一只咆哮的狮子,来回在院内走动,眼时不时放出凶光,扫视着一众各局的总掌。
此刻,距离那场大战,过去了不过两个多时辰。
各大总掌不愧是暗夜军团的优秀成员,适才大战,得了孙师法旨,他们一个个溜得兔子都快。
此刻,被孙师再度召集,这帮人竟一个不缺,全须全尾地都来了。
众人本来还想齐声夸赞孙师的领导,那等情况,若非孙师的盖世神威,大家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奈何,才起了个头,被孙师叫停了,老头子心情恶劣到了极点,咆哮不绝。
“都他马装什么蒜,那帮人是怎么摸过来的,我说你们间没鬼,你们自己信么?跑起路来,你们各个是好样的,现在我问你们,谁能告诉老子来的是哪一拨的,说啊,都跟老子装什么死人……”
孙师是一点风范也不要了,呼喝不绝。
这一战,打得突然,打的恼火,他最后到底没留下左立,已经让他颇为遗憾。
紧接着,崩溃的事情来了,足足两个时辰过去了,荒魅没回来。
荒魅没回来啊!
这可是天大的事儿,可以说,他宁肯自己的尸体被斩断一半,他也不能坐视荒魅消失无踪。
这事儿一发,他是万万承担不住的。
一想到自己在这边玩命地战斗,给这些蠢货擦屁股,而这些蠢货竟片缕未损,独独他弄丢了荒魅,孙师便忍不住三尸神暴跳。
孙师咆哮半晌,无人敢应声。
事发突然,此一众总掌,根本不是负责济州领的,大战爆发于济州境内,始发仓促,这些总掌们哪里能弄来情报?
“启禀师,属,属下知道……”
许易忽的噗通一下,跌进院来,浑身浸染鲜血,面如金纸,颤声喊道。
“对,你知道,你应该知道,你当然应该知道,我想起来了,这里是你的地头!”
孙师拎着许易的脖子,将他扯了起来,满目的疯狂和狰狞,似乎只要许易一个应对不善,马便要被他地正法。
以许老魔专注演艺事业数十年练出的精湛演技,应付一个身居高位太久早不接地气的孙师当然不是问题。
便见他浑身巨颤,冷汗狂飙,颤声道,“来的应该是济州领领庙的庙祝左立,还有长老院的一干长老,外加济州领领主孟凡的卫队,另外三个应该是孟凡花重金请来的妖族大能,我并不知晓底细……”
孙师死死盯着许易,“区区一个济州领敢打本座的主意?你这种鬼话,谁信,你信,还是我信?”
孙师眼射出的焰火,若能化作实质,立时便能将许易点燃。
许易道,“或,或许人家是为荒魅来的呢?”
此番话,才道出,他便忍不住自我赞叹,“老子随机应变的能力实在太强了!”
孙师呆住了,手一松,许易跌在了地。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若是来围捕自己,这点阵容根本不够看啊,至少要来两到三位斩下尸体的强者。
这个修士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