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台阶?那你让他别给我台阶,我倒想看看,他能做些什么!”
徐公子白皙的鼻翼微微翕动,明亮的眼眸射出光芒,“他什么都有了,却还想着往上走,我成了什么,他的踏脚石,还是一种没有感情的工具……”
“公子慎言。”
老秦断声喝道。
“我没什么慎言的,他在我也敢这么说。老秦你可以告诉他,他给我的的确很多,我也的确欠他的,为他付出,也是我应当应分的。我便是上断头台,也该有餐像样的断头饭吧。”
徐公子声音渐冷,老秦听得心惊肉跳,连连摆手,“言重了,公子实在言重了。”
徐公子阻住他,“行了,我就说这些,他肯答应我,我便择日抓拿地魂,若不答应,我任他绑了我去。”
老秦哭笑不得,他真没想到这个向来大气的公子爷,竟也有如此面目。
没奈何,他受尊上之命,有看顾公子之责,尤其是这个紧要关头,出不得任何纰漏,毕竟距离那边迎亲,也只两个月的光景了。
若在这个关头,公子爷耍出别样花招,将整件大事都弄出了岔头,那他可真是百死莫赎了。
“行行,你说吧,你到底什么要求,我豁出去了,向尊上禀告便是。”
老秦咬牙,受下命来。
徐公子素知老秦,人虽惫懒,却极多智,和自己交情尚可,既然答应了,料来会帮忙使力。
可话到嘴边,她又有些说不出口,她倒不是怕老秦嗤笑,而是觉得自己可笑。
说不准人家根本认不出她,她费这一番辛苦,又为何来?
“罢了罢了,他若真无心,我便安安心心嫁作人妇,相夫教子便是。”
徐公子暗暗咬牙,彻底下定决心,当下,向老秦吐出一番话来。
老秦瞠目结舌,“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尊上若是知晓,姓许的小命就完了。你到底是,是……他,还是害他。”
“放心,老头子不会拿他怎么样,只要老头子还想我给他铺路,老秦,你已答应我了,我相信你不是反悔之人。我只说最后一句,看在我这许多瓶醉红颜的份上,你看着办吧。”
徐公子说罢,转身去了。
老秦目瞪口呆,楞在当场。
………………
许易闭关了足足七日,夹袋里的风灵石消耗一空,算上以前的存货,他如今须弥戒中的迅身符和疾风符的数量极是可观,进入幽暗禁地探险的把握顿时大增。
除此外,他便在研究,还自承和您不认识,但放出大话,说只要您见了他,保证只会赏赐老奴,而不会怪罪老奴。”
“可老奴想,他这什么都没有的陌生面孔,怎么能随便放入,便不睬他,岂料这人一连在门外等了数日。偏生方军师和赵堂主都不在,老奴心道,他如此心诚,料来也不是作奸犯科之人,纵使作奸犯科,也绝不敢来掌纪司第一科主事的面前。”
“放那人进来后,老奴便开始盘问那人,孰料那人只言片语也不肯透露,只催老奴通知主上前去接见。可老奴得主上交待,若非十万火急之事,绝不能寻主上,便安抚住他。”
“直到今日,实在安抚不住,那人言说,若主上既不肯相见,那他便告辞,合该主上无福。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老奴也不知如何办了,只按常理想,若真是骗子,应该不会如此坚持。即便是骗子,以主上的智慧,定能识破。只是打扰主上清修,老奴实在罪该万死。”
“行了行了,什么万死不万死的,老蔡你这事做的不错,速去领我见来人。”
许易心中生出欢喜。
老蔡有一句话说的不错,综按常理推论,这人也该是真有宝要献。
只是因何偏偏就献给他许某人,此事令许易生疑。
半盏茶后,许易在明厅见到了来人,邋邋遢遢一个不修边幅的乌衣中年,小小的眼睛,极是明亮。
“有客远来,未曾相迎,恕罪恕罪。”
许易抱拳行礼,又吩咐左右献茶,便挥散了诸人。
乌衣中年却不说话,只盯着许易,似在看稀奇。
许易道,“怎么,许某仪容可有不整。”
乌衣中年这才开腔,嗓子极是沙哑,“没想到传说中的魔头一般的人物,竟生得如此文质彬彬,令人讶异。”
许易赧然,竟不知如何作答。
乌衣中年接道,“许大人不必瞎猜我的来历,我只能说,古某到此,是天要送一桩富贵与许大人。”
许易不动声色,“噢,上天何以如此宽带许某?”
乌衣中年道,“以诚待人,言而有信,如此,自然积下福报,有道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若非许大人守信之名在外,古某又岂会远道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