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巡逻了一遍圣堂周边,确保没有可疑人物,随后折返回来。
令他意外的是,圣堂大厅里有不少难民,比之前的数量还多,接近一百多人了。大厅里什么都没有,但多得是沉重长椅,他们自己带有充饥食物和御寒毯子,蜷缩在椅子上,相识的人小声交谈,火盆里燃烧有熊熊火焰,稍微温暖周围的空气。当夏尔出现的时候,他们的谈话声当即中止,害怕地看他。
“就是这样,夏尔。”格拉迪乌心满意足,“你要用恐惧勒住他们的心脏,这样就能统御凡弱。”
夏尔保持神秘和严肃,步伐平稳地进入侧塔。
晚餐是奶酪和猪肉肠,肠衣里灌满肥厚肉糜,用热油煎过,非常香。
艾利希娅似乎已经迫不及待,非常兴奋,她坐在夏尔旁边,不断用脚去勾他,而当夏尔转头看她的时候,她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凝视盘中餐。等用餐一结束,她就拉夏尔往楼上走。
钻进夏尔的房间以后,夏尔半推半就地躺在**,艾利希娅跨坐到他上面,因为没有点蜡烛,房间很暗,艾利希娅凭感觉抚摸夏尔的脸。
她俯下身去亲吻,双手捧起夏尔的脸,夏尔触碰她又薄又嫩的嘴唇,心神摇曳激**。他们脱下彼此的衣物,一件又一件,直到只剩下贴身衣物。
房间里有点冷,他们只能互相摩擦来取暖,夏尔的手指抚过她股间,所到之处皮肤生起鸡皮疙瘩。
“感觉像做梦一样。”艾利希娅侧躺下。
“我也觉得。”夏尔闻到她身上的香味,馥郁味道钻入他的鼻腔中,引发阵阵美好遐想。
他们互相爱抚了好一会。
“我感觉好害羞。”艾利希娅捧住自己的脸
“没关系。”夏尔握住她两边脚踝,把她大腿分开。
“心跳好快。”漆黑一片中,夏尔隐约看到她眼神迷离。
艾利希娅扭捏地躺好,任夏尔慢慢进入。
“感觉好奇怪……好烫……”艾利希娅紧张得要命。
“好难进去。”夏尔努力地往里推,但半天都还在外面。
“你是不是没找准地方?她们说很多人第一次都误入了后面。”艾利希娅问。
“这还有地方之分吗。”夏尔努力尝试,用手摸索。
“往这来。”
“噢。”
“等等——太快了,哎哟。”
“嘶……”
“嗯……啊……”
最开始不仅不太舒服,反而还有些疼,他们也不敢放肆做,因为许多人还没睡觉,有时甚至能听到外面走廊传来脚步声,每当有人经过,他们就自觉停下动作,以免床铺吱呀作响。
等脚步声消失,他们又疯狂地纠缠起来,于是最开始的生涩被**抹去,夏尔的手紧扣住艾利希娅的背部,动作越来越快。艾利希娅忍不住发出呻吟。
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舒服的事情,这般幸福的肉体碰撞,夏尔只感叹自己居然现在才初次体会。
食髓知味,大半个晚上他们都沉湎其中,遗忘掉整座外部世界,所有目标都被忘却,心中所思所想一扫而空,只剩下眼前娇人,鼻中暖味,身下硬床。房间里不停传来水声咕叽作响。
夏尔感觉自己弄得一塌糊涂,小半张床湿透了,他的手放在艾利希娅身上,万事万物似乎都变得特别轻盈。
他睁着眼,看着黑暗空无一物的房间,脑海里想的却是宏伟无边、极绚烂多彩的画面。为什么视野好像一下开阔了?他想到日月星辰在天际滑行,想到大海拍击岸边,想到六月的风吹过雏菊疯长的田野,想到无边无际黑暗中一点火星炸裂,想到漫天遍野的大雪覆盖人世万物,想到嫩芽顶破春天的土壤,触碰外面的冷空气。
“现在是什么时候?”艾利希娅疲惫地说,手挽住夏尔的脖子。
“晚上。”
“笨蛋,有多晚?”
“可能是前半夜,可能是后半夜。”夏尔思考过去、现在和未来,“我们会何去何从?”
“你怎么会忽然说起这个。”
“不知道。”夏尔想到世界运行的规律,想到人事,想到社会价值,“我感觉我变成了男人。”
“你一直都是。”
“曾经不是,曾经我有困惑的时候。”夏尔用手抚摸她滚烫的身体,无限年轻娇嫩,她的身体紧贴夏尔,许多地方都汗湿了。
“现在不困惑了?”
“不知道为什么,世界在我眼前忽然变小了。”夏尔觉得自己的脑子空前灵光,思维通透,特别清醒,“好像一切都失去了挑战性,我的思维超脱一切。”
“为什么我没这种感觉?”艾丽西亚抱怨,“你弄得我黏糊糊的。”
“以后也许会有的。”
“嘿嘿。”艾利希娅傻笑起来。
“干嘛?”
“我们弄得好脏啊,乱七八糟的。”
“以后还会弄千百次。”夏尔从**走下来,来到窗边,眺望寂静的街道,狗群没有出来杀戮,魔女在那一战之后似乎消失了。
艾利希娅咳嗽。
“好冷。”
夏尔环顾四周,这是个简陋的房间,家具都是新装的,他看着又小又单薄的艾利希娅,忍不住感到心疼。
“……让你陪着我,一定会很辛苦的。”夏尔叹气。
“我们会幸福吗?”艾利希娅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我们以后真的会过上好日子吗?”
“一定。”夏尔爬上床,抱住她,“我发誓一定,艾利希娅。”哪怕付出一切也好,我希望我们幸福。
夜晚像流水一样滑过,他们精疲力竭,陷入沉睡,夏尔梦中尽是些靡靡画面,延续未尽欢好。直到强烈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他们身上,把他们唤醒,这是个明朗晴天。
夏尔爬起来,在光亮充足的时候,他能更清楚地看到艾利希娅的身体,娇嫩细腻,纤细柔软。艾利希娅也直勾勾地看着夏尔,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一致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穿好衣服,在冬日早晨的冷空气中尽可能地保暖。
“我穿好啦。”艾利希娅跳下床,帮夏尔穿上他的盔甲和外套。
“人们说我有所变化。”夏尔望着艾利希娅,“你觉得呢?”
“我不在乎。”艾利希娅摇头。
“很奇妙。”夏尔喃喃道,“非常奇妙……当我们在这里说话的时候,一切仍然在运转,地狱里有几千万个小鬼朝生暮死,雷内伯爵正在前去西海岸的路上,魔女在城市某个地方策划阴暗的诡计,圣堂里的人们在夜里祈求安全,海上的渔民在为风暴发愁,农夫们在森林里伐木……艾利希娅,每当我想到此处,都会发觉我们是多么的渺小。”
“不懂。”
“我是说,”夏尔轻轻拥抱她,“灰树厅也是个不值一提的地方,在这座城市之外,还有无穷大的天地等我们去探索,我们应该去西海岸,去青河,去帝庭,去传说中满地金银的环海城邦……一想到这些,我就感到激动——有这么大的世界可以让我们见识。”
“哪里都好,只要你在。”艾利希娅摇头。
“我很荣幸在这广阔的世界中得到认识你的机会,几万分之一的差错,都会让我们偏离命运轨迹。”
“哼,你说什么呢,我是赔钱货,你是笨蛋。”艾利希娅撇嘴,眉眼间仍然带着些阴郁。
“再也不是了。”夏尔说。
夏尔牵艾利希娅的手往楼下走,来到底层用餐的地方,伊内丝正在和克留希说话,谈论西琳的健康,转头看到夏尔和艾利希娅,目光不由得落在他们所牵的手上。
“哟,夏尔大人。”伊内丝用奇怪的语气向夏尔致意。
“早安。”夏尔点头,“我要去三尾湾一趟。在这期间,圣堂事务有劳你了。”
“去那里干什么?三尾湾尽是些鱼,不然就是鳞龙。”
“有个女巫向圣堂求援,我怀疑可能已经过期了,因为信是一段时间之前寄来的……但是我仍然得去看看情况,猎人需要女巫的支持。”夏尔解释。
“噢。”伊内丝有些心不在焉,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艾利希娅,“噢,恭喜。”
“恭喜什么?”夏尔有些困惑。
“噢,嗯。”伊内丝敷衍地应付了几句,然后道别克留希,往外走。
艾利希娅对伊内丝的背影做鬼脸。
克留希今天没有戴头盔,脑门上光秃秃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大胡须,促狭地望了望走远的伊内丝,然后转过来看夏尔。
“阁下应该多分享一些爱。”他说。
“什么?”
“常言道,人们不担心贫瘠,而只担心不平衡。”
夏尔不太明白,只能转移话题:“西琳最近状况如何?”
“应卡吕松先生的指示,”克留希说,“我们尽可能保护好她,西琳小姐似乎对任何外界刺激都没有明显反应,但日常自理一切安好,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现在在哪?”
“在餐厅,我们一起过去吧?”
他们来到餐厅,人们给夏尔让出主座,他望了一眼桌旁的大家,该来的都来了,只有骆丹除外。
“骆丹去哪了。”夏尔问。
“他昨天自告奋勇守夜。”马登用小刀削苹果,“一切安全,现在他搁房间里睡觉。”
好孩子啊。夏尔点头。
“我们用过饭之后就出发去三尾湾。”夏尔从盘子里拿起面包。
“那不行。”马登摇头,“大人,您需要做些变化。否则渔民们一定会把您轰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