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耸耸肩,他反正是无所谓的。
说不过就一个下午的时间,这点时间,他还是等得起的。
教授叫来的护士,想要将闲杂人等请出去,用的理由是,“病人需要休息,除了家属之外,其他的人都出去吧。”
林辰在附近订了个酒店,就暂且住了下来。
安芳一脸抱歉的看着他,在村群里面,大家是何等的尊重他,将他当成神一样供着。
可因为自己,他在这里饱受屈辱,这确实是自己的错。
“实在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如果知道他们是这么疙瘩的人,绝对不会打扰你的。”
安芳朝他深深地鞠了一个,久久不肯起来。
她打心底里面感到愧疚。
林辰无所谓的笑笑,“没关系,在我的眼中最重要的,不是别人的奚落如何,还是这条即将消失的生命,能不能因为我的努力而被挽留。”
安芳看着他说话的样子,心中震惊不已。
可能这就是差别。
当所有人都在追求功名利禄的时候,他就像是白月光一样,洁白的没有一丝瑕疵,高冷清幽,却又那样的平易近人。
在傍晚的时候,米国会长赶了过来。
他原本的计划是下了飞机,入住酒店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去查看病人的情况,可听那个教授说情况紧急,也只能紧赶慢赶的赶过来。
教授看到布鲁斯过来的时候,激动的老泪纵横。
“老朋友,你可算是过来了。”
“出什么事情了,从来没见你这么着急过。”
布鲁斯一脸懵的看着他,他们也算是忘年之交。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朋友轻易不会着急,哪怕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所以他十分好奇,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让他着急成这个样子。
“可不得了了,现在的骗子太嚣张了!”教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给他倒了一杯茶,“竟然行骗到了我医院里面,病人的家属还深信不疑,如果你不来,他们就要出院了。”
“那是他们的事情,既然他们不愿意相信医院,那就让他们走好了,后果自负。”布鲁斯喝了杯茶,皱起了眉头,对于这种东西他真不太习惯。
教授将茶杯放下,舒了一口气,“这不是后果不后果,我只觉得,那小伙子是在挑战我们医院的尊严。”
布鲁斯想想也是。
“那你现在想我怎么做?”
教授带着他,直接去了严燕的病房里面。
布鲁斯进去一看,VIP病房里面躺着一个骨瘦嶙峋的小姑娘,身上插满了仪器,一双眼睛紧紧地闭着,就像是一只即将死去的蝴蝶,一动不动的躺着。
他走上前去,看了一下仪器,上面显示的数字,心跳脉搏均是正常的,可这长时间昏迷不醒,让她整个人都瘦脱了骨。
布鲁斯在里面待了十分钟左右,一出来就看见教授站在门口,一双殷切的小眼神就盯在他的身上。
还没有等布鲁斯开口,就是抢先问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能不能治好?”
布鲁斯摘下了口罩,回想那个小女孩的情况,他在其他的地方也是碰到过的,“应该有几分把握。”
“几分?”
教授追根问底。
“三成。”
布鲁斯也不敢把话说的太圆满。
毕竟他是人,也不是神,手术台上有着太多的不可控制的事情,更何况这个病人的情况复杂,他以前算碰到过类似的病情,却没有仔细的研究过。
教授听见他只有三成的把握,心顿时凉透了半截。
这小姑娘对于那个家属来说,是一个分量极重的人物。
如果告诉那个家属只有三成的把握,那说不定他们明天就出院了。
这小女孩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医院的声誉,以后会不会受到影响。
“真的只有三成把握吗?”
教授不甘心地问道。
布鲁斯点了点头,这还不是保守估计,他这是往夸张了的说。
也就小女孩的情况,连两成把握都没有,但是为了稳住军心,他才怎么说的。
教授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整个人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那个年轻人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不知道是在吹牛逼还是确有其事,如果真的让他去活了这个小女孩,那他们医院岂不是太打脸了一点。
“三成就三成。”教授下定了决心,哪怕让这个小女孩死在医院里面,也不能让那个年轻人去救治。
布鲁斯点了点头,“那你尽快准备一下吧,明天就开始手术。”
“明天嘛,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教授问道。
这才一天的时间,什么检查都没有,就跟贸然动手术,虽说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但也不能这么草率。
“你还不相信我?”布鲁斯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怀疑。
教授连连摆手,尽管心中不满,也没有表现出来,毕竟现在站在他眼前的人可是医学学会的会长,不是他这种小身份的人得罪的起的。
但年要不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他也不会和布鲁斯成为忘年之交。
手术准备的很匆忙,在手术的前一刻才通知家属。
严顺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抓住医生就不停地询问道,“真的有把握吗?”
教授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这你就放心吧,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从来不做,这可是米国的医学会长,你认为他做事情还没有把握吗?”
严顺没有说话,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揣揣不安。
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谎话从来不打草稿,“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把这份协议书给签了吧。”
对方都已经这么说了,严顺自然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顺手就在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直到手术室的灯亮起来,他才意识到女儿已经开始动手术了。
手术室里面,小女孩的麻药已经打了,布鲁斯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迟迟不见出现。
教授在旁边急得火烧眉毛,无数个电话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