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的酒局并没有持续太久。
铁塔就借口要管外面的生意,直接出去了。
杨云聪与苏烈二人又喝了一阵,苏烈便拉着杨云聪去指导一下徒弟。
他不是正统武夫出身,教徒弟也是从高往低,所以有些害怕在打基础的时候漏了些什么。
偏偏他又不认识几个武功尚算不错的朋友。
难得与杨云聪笑谈甚欢,而且对方也不是个坏人。
这样的机会难得,自然要拉去给徒弟开开小灶。
杨云聪倒是无所谓,他对苏烈的感官也不错,所以随口就答应了。
结果反倒是把洪文定给他们吓到了。
试问两个一身酒气的男人突然闯进来,张口就要教一教他。
如果不是及时认出苏烈,洪文定都要给上一掌了。
听到洪文定的抱怨,苏烈与杨云聪两个男人哈哈哈大笑。
然后苏烈便让徒弟展示一下武功,让杨云聪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结果不看不知道,杨云聪一看便从中找出了不少问题。
倒不是苏烈教授的方法错了,而是很多细节的东西,苏烈完全不懂。
就比如谁都知道练功时要将真气游走四肢百骸才能完成一个周天,刺激经脉吸纳天地灵气,而苏烈也是这么教的。
但杨云聪却告诉师徒二人,其实将部分真气存在丹田里,不断刺激丹田,双管齐下可以吸纳更多灵气。
又比如每日运功修行其实不是所有时间都可以。
像阳刚的内功一般就选择在太阳最盛,天地灵气最活泼的时候运功修行。
这样修行一两个时辰可以抵得过平常一天。
阴寒内功一定要选择半夜运功修行。
偏向中庸的功法就选择白天日出的那一刻,那时的天地灵气经过日与夜的转换,刚刚由阴转阳,最是平和。
诸如此类的错误还有很多,杨云聪都一一点明。
这些只有接受大门派教育才会知道的小窍门今天算是向师徒俩敞开了。
不仅洪文定,苏烈也是受益匪浅。
不过杨云聪在教导完洪文定后,特意将苏烈拉了出来,似乎有话要对他说。
苏烈当然也看得出来,便直言道:“杨兄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直言不讳便是。”
杨云聪扭头看了眼房中在运功的洪文定,悄悄道:“苏道长,你一定要让你徒弟修炼这门内功吗?”
“这门内功有什么问题吗?”
苏烈睁大眼睛,看着他。
“内功没问题,不过这门内功的来历,应该是很古老了吧?”
想了想全真教的历史,苏烈答道:“差不多几百年吧。”
“对啊,几百年前的内功,依照现在的环境,道长你觉得他修行起来会不会特别艰难?”
杨云聪这么一说,苏烈顿时恍然大悟。
洪文定不是他,可以一键三连,只能一步步修行。
在现在的环境下,天地灵气渐渐衰退,修行先天功的难度无疑大了很多倍。
虽然入门的时候可以依靠苏烈,可接下来怎么办?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需要大量的灵气来支撑他的修行。
而这样的环境在这个时代很难达成。
“难道就因为这样,要放弃修行先天功?”
苏烈心有不甘,这门内功绝对是非常强悍,足以让洪文定一生受用无穷。
身为师父,当然希望徒弟可以继承自己的好东西。
“其实放弃的话也不用,不过你得换个地方呆着。”
听到他的话,杨云聪摇了摇头。
苏烈懵了:“杨兄何意?”
“道长难道不知道这世间有洞天福地一说?
这世上所有地方的灵气都在衰退,但唯独洞天福地的衰退速度会略慢些。
你只要带他进入洞天福地,自然可以在里面安心修行,不用为灵气发愁。”
“洞天福地?”
苏烈眉头皱起。
他哪里知道什么洞天福地。
“就是那些名山,像五岳,昆仑,九华,青城,峨眉,哦,天山也是。”
杨云聪见他不明所以,干脆解释起来。
苏烈问道:“名山的灵气很充沛?”
“这个自然,所谓龙脉不就是山水形势而成,而灵气也是从龙脉开始散发向天地,刘伯温虽然斩断天下龙脉,可山川本就是灵气汇聚之地,所以倒还能保持灵气。”
“杨兄,你该不是想让我带着文定跟你一起上天山吧?”
苏烈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确有此意。”
杨云聪也不隐瞒,笑呵呵道:
“你若想他修行有成,那天山确是个好去处,再说了,你这身武功也已经修行到了顶点吧。
再往上走就是凝聚武道真意,关于这一点,家师或许可以给苏道长你一个好建议。”
苏烈闻言不由地沉吟片刻,开口道:“杨兄这么想让我去天山,想必有所求吧?”
“不瞒苏兄,杨云聪想请苏兄助我一臂之力,救一个人。”
“何人?”
“说起来我也不认识,但是久闻其名,乃是这南疆的女英雄飞红巾。”
飞红巾?
苏烈隐约想起铁塔似乎提过,正是因为飞红巾刺杀了清廷在回疆的一位高官,导致清兵到处搜捕她,以至于商队迟迟不敢启程。
“她被抓了?”
“还没有,但她似乎被什么人拖住了手脚,以至于行踪一直暴露在清兵眼里,我从南疆离开时,便有哈萨克族的长老托我救她。”
“那飞红巾武功如何?”
“与我一般无二,都是大宗师境界。”
苏烈衡量了一下,能拖住大宗师手脚的,一定也是大宗师,这个忙倒是不难。
“没问题,我答应你了。”
杨云聪眼睛一亮,可苏烈马上又说道:“但我没有这么快启程,还要等几天。”
听到这话,杨云聪转念一想。
“你是要等采购天山雪莲的商队出发,想顺藤摸瓜找出白莲教的人?”
苏烈点头道:“我已经找到了,我在等白莲教来人,准备杀一杀他们的威风。”
杨云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苏兄,敢和白莲教作对的人不少,但敢在这件事上作对的已经不多了。”
苏烈听得出来他什么意思,微微一笑:“那我不仅要做,还要让他们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