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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3 字 1个月前

黯香作品 掳爱 掳爱 掳爱推荐公告区 202

这就是他来到的新世界,这就是他的爸爸吗?

他打了个小呵欠,一双水晶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直看着他的爸爸,小手手捏了捏。噢,呼吸不再痛苦,身体不再疼的感觉真好,谢谢爸爸救了他,救了他和妈妈。

滕睿哲将自己的食指放在儿子的小拳头中,让那小拳头把他蜷握着,感受到了小家伙的虎劲和欢快,心里总算抒出一口气,一双深邃黑眸柔柔笑了。

他把自己的大手从保温箱里拿出来,让医生继续给孩子观察,自己则走至一旁查看孩子的病历。

虽然孩子发育缓慢,又被滕韦驰打了延迟出生的药物,但小家伙很坚强,勇敢的挺过来了,除了个头比一般的孩子要小,血液里有毒素,其他都很健康。

尤其是那一双水晶葡萄眼睛,看到爸爸就咧嘴笑,眼睛仿佛会说话。

而且在这刚出世的几天,他的成长状况非常好,皱巴巴的婴儿皮肤在慢慢舒展光滑,大眼睛明亮有神,小嘴巴会哇哇哇的哭,小胳膊小腿也蹬来蹬去,虎劲儿十足。

“滕先生,只要把血液里的毒素全部排出去,孩子就会健康成长,个头赶超同龄婴儿。您看他的骨节,修长结实,体型日后必将赶超您。”医生在一旁和暖微笑,非常尽职,“不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治疗非常重要,短则半个月,长则几个月,甚至是一年,才能完全康复。”

“唔。”滕睿哲沉沉应了一声,对此是有心理准备的,“只要医好他,让他健康,什么条件都可以接受。不过治疗时间最好不要拖得太长,副作用大,我可以接受把复健休养时间延长。”

“滕先生,我们会努力的。”

滕睿哲点点头,带着两个部下走出门外,直接来到黛蔺的病房。

此刻黛蔺在练习走路,穿着一身素白的病号服,显得柔柔弱弱的,正要去看儿子。见男人过来了,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幸福与满足,柔柔偎依在他怀里。

儿子出世几天了,他们一直不让她去看宝宝,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去一趟!不然夜里睡不着觉,梦里总是梦见儿子哭。

现在,男人该满足她这个愿望了吧,哪有做妈妈的总是看不到自己的宝宝?

“孩子很健康,我们现在去看他,但只能隔着保温箱看。”男人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打横抱起,稳步走出病房,“受得了医院里的消毒水味么?”

黛蔺窝在他的胸膛上,笑着点点头:“这是……家常……便饭了,就怕宝宝……受不了。”

几分钟的路程,两人走到了孩子的治疗室门口,滕睿哲一双锐眸沉静如水,给医生们投来指示的一瞥,示意医生们瞒住孩子的病情,不要让黛蔺知道。

医生们会意,谁都没敢多说一个字,只是指导黛蔺看孩子,教她怎样给宝宝喂奶。

黛蔺看着保温箱里的小毛毛,尤其是小家伙竟然知道妈妈来了,黑漆漆的大眼睛立即看向她,对她咧嘴一笑,她感觉自己心头一窒,欣喜得差一点哭出声来!

那一刻的母爱柔情,充塞她柔软的心窝,把她整个心房填塞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她盈亮柔润的眼睛里,只看到她的孩子健健康康的,虽然小得像只小猫咪,却挥动着他的小虎拳,证明他的生命力!

宝宝就是用这小拳头小脚脚在肚子里踢她的,告诉妈妈不要孤单,还有他在陪着她。

她把手伸进保温箱里,宝宝的小拳头立即就握住了她,一双乌黑大眼睛一直看着她,仿佛在喊妈妈。她顿时潸然泪下,想伸手抱宝宝,医生却把她拦住了,说孩子不能离开保温箱,正在输营养液。

“黛蔺,等宝宝康复了,我们再抱他。”睿哲将她搂在怀里,带着她站到一边,让医生把保温箱的门关上,沙哑柔声道:“保温箱能辅助早产儿呼吸,如果离开了保温箱,宝宝就会呼吸吃力,无法适应。”

“严重吗?”黛蔺在他怀里紧张起来,一双小手抓紧他,感觉一颗心随时都会碎,“难怪他要在这里待……这么久。”

“不严重。”男人伸手轻轻拭去她的泪,双眸柔和,让她不要哭,“只是提前几天出世了,问题不严重。医生说再过几天他就能出来了,是个健健康康的孩子。现在医生在教他吃奶,他每次能吃很多。”

“嗯。”黛蔺躺在他怀里哭,喜极而泣的泪水夺眶而出,怎么也止不住,流满她洁白的脸庞,“我的……宝宝出世了,我希望他……健康。”

“他会的。”男人将她搂紧,轻吻她的发丝,为孩子所遭的罪,为她的眼泪心疼不已。

——

离婚诉讼早在邹小涵生出黑孩子,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一天,法院就同意受理了。法院早派了人调查、取证、核实情况,就等着开庭审理。

滕家则甘愿遭报,大浪过后平心静气接受了今日的结果,准备打官司,邹家也接到了传票,正在想方设法疏通法官那里的关系,为自己争取一切的有利条件。

但是几天下来,男主角却没有出现,不知去哪了,使得在外面避风头的邹小涵暂抒一口气,指望还能翻出一些什么花样来!

“妈,您还记不记得很久以前我们去江北大学找苏黛蔺的那次?”此刻她躲在她江北的小姨家,很多消息都是通过她那做警长的小姨父得来,不用出门也能把外面的形势摸个一清二楚,道:“虽然在北京酒店的视频是我故意拍的,也故意拿给了苏黛蔺看,我们后来又派人在大学门口盯梢,但放绝育药的事,我绝对没有做!”

“有人帮着你做还不好吗?”蓝氏靠在床边揉揉太阳穴,轻闭着眸,被最近的事闹得头疼,脸上皱纹都多了不少,“说不定是有人也看不惯苏黛蔺,势要把她斩草除根!苏市长以前的政敌又不是不少,随便抓一个出来,也能做出这种事!”

“那您就没有想过,这人可能跟我们邹家有关系呢?”邹小涵眯眸沉思一笑,小巧笔直的鼻子和一排整齐洁白的小白牙在灯光下闪烁寒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阴郁,“这个人犯不着帮我们做这些事!除非这些事对ta有利,能让ta得到什么好处;又或者ta认识我们邹家,使得ta心甘情愿做这些事!妈,您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说不定那个人就在我们身边。”

“小涵,你说的是谁?”蓝氏听得一阵心惊肉跳,连忙睁开眼睛,不安看着女儿,“你知道对方是谁?”除了老邹能帮她们,还能有谁!他们是一家人,老邹派人做这些事再正常不过了!

“不知道。”邹小涵却把头微微一偏,把目光移开了,“因为睿哲把‘买凶去泽州大学打苏黛蔺’,‘在江北给苏黛蔺下绝育药’的事全算我头上了,所以我不得不说出来!我明明没有做,为什么把这一档子事全部算我头上!那个人心甘情愿帮我们做,关我们什么事!”

“小涵,经你这么一提醒,妈的心里就紧张起来了。”蓝氏这时有些慌了,心有不安朝女儿靠过来,“妈这心里被你这么一说,就跟猫抓似的,也觉得有这么一个人在暗处时刻在监视着我们。对方是好是坏,是男是女,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确实有个人在帮你对付苏黛蔺,赶在我们之前就把苏黛蔺的行踪找到了。小涵,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说了我不认识!”邹小涵皱眉,微微不耐烦看着自己的母亲,“我只是猜测,不想让睿哲把这些杀头的罪名全扣我头上!您知道这次离婚庭审,法院肯定会把这些事一一查出来,一旦查出来,买凶打人、下药害人的罪名可是要把牢底坐穿!而且爸现在为了他的乌纱帽也不管我了,法院那边至今还未疏通好,我就怕到时候,所有的罪名都让我一个人背!妈,我真的很害怕……”她呜呜哭起来,说哭就哭,伤心欲绝扑进母亲的怀里,“我根本没有做过,为什么要让我背黑锅?”

“傻孩子,派人去大学门口盯梢、对付苏黛蔺的那些事都是妈派人去做的,下绝育药也是其他人做的,与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法庭判罪,那也是判妈,与你这个不知情人又没有关系……”蓝氏把所有罪名往自己身上抗,就舍不得女儿受一丝委屈,“这些事迟早要被挖出来,就让妈去坐牢,小涵你好好养身子,再重新站起来,不要再与滕家有任何牵扯……”

“嗯。”

母女俩抱着哭成一团,把这小姨父的家差点哭成了泪海。

刚刚返家的警长小姨父见书记一家似乎大势已去,落魄到要躲来他家避风头,顿时有些脸色了,不敲门就直接把门打开了,冷道:“传票的截止日期是明天,如果不去出庭,小涵你就是藐视法庭法规,直接受到法律制裁,我家就犯了窝藏罪。你们看怎么办?总不能拖着我们一家下水,就这样被你邹家这臭名声给毁了!”

“我明天会去的,姨父你不要说这些!”邹小涵满脸泪痕抬起头,对这势利眼的小姨父更是看不顺眼,眼泪止了,态度也傲气了:“我邹家还没倒呢,在这摆脸色给谁看?不要忘了当初是我爸提拔,小姨父你才做了警长,让你们一家鸡犬升天,衣食无忧!”

“行、行,那你们明天搬出去,我现在不靠你们邹家升官发财。”小姨父脸色一板,也把话挑明了说,巴不得她们早点滚蛋,不要把他家名声也弄臭了,凉凉一笑道:“顺便告诉你,北京那边也听到风声了,似乎觉得邹书记作风不正,会对部里、两会和群众产生不利影响,有意向给他调职。机会好的话,说不定就将他调回锦城市了,让他成为一个交了权又被调回来、并且被纪检机关检查的书记!呵呵,这谁还敢靠啊,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才会想靠你邹家升官发财,然后一起进棺材!”

“小姨父你——!”邹小涵被气得说不出话,当真是做大小姐这么多年,总算遇到了别人不把她当一回事的那一天,“可我爸现在还是书记,你照样要阿谀奉承!”

“一旦被上级领导‘关注’了,就不再是当年的书记,随时都会被纪检,人头落地啊,无知的大小姐!”小姨父呵呵一笑,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这位娇生惯养的无知女人,最后道:“这个书记比得上现在即将上任的新市长吗?锦城市在今年市委大部分换届,市委书记位是由外省的一位官员过来职任,新市长则听说是我们本市的,你说谁的权力大?当然是新市长更有后台,在锦城市更有实权!你家的书记则是过去时了,放弃了锦城市,去了北京,一旦犯事就高不成低不就,在哪边都没有实权!好了,话我也不跟你们多说了,明天赶紧走吧,你邹家我还真高攀不起。”

伸手嘭的带上房门,就是给这臭名远扬的邹家母女摆脸了,看你们还有没有脸待在这里!

——

滕睿哲陪黛蔺度过了生产期,第一个抱了孩子,并给儿子起了名字——滕泽谦,然后在小泽谦病情稳定,抓着妈妈递过去的奶瓶津津有味吮吸,小脸蛋养得圆圆的时候,他必须要回去锦城市了。

他得打离婚官司,也要走上一条曾经他不想要,却在现在不得不走上的道路。曾经他与苏市长有过一段交情,也因家中世代为官,让他对官场有一定的认识。

他不羡慕那些位高权重、显赫声威,所以在家里人极力将他往政界栽培的时候,他选择的是商界,并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不断绕开父亲为他铺好的那些政治道路;当年黛蔺追着他跑的时候,他在发展他的事业,期待挣脱家族的枷锁;

当年他与苏市长谈心,苏市长也曾对他说过,‘这条官路不好走’,言语间有无奈,也有沧桑,当时他是赞同的,却没想到多年以后,他还是要走上黛蔺父亲的这条路,在爷爷的帮助之下,坐上市长之位。

如果当年黛蔺出狱的时候,他就坐上了市长之位,而不是坚守他的公司,黛蔺是不是就可以少受后面的这些苦?一个男人除了有钱,还要有权保护自己的女人,尤其是在他们这样的家族,这样的境况之下,若想待在锦城市,不想黛蔺受尽冷眼、远离家乡,那就必须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的权力是用来保护他的妻儿,让他们名正言顺的生活在锦城市,生活在养育自己的这片故土之上,不必与长眠地下的苏市长永远分离,而不是为了争名逐利、营营役役,与邹父一样用尽手段……

“睿哲,你要走了吗?”病房里,黛蔺从后面轻轻拥着他,将脸贴在他的宽背上,知道他要回去解决一些事,“早点回来。”

她身上带着一股刚为人母的奶香,淡淡的,是从儿子身上带过来的,“只要……跟你在一起,其他都是……次要的。”

睿哲听着她柔细的声音,眉宇间亦是布满不舍,转过身抱她柔软的身子入怀,用指轻抚她百合花般洁白的鹅蛋脸儿和明净的眼睛,“除了与我在一起,其他也很重要,我们的孩子需要一个名分,你也需要一个完完整整的我。等我回来,我接你们母子回锦城市的家。”

黛蔺听着这句锦城市的家,幸福笑了。是啊,锦城市才是他们的家,那里有他们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