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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6 字 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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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邹小涵在滕家的家族聚餐上跌了那么一跤,她肚中所怀的孩子就开始备受外界的关注,成为狗仔队追逐的重点新闻。此刻,娱乐界狗仔队、新闻周刊记者、路过的路人纷纷把手术室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前面挤,势要撞开那两扇紧闭的大门,把独属于邹小涵的独家新闻给挖出来!

因为目前邹家一口咬定孩子是滕睿哲的,滕睿哲却不肯承认是自己的,认为孩子是邹小涵与他人所生,双方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这番话,滕睿哲还差点把邹小涵推倒流产。所以这种情况对于他们记者来说,简直就是这个月来最好的精神粮食和八卦生意!只要挖到了独家,他们报社就大赚了!

而人群的后面,滕韦驰也带着他自己的人闻讯赶过来了,一双清俊的眸子静静看着挤破头的人群,双唇边掀起一个冷笑的弧度。

想不到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这医院就闹出了这么多事!邹小涵该生孩子的时候不生,一支保胎针又让这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的女人延迟产期,辨不清楚她到底真疼还是假疼!接着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去做亲子鉴定,多此一举的让滕睿哲反她一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下子,邹滕两家要关起门来商量对策,想好怎样解决接下来的事了!

“邹书记在手术室?”他明知故问问身边的人,眼睛里带着凉凉的冷笑,用他自身的身高优势睥睨面前这片闹哄哄的场面,“邹小姐在手术室生孩子,这些长辈们进去做什么?”

“孩子早生出来了,就放在手术室,邹书记一进手术室就把门给关上了,不准任何人进去,也不准看婴儿,其中一定有蹊跷!”旁边的人热心回答他,瘦小的身躯一直在往人群里挤,拿着照相机一阵乱拍,“想不到这些无证报社的狗仔全来了,抢的比我还要积极,娘的,我就先拍这些照片回去交差……”

滕韦驰在一旁掀唇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带着他的人转身往回走,离开这闹哄哄的地方。

他与邹小涵并没什么交情,顶多就是交易、合作,但想不到邹小涵会这么没用,肚中的孩子守了八个月还是就这样守没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没发挥它的作用,反倒变成了自己的丑闻,拉着邹家跟她一起陪葬!

邹小涵邹大小姐,你嘴巴上不是挺厉害,很会挺着大肚子四处招摇哭哭闹闹的么?不是仗着你邹家的势力,可以万无一失实现你的美梦,把滕睿哲拉回你身边?怎么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你简直一无是处,比谁都不堪一击!

“少爷,敏敏那边怎么处理?”旁边的部下留住他的脚步,一边走一边担忧,“她一直很不安分,总是想尽办法向滕睿哲告密,反我们自己人,我们是让她继续留在锦城市,还是送回北京?”

敏敏?他侧过头,看着他的这几个忠诚部下,这才想起有一个舒敏敏等着他发落,道:“留她在锦城市,不必送去北京,这段时间我要在锦城市好好待段日子,不急着撵走她。因为邹小涵的事还没有完,才刚开始,有很多事要在这座城市完成……”

正说着,医院走廊尽头处的电梯叮的一声开启,陡然又出现了个人,花白的头发,浅色系中山服,正让保镖掺扶着从电梯里缓缓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滕家的老爷子,清癯的老脸上带着焦急,同样也是闻讯而来。

他在家里等了几天,实在是觉得必须亲自过来一趟,亲眼见过他的儿子孙子过后,方才安心。这段日子他就算再镇定,料定他滕家会想出解决此事的两全齐美之策,不会因此继续再错下去,但听说了这接连两次的胎儿亲子鉴定结果后,他震惊得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此刻他走出电梯就与滕韦驰打了个照面,面色顿时有些不悦,语重心长道:“韦驰,滕家的公司你已经得到手了,睿哲家的事你就让他们一家人自己去解决,你不要插手!”

“爷爷,我与您一样,也是听到消息刚刚赶过来,孩子的样都没见着。您再瞧瞧面前这阵势,有我插手的份么?”滕韦驰扯唇无所谓一笑,停住他的脚步,“弟妹原本在两三天前就该生了,谁晓得医生在救护车上给她注射了什么药,让她拖到今天才生!听说大伯一家和邹书记都在手术室里,大门给关着,谁都不让进,看来邹小涵生了个让所有人都好奇的孩子!呵呵。”

滕老爷子听得面色一沉,低声道:“爷爷知道你跟小涵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也对她的事了若指掌,但不管你跟她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爷爷都不想再看到你在得到滕氏家族企业之后,再去插手睿哲的事!”

“爷爷是指哪件事?”滕韦驰眉尾一扬,故意笑着反问爷爷,“插手他们离婚的事?还是插手他们孩子的事?”

滕老爷子看着他这笑脸,嘴唇动了一下,但没有说话,心里是多么的明白韦驰是在他面前故意装傻,执意要一意孤行,插手睿哲的事,遂失望的看一眼这个大孙儿,叹气一声,甩袖负手于身后,继续往前走。

只见前面闹哄哄的,前来抢新闻的记者越来越多,见着人就推、挤,差一点合力把手术室的门给撞开。

老爷子见着这阵势,花白的双眉又是一阵紧皱,对目前的这形势忧心忡忡。

儿子对睿哲做了什么,邹家又做了什么,他们自己心里心知肚明。如果不是生出来的孩子有问题,两家人又怎么会关起门来说话,引来这么一大片记者!

毕竟,小涵生出的是公公的孩子,这一丑事不是荒唐之极吗!他有想过小涵可能怀的是韦驰的孩子,韦驰借用这个孩子来对付睿哲,但从来就没想过,小涵会怀上她公公的孩子,给他滕家闹这么大一个丑闻!

“韦驰,你跟我说,这到底是谁的孩子?”他一双老眸冷冷盯着面前的这片哄乱,心寒不已,“滕家的公司只要不转到外人手里,传给你或是传给睿哲,都是一样的。但一个孩子若是被你人工合成,再植入邹小涵体内让你们善加利用,那就是缺德的!你大伯桎梏你们父子俩多年,你现在用什么手段对付睿哲、对付你大伯都可以,但手段一定要光明磊落,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反击,而不该借用人工合成一个孩子,来陷你大伯家于不义!韦驰,你大伯当年是夺去了公司的控制权,一呼百应,但也是他靠自己的本事上位,并没有暗下陷害你父亲一分一毫!你现在用的这些手段真的是小人之举啊,为了你自己无故弄出一个无辜的孩子!”

“老爷子,我滕韦驰并没有人工合成一个孩子。”面对爷爷的指责,滕韦驰面色不变,表情纹丝不动,唇边总是浮着一抹凉凉的笑,“如果我真要人工合成一个孩子,那也一定是睿哲或大伯的孩子,这样才能让他们一家人仰马翻,不得安宁!但就目前这种情况来看,我猜邹小涵生了个怪胎,缺胳膊或少了腿,让人一眼就看出不是滕家的孩子,所以邹书记才不敢打开门让大家看。您想想看,一个刚出世的婴儿,眼睛都没睁开,怎么看得出它到底长得像谁?即使就算它是大伯的亲儿子,长得像大伯,那也是与睿哲有几分像的,亲兄弟的面相更相似,宛如父子,呵呵!”

“韦驰你少说两句!”滕老爷子虎目一瞪,实在是不想再听大孙子的这番荒唐之词,无奈之下,用手指了指手术室大门口:“现在多派些人手把这群记者散开吧,无论手术室里是什么不好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对邹滕两家的声望都有影响。我想睿哲待在里面,并没有把这层窗户纸捅破,没有放这些记者进去,也是不想撕破我滕家的脸,给大家都留了面子!”

“爷爷,他的确是这样想的。”滕韦驰闻言又是邪冷一笑,下巴抬了抬,俊秀的眸子若有所思盯着手术室门口:“现在就是一个扳倒邹家的绝好机会,他邹家越是想躲,就越要把他拉出来,让记者们见见邹小涵引以为傲的怪胎,把丑闻传遍全城!只可惜睿哲现在还在犹豫,只想吓吓邹家,不想动真格的。但他不知道,现在放过邹家的下场,就是让邹书记马上把罪名扣到他头上,让他背黑锅!而现在不放过邹家的下场,同样也是会遭到邹家一连串的反扑和报复!无论怎样,他都与邹家结下梁子,被邹家盯上了,躲都躲不掉!因为从邹小涵看上他的那刻起,邹家活要他的人,死要他的尸!”

“而韦驰你隔岸观火,正求之不得睿哲跟邹书记撕破脸,现在就斗个两败俱伤?”爷爷重叹一声,心痛的摇了摇头,“爷爷记得你以前一直对你大伯忠心耿耿,比睿哲还要亲,后来我才知道,你是坐山观虎斗,假意迎合,离间他们父子关系;如果你大伯在最后一刻对睿哲失望,选择心甘情愿将大权交付于你,那就是你赢了;但你大伯没有,那就说明韦驰你争取大权的方法用错了,是失败的;现在邹家与睿哲撕破脸,滕家与邹家的脸面即将毁在这个孩子身上,爷爷的老脸也快要丢尽,睿哲在顾及,你却在这煽风点火!难道你以为大伯家的名声被毁,二伯家的名声就不会受损?!两家联姻荣辱与共,邹家被毁,滕家也好不到哪去!而你大伯家一旦倒塌,滕氏的基业就差不多被毁了,你与你父亲就算在公司有再大的本事,也打不通外面的关系!出了公司进入社会,你二伯家就是一个商人,一个有钱没势的商人,如何去应付我滕家的那些敌人!?你要知道你自家兄弟斗的下场,就是让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敌人把我整个滕家分崩离析,到时候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呵呵,原来爷爷您心如明镜啊。”滕韦驰呵呵一笑,将目光落回老爷子脸上,“爷爷您刚才的一番话,孙儿受教了。但是在这些敌人出现之前,我不会改变我的方向。因为目前看来,我唯一的敌人就是大伯,这个人让我宁愿信外面官场上的朋友,与外人交心,也不敢信这个有血缘关系却出尔反尔的大伯!什么亲人?亲人就是在艰苦岁月,大家能相互扶持,不忘兄弟;在面对利益权力**的时候,更不能打着‘自己有本事’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去争权夺势,抢原本属于亲兄弟的东西!他就是一强盗,难道爷爷您看不出来么?”

“韦驰……”

“好了,我现在去找人把这群记者疏散。”滕韦驰俊脸一冷,语气里已经冰冷不耐烦,转身就往后走,不想再在这个死结上动怒!因为他看出来了,爷爷在两边摇摆,两个儿子两个孙子都不想失去。但可能吗?如果他当年两个都心疼,又怎会容忍大伯把父亲的公司给抢去?

——

手术室里,邹小涵悠悠转醒,失去麻醉作用的肚子疼得她想呕吐,眼皮都睁不开。

虽然她不知道麻醉过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已经做好了被父亲整死在手术台上的心理准备。还好,她现在活过来了,耳朵听得到旁边的声音,鼻子还能呼吸。

“小涵,马上与睿哲离婚!”床旁边传来邹书记沉闷凝重的声音,闷闷的,重重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灼亮的手术灯把他灰暗的老脸照得悚白,有些吓人。他在女儿睁开眼的第一眼,说出口的不是‘你醒了’,而是‘马上离婚’,语气决绝而焦急!

“与睿哲离婚,并且把转出去的那些股份要回来,在离婚备注上注明,是你对不起滕家在先,自愿离婚,独自抚养孩子。”他在命令女儿。

邹小涵被吓了一大跳,一时以为是在做梦,嚅嗫着嘴唇想喊一句‘为什么’,无奈肚皮抽筋般的剧痛,痛得没法说话。

独自抚养孩子?

父亲的意思是说,她把孩子顺利生下来了,孩子还活着?那孩子呢?在哪?只要孩子还活着,就可以万无一失的证明这是滕睿哲的孩子,他想赖都赖不掉!

毕竟dna鉴定可以造假,活生生的孩子可不能!

“爸……”

“不要问为什么,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并把你以前对苏黛蔺做过的那些事做一些交代。”

“不……”她想摇头,更不想对苏黛蔺认输!凭什么认输?现在她把孩子生下来了啊,千真万确是滕睿哲的孩子,还离什么婚,交代什么!她早说过只要让她把这个孩子顺利生下来,滕睿哲他绝对哑口无言,不敢再在她面前嚣张狂傲!

不管怎么说,我们邹家也是有势力的,爸你可以保护我。虽然预防不了他在鉴定报告上动手脚,但爸你可以保护我和孩子的性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实这个孩子的dna确实与滕睿哲吻合!

我就不信他可以在鉴定报告上做手脚,还能在一个活生生的孩子身上动手脚!他越是这样做,就越说明他心虚,害怕这个孩子出世!

可爸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们的筹码拿到手了,滕睿哲他不可能再用那假鉴定报告骗大家,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孩子!

但邹书记只是站在那惨白刺眼的灯光下,皱眉看着她,一句话都不再说。

滕睿哲则站在很远的地方没有走过来,欣长挺拔的身板,一身浅米色v领线衫,休闲裤,稳稳站在那。

他两片性感的薄唇轻抿,神色沉静如水,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没说话,只是冷冷盯着刚刚苏醒的她。此时他对她已经连厌恶的表情也没有了,一身淡漠清爽,盯着她眼神中有一闪而逝的精芒。

“小涵,你是不是想看你的孩子?”滕母这次没有与她势如水火,而是安静看着她,很平静的与她说话。

邹小涵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