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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8 字 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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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公寓距离滕宅并不是很远,黛蔺下车的时候,才发现刚才太过仓促,忘记带钱了,不得不让司机把车开到公寓门前,按门铃让睿哲帮她付钱。

但按了几次,都没有人回应,房子里似乎没有人。

直到她陡然记起公寓的门锁密码,按了几个数字把大门打开,她才发现门内是有人的!

因为门口玄关处摆着一双男人皮鞋和一双女人高跟鞋,睿哲的大衣挂在衣架上,正是他昨天穿的那件!

并且,大衣肩膀上还挂着一根女人的长发,黑亮柔直,长度看起来又似乎不像她的头发。

她用指尖拈下来看了看,缓缓走进大客厅。

客厅里,宽大厚重的垂纱帘子被拉上了,遮住了窗外的光线,特意营造出一种烛光晚餐的氛围,红酒、玫瑰,摆在桌上,旁边还放着一个10寸大的生日蛋糕。

她看着那盒精美的水果蛋糕,确定是滕伯母的生日没错,但睿哲怎么还在餐桌上摆上了红酒玫瑰,以及两盘似乎已经被动用过的西餐?

“睿哲?”她轻轻喊了一声,心想男人是不是在给她惊喜,打算先在这里跟她浪漫一番,再回去给滕伯母庆生?

如此一想,她便甜蜜笑了,让司机在门外稍等一会,悄悄往楼上走。

男人一定故意等在楼上,等她走上去,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她,给她一个惊,再来一个喜!

但双脚刚踩上楼梯,就感觉脚底踩到衣服了,软软的,低头一看,是男人的毛衣,正躺在楼梯上,被脱成了一团,上面还有他的裤子和纯棉内衬衫,撒了一路。

她笑着一一拾起,已经可以确定男人是打算给她看他健美的身材和男人的力量美了,心里怦怦直跳,拿着他的衣服过楼梯转角。

但怎么,这边的楼梯上还躺着女人的裙子?

她心里一惊,拾起面前的这条白色裙子看了看,脸色蓦地刷白!

这条裙子不是她的,是邹小涵的,几个月前,睿哲在精品店给邹小涵买的。

那一天他们四个人在精品店门口偶遇之前,邹小涵就是穿着这套裙子在镜子前转圈,白色裙摆转开犹如百合初放,当时她手挽萧梓的臂弯,在橱窗外面看过几眼,觉得很美……

邹小涵!

她全身发凉,连忙往楼上跑,一路跑,一路看着那女人的裙子内衣撒得到处都是,珍珠色发卡还在二楼卧房门缝里卡着,与粉色胸衣勾在一起,霞色无边!

“谁?”听到脚步声,邹小涵惊慌的娃娃音从门内响了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得了绝症的人,底气非常足,抓了旁边的半透明睡裙裹在身上就往门外冲。

黛蔺打开门,首先看到的就是阴暗的房间,凌乱的大床,和双双躺在**的赤果男女,一时触目惊心!只见邹小涵那娇贵女一丝不挂窝在睿哲怀里,雪白的身子布满了青紫痕迹,两具身体在薄被下依旧交缠在一起。

听到声音,邹小涵大吃一惊,俏脸明显惊慌,抓起旁边的睡裙就跳下了床,“谁?”

几乎是闪电般的,抓起桌上的红酒瓶子就朝门口的黛蔺快步走来,“谁啊,怎么能这么无理闯进来!”

她脸色惊恐,完全当做是自我防卫,见门被推开了,她就拼命的关上门,挥起手上的酒瓶子砸向门口的黛蔺,“谁?!”

黛蔺只是把门半开,但依然看清楚了那搂着邹小涵,身体赤条条的男人是睿哲,她想知道这不是真的,但再仔细的看了看,还是发现那张脸,是睿哲没错!

她手上抓着的毛衣裤子,无声摔落下去,突然感觉身上的力气全被抽干了,眼见邹小涵那一酒瓶子砸过来,竟是迈不动双脚,无力去躲。

邹小涵一酒瓶子朝她的肩膀砸来,力气之大,可以在这寂静的空间,清晰听到骨头被酒瓶子砸得脆响的声音!

黛蔺的身子猛地往后一弹,人就被摔到栏杆上了,撞得狼狈翻到地板上,终于知道了疼。

她抬起头,见邹小涵又拎着瓶子追出来想砸她的头,连忙翻开,抓着栏杆爬了起来。

“原来是你。”邹小涵酥胸半露,故意走到光亮处看了看黛蔺的脸,似是刚刚才认出她,连忙把手上的酒瓶子扔了,洁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被撞见地下情的不自然,扭过头低声道:“这不是我让你看的,是你自己要找来的,不要怪我。”

黛蔺看一眼她雪白肩膀和胸口处的吻痕,冷峭的目光放回她刚被滋润过的白里透红的俏脸上,冷道:“我相信,睿哲不是自愿的……”

然而她的话还不曾说完,门内就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让她一下子泪如泉涌,一声‘相信’成了活生生的笑话!

“是谁?”男人熟悉的嗓音透过门板,分毫不差钻入她的耳膜,那么清晰,那么动听,却是在问邹小涵,让她快点回去。

“睿哲,没人,好像是耗子。”邹小涵一下子喜笑颜开,刚被雨露滋润的柔媚眉眼飞扬了起来,冷冷看黛蔺一眼,转身回房,而且一边走一边还娇俏大笑,“睿哲,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有人闯了进来,结果打开门没看到人,看到窗帘在飘动,一只可恶的大耗子从脚边爬过,害我吓得撞到栏杆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过来乖乖躺着。”男人醇厚磁性的嗓音愈加温柔,天生一股力透纸背的张力,却是那么宠溺,“一会我要出去,先睡一会。”

“嗯。”邹小涵又扭头看身后的黛蔺一眼,眉尾上扬,一点不怕她看真人春宫秀,娇柔一笑,裹着那半透明的白色薄纱睡衣,轻轻闪进门里。

片刻,门里就响起了她的咯咯笑声,清清脆脆的娃娃音听起来尤为性感,如银铃在荡动。

她不断喊着‘睿哲、睿哲’,娃娃音渐渐就转为了柔媚的轻哼,似是两人开始缠绵了……

黛蔺站在门外,听不到后面的声音,可她可以想象到那样的画面,男人把邹小涵压在身下的画面……

昨晚他还说,邹小涵纯真简单,希望她永远保持这种状态,不要参与进来。

今天,他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与邹小涵不是普通朋友关系,用他那独一无二的声音,证明了,他是真的在与别的女人滚床!

可,为什么呢?

男人为什么要在拥有了她之后,又去碰邹小涵?!

明明那天邹小涵打来电话,他还将扩音键打开了,让她亲耳听到他们的通话,亲口撇清了与邹小涵的关系!

他说与邹小涵一点关系也没有!

“睿哲。”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可偏偏事实就摆在眼前,逼迫她接受,让她痛苦难受!

她往前走了两步,看到房门虚掩着,想伸手推开,喊男人的名字,可抬起手,心窝就抽痛,全身的血液都在回流,冷得没有勇气把这扇门给推开。

如果看到的还是真的,她该怎么办?

“睿哲,轻一点,人家刚才已经被你折腾得疼死了。”房内,女子在嘻嘻笑,依旧在打情骂俏,暧昧的轻哼。

偶尔,也有男人的轻笑声。

黛蔺脸色浮白,双眸轻闭,终于还是把房门打开了,然后她看到,男人把邹小涵压在身下,健壮的身躯只有下半身盖在被子里,与邹小涵紧紧相贴,精壮的上半身**,喉咙里也发出了低哑笑声,邹小涵则娇声一笑,一个快速的翻身,将男人压在身下,不让他看到门外的黛蔺,“现在我要在上面……”

被子翻开,两人皆是一丝不挂。

黛蔺看着那熟悉的男人侧脸,一声悲嘁,所有的信念都在那一刻灰飞烟灭,转过了头去。

她把门轻轻带上,踩着他们的衣裳往回走,一步步走下楼梯,看着长桌上的浪漫午餐。

原来过来买蛋糕只是幌子,与邹小涵幽会才是真。

难道当一个男人极力撇清与一个女人的关系,那就代表他们之间真的有关系吗?

当男人嘴巴上越说不在乎,那他的行为就越逆向而行,就好似——在你面前,他会紧紧拥着你,寒声怒骂勾引他的女人不是东西,讨厌之极,转过身,却与勾引他的这个老婆闺蜜战得难舍难分、浓情缱绻。这就是伪装和表演。

他是表演给你看的,让你永远爱他,他的那颗心,却永远不会安分。

她垂眸看着桌上的这两份西餐,笑了笑,坐下,泪水滴落在银色刀叉上。

睿哲你怎么也会是这样的人呢?

如果连你也是,那这世上还有男人可以相信吗?

“小姐,车费到底还要等多久可以付?”门口的出租车司机敲了敲门,提醒她付车费。

可当她笑着回过头,司机却被吓了一大跳。

因为这个女孩刚才明明是欢欢喜喜进了门,现在,却哭成了泪人儿,哭得很安静,侧影纤柔,一双秋水明眸分明在笑着注视面前的午餐,一回过头,泪珠却扑刷刷的落。

“我这就给你。”她站起了身,往自己口袋里翻了翻,两只手都在发抖。可翻了翻,手却抖得更厉害,眼角的泪水在不断涌出滴落,落满洁白的脸庞,伤心的目光往楼上看去。

看了一眼,终是转身走出大门,逃一般的走出,重新坐上门口的出租车,“送我回菊清雅舍,车费我一并付给你。”

“可是你之前的车费还没付……”

“这个给你。”黛蔺把手上的新镯子取了下来,泪水涟涟递给司机,“这个给你,可以了吗?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