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万毅说了他进民调局的遭遇之后,眼睛还是有些发宁,他好像还没有从当年的事件中走出来。我再看桌子上吃剩的半只烤羊心里直犯恶心,本来好好地胃口都被熊万毅这个故事给败光了。
孙胖子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熊万毅,没想到熊玩意儿看都不看,他给自己倒了一盅白酒,和身边的西门链碰了个杯之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一下子别说老莫和西门链,就连我都觉得有些尴尬。这熊玩意儿今晚真是喝多了,要是他清醒的时候,就算再怎么看不上孙胖子,熊万毅也不会这么不留余地。
孙胖子倒是能屈能伸,他十分随意地将手里的茶杯放下,随后看着熊万毅说道:“熊玩意儿,接着说啊,别说一半留一半的。一次说完,别留扣子。”
熊万毅有些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孙胖子,什么说一半留一半?我都进民调局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孙胖子看着没人动的烤羊,他倒是心宽,自己亲自动手将整个一只羊腿扯了下来,一边动手一边说道:“那个披人皮的你还没说,不是我说,你这是要我自己猜吗?”说完孙胖子直接张嘴咬下一块羊肉,在嘴里大嚼起来,也难为他刚听完那样一个重口味的事情,还有胃口能吃下去东西。听见孙胖子这么说,熊万毅,西门链和老莫三人都面色古怪地看着这位新晋的副局长。
孙胖子说的理直气壮,没有一点不知道身为副局长,不知道业务行情而应有的羞愧感。我抄起桌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之后,替孙胖子遮着说道:“大圣,你这真是喝多了。老熊说的就是人嵬嘛,那东西是修炼长生术走火入魔的道士,最后舍皮囊的时候舍的不干净,没了真身还失了法力,只能靠不断地更换人皮,才能苟延残喘的混迹在人世当中。上次在欧阳偏左的资料室,你还说元末的时候叫做油皮子,怎么明末就改名叫人嵬了?怎么样?想起来了吧。”
没想到孙胖子歪着头想了半天之后,突然指着我说道:“辣子,到底是谁没想明白?你的话有毛病,还欧阳偏左那里的资料室?那也是我能去的地方吗?下午高局长还指着鼻子说我,资料室这一辈子都是我的禁区,我还在资料室里和你说话,不是我说,你问问高胖子,他同意吗?”
看见孙胖子自己把遮羞的布扯开了,当时我气得差点将茶水泼在他脸上。不过老莫年长几岁,他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岔开了:“大圣,都是自己哥们儿,就不喊你孙局了,就你局长显得咱们太远。”
说着他又给孙胖子倒了一杯茶水,说道:“大圣,哥哥和你八卦一下,你现在都是副局了,那么地下四层里面到底有什么,你是不是捡能说的说两句?”
孙胖子接过老莫递过来的茶水,却并不着急喝,他眯缝着已经喝得通红的双眼,看着老莫说道:“拣能说的?那就没什么能说的了。”
老莫对这个答案没有意见,他好像预料会有这样的回答。孙胖子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老莫,我和辣子,还有熊玩意儿怎么进的民调局你是知道了,那么你是怎么记得民调局?有没有兴趣说一说?”
老莫对着孙胖子说道:“其实你看档案也一样,我说的也不可能和档案不一样。”孙胖子将手中的半个羊腿放下,随便用桌布擦了擦手,说道:“老莫,不是我说,你看我长了看档案的眼睛吗?我和辣子不一样,说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情,我绝对不看书本。”
说着孙胖子掏出香烟,转圈分了一根。老莫接过香烟点着后抽了几口之后,说道:“我和熊万毅进民调局的过程都差不多,只不过他是警察,我是法医而已。说起来我的心脏病也是那一次留下的病根……”
老莫是南方人,干法医可谓是家传的手艺,他的父亲是当地公安系统中一位小有名气的法医。当年他被老爹半逼半劝进了医学院,拿到了法医资格认证之后,被分到当地警察局的刑事科学技术室。
可能是因为从小就受到家里的熏陶,没用多久,老莫就对那些躺在手术台上的尸体产生了免疫力。曾经有一次,他出现场给一个在车祸中丧生的死者做尸检,这名死者的头部被汽车轮胎压爆,眼球和人脑爆出去十多米远。当时满地的脑浆让有十几年警龄的老警察都腿肚子抽筋。
而等到老莫到达现场,便从容不迫的将死者的眼球和碎了一地的碎脑收集了回来。做完现场的初步尸检之后,他竟然在现场几百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做了一件惨绝人寰的事情。
老莫做完工作,准备回警察局的时候。在车祸现场的附近买了几个五香兔头。不知道老莫是午饭没吃饱,还是抵挡不住兔头的**,他没有丝毫的避讳,摘了手套就直接抓了一只兔头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咬着。
当他将兔脑和兔眼睛抠出来放进嘴巴里的时候,现场出现了上百人一起捂着嘴巴连连干呕的壮观景象。老莫就像没看到一样,正准备对付第二只兔头的时候,带队的技术室主任飞奔过来一把打掉了他手中的兔子头:“你个龟儿子,再动这个兔脑壳,老子就把你的脑花也打出来!”
这件事情过后,当地整个公安系统都知道了老莫的大名。之后凡是遇到重口味的案件,局领导都是点名让老莫负责尸检,为这还有说词,什么人配什么案子。
本来老莫自己都以为他会以这种形式和死人打一辈子交道的时候。一场能让他吓出心脏病的事情发生了。
一天晚上,老莫刚吃完晚饭,就接到局里的电话。说在郊区发现了一具无名尸体,因为这具尸体已经出现了较大程度的腐烂,需要法医到场做现场尸检。类似这样的案情交由老莫负责已经成了不成文的惯例。
老莫到达现场之后,就看见一具光溜溜的男性死者躺在一片荒草地当中,死者身上的腐烂程度很大,幸好脸部特征没有明显的变化,还是能辨认出死者的模样,这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当时做了初步的尸检。死者的身体表面没有明显的伤痕,根据尸斑和腐烂程度来判断,死者已经死亡超过了五天以上。具体的死亡时间和原因需要回局里,进行详细尸体解剖才能知道。
本来老莫的活到这里就算结束了,但是就在老莫最后一眼看在死尸脸上的时候。突然发现这具死尸脸上的表情发生了明显地变化,死者刚才的嘴巴紧闭,双眼微阖。现在他的嘴角竟然微微上翘,两只眼睛也眯了起来。露出来一丝微笑的遗容。
老莫当时吓了一跳,如果说这人刚刚死亡,肌肉和神经线还存有条件反射的能力,出现这种情况还说得通。但是这具尸体已经在这里躺了差不多一个礼拜了,再出现这种表情就是诡异了。
老莫虽然重口味,但是不等于他不怕这样诡异的事情。当时老莫和死者四目相对,还清楚地看到死者本来已经扩散的瞳孔又凝聚起来。老莫的头发都竖了起来,一股凉风嗖嗖的吹了过来,老莫半冷半吓地都打了个哆嗦。
好在这时候,有人叫了他一声:“老莫。收拾一下,准备走了!”这一嗓子让老莫明白过来,他“嗷!”的一声怪叫,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这一嗓子也将周围的警察吓了一跳,他们的目光纷纷地落在老莫的脸上。这时老莫一脸的惊恐,但是他再看向那具尸体的时候,尸体的嘴巴和眼睛已经闭上。恢复了之前死人应该有的表情。
刚才我看花眼了?老莫深吸了口粗气之后,又看了看手表,刚过午夜十二点。
老莫带着尸体回到警察局的这一路上,也再没有怪异的事情。回到局里的时候,老莫一反常态,没有马上解剖死者,将死者放进冷柜里之后,就撒丫子一口气跑回了家。
当天晚上,老莫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见那个笑嘻嘻的尸体跟着他回到了家里,看到了他的家人之后,那具尸体笑的更加开心了。
第二天早上,老莫还没有起来,他的电话就又响了起来。在昨晚发现尸体不远的地方,又发现一具没有出处的尸体。这两具尸体十分相像,所以这一大清早才给老莫打电话。
看着已经升起来的太阳,老莫庆幸终于从做了一宿的噩梦中解脱了出来。但是他没有想到,这才只是噩梦的开始。
第二具尸体躺在距离发现第一具尸体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昨晚办案的民警就在这个位置看着老莫对死者进行尸检的,当时这个连根野草都没有,更别说会有这么一个死人躺在这里。要不是昨晚报案的人带着村民过来看热闹,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这具死尸。
这个死者的年纪要比昨晚见到的那位小得多,看上去也就是四十来岁。他也是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身上也是大面积的腐烂,但是脖子以上的部位相对完好。在老莫之前已经有其他的法医进行了初步的尸检,得到的结论和昨晚老莫判断的几乎一模一样。
由于有昨晚的那个插曲,老莫犹豫了一阵之后,还是在临走之前过去看了死者一眼,现在虽然不是正当午时,但是这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再出什么怪事吧?老莫给自己壮胆,和死者打了一个照面。
死者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但看死时的表情,就像睡着了一样。老莫松了口气,昨晚看到的八成是自己的幻觉,这几天半夜玩魔兽,一直没怎么睡好,出现点幻觉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老莫跟自己嘀咕着,这个动作被之前来的法医同事看到,向他走过来,说道:“老莫,你这是又发现啥子喽,说出来嘛……”
还没等老莫和他客气,同事的脸突然间变了。他一脸煞白的,身子晃了两晃之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屁股着地之后,他哆嗦着手指向还躺在地上的死尸半天说不出话来。老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着去,就见死尸的眼睛已经张开了,他瞪眼咧嘴地对着面前的空气发狠,就好像他的杀父仇人就站在面前一样。
还是没躲过……这时老莫的心里也是一个劲儿的哆嗦,昨晚的那位是张笑脸,现在这位不知道死时受了多大的冤屈,竟然给了张怒脸。
老莫的那位同事动静太大,周围的警察都转脸看向他们这边。带队的刑警队长走过来冲他俩说道:“你们俩一惊一乍的看见啥子喽?这睛天白日的,你们俩还能见鬼?”说话的功夫,刑警队长已经走到了两人的身前,他挡住了两人的视线,探头看了一阵地上的死尸之后,再次说道:“也没啥子不对地,还是死地很安逸嘛。”
老莫和同事再次看到死尸时,发现他刚才狰狞的表情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还是那副睡着了的表情。同事有些惊恐的对老莫说道:“老莫,刚才你也看到嘛,他在冲我凶。”
“你眼花喽,刚才啥子事都没有。”老莫回头看了同事一眼,他的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同事明白他的意思,虽然心里面惊恐,但是现在毕竟是大白天,和老莫昨晚的感受要强上很多。
回到局里的路上,老莫将他昨晚遇到的笑脸和同事说了一遍,那位同事听得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凉。当把死尸运回到技术室之后,老莫一个没看住,那位同事将刚才的遭遇绘声绘色的和技术室地这几个人都说了一遍。其结果就是这些人听完鬼故事之后,再没有人愿意给这两具死尸做尸检,最后在技术室主任拍了板,这事儿谁也跑不了,有困难大家一起克服,这两具死尸的尸检由技术室的全体同仁共同完成。
说是所有人共同完成,但是主刀的还是老莫,谁让他是给第一具尸体做的初步尸检,有始就要有终。老莫心里虽然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是他的心里也对这两具尸体充满好奇,也许刚才和昨天晚上的并不是什么灵异事件,通过深度的尸体解剖,会有科学的说法作出解释。
就这样,手术台的四周都站满了技术室的同事,主任还亲自拿着摄像机,全程的拍摄了解剖的过程。开始和解剖其他的尸体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清洗了两个死者的身体之后,老莫剖开死者的胸腔,取出了里面的内藏,交给其他的同事来做病理实验,这个过程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不过在老莫切断第一个死者的肋骨,准备取出心脏的时候,问题出现了,这名死者的心脏竟然已经碳化,这样的情况老莫听都没有听说过。还有就是切开的肋骨茬口竟然是黑灰色,这样的情况像是慢性中毒的表象。但是从表面以及肝肾等内藏的情况来看,又没有慢性中毒的症状,这黑灰色的肋骨说不通了,接着老莫又查看了两名死者的心脏,和各个部位的骨头,无一例外,两个心脏一模一样,就像被火烤过一样,而且这些骨头都不是正常色,怎么看都像是乌骨鸡的骨头。
就在老莫准备查看死者的淋巴和神经线的时候,手术室的电话响了,刚才和老莫一起出现场的那位同事接得电话,只说了几个字之后,这位同事的脸就又白了。他磕磕巴巴地挂了电话之后,转头看着手术台上的人,喘了口粗气之后,他才说道:“刚才那个地方,又发现死人喽。”
看着窗户外面已经擦黑的镜像。这次没有哪个法医再敢单独的出这个现场,最后又是主任拍板了,都去,哪怕大部门跟着壮胆也是好的。
二十四小时之内第三次到了这个案发现场。这次的死尸躺在距离前两具尸体各二十米的地方,三具尸体呈现了一个品字形。在我们准备进行初步尸检的时候,他一脸纠结的过来询问那两具死尸的检验报告,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老莫的主任还一个劲儿的埋怨队长没有安排手下守着这里,才造成了第三次事件的发生。
不过那位刑警队长也是一肚子委屈,他还真的安排了两名小警察看守案发现场的。就在老莫他们刚走了四五个小时左右,两名留守的警察也就是抽了根烟的功夫,再回头时,一具没穿衣服的尸首就躺在他们身后不足五米的地方。两个警察当时就懵了,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这里是一片开阔地,几乎没有遮拦的物体,这具尸体几乎就是凭空出现的。
这次不光是技术室全员赶过来,就连整个刑警大队都倾巢出动。连续三次将死尸仍在同一个地方,还在警察的眼皮底下这么干,这明显算是挑衅了,虽然法医还没有给出死因结论,不能确定是不是他杀,但是现在弃尸的罪名已经定下了,再加上一个扰乱社会治安是跑不了。现在刑警队加上当地的警察在方圆十里都过了一遍,也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刑警队在忙活的时候,老莫他们几个法医也没闲着。这次由主任亲自进行了初步尸检,刑警队长和众法医一起在旁边看着。这个死者较前两个死尸相比更加年轻,表面看上去只有三十岁不到的样子。和上两次一样,这具尸体的表面没有任何外伤,身上皮肤大面积的腐烂。最后,主任在众法医的注视之下,划开了死者的手背,露出来里面灰色的指骨。
就在这时,一阵凉风吹过来,吹的众人都是一哆嗦。刚才和老莫一起出现场的同事说道:“主任,你不知道这里多邪性。现场查完就得了,剩下的回局里再继……”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躺在地上的死尸突然抬手死死的抓住了主任的胳膊,主任“嗷!”的一声尖叫,他的头发当场就竖了起来,主任一屁股就坐到地上,连扯带拽的,用尽了全身的气力也没有将这只手从他的胳膊上拽开。
好在地上的死尸除了抓住主任的胳膊之外,再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就和别的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主任忙活的一身大汗,忽然想起来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他一边继续挣脱死尸,一边对着身后的众法医说道:“你们就这么干看着吗!?”
这些人到底是干法医的,胆量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虽然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不过被主任这一嗓子叫醒之后,几个胆子大的加上看眼的刑警队长已经冲过来帮着掰开了死尸的手指。把主任从死尸的手里放了出来。
刑警队长拉开主任之后,无意之中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尸之后,他的汗毛孔再次竖了起来,大声喊道:“你们看死尸的脸!”众法医扭脸看过去的时候,就见死尸突然睁眼了,他一脸哀怨的看着主任站着的方向,就好像刚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的痛苦一样。
众人齐刷刷的向后退了几步,生怕死尸会从地上跳起来扑向他们这边,刑警队长已经掏出手枪,一拉套筒对着死尸脑袋就要开枪。主任手急一把按下队长的枪头,说道:“别开枪,打坏了就不值钱了。”
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死尸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脸上又是一副死人的标准表情。周围的警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都伸着脖子向他们队长看过来。
“看啥子呦!你们当什么好事撒!”刑警队长转回头,对着自己的手下一顿训斥,不过听起来好像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这时主任也没心思和他解释了,他再次小心翼翼地像死尸那边蹭过去,确定了死尸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之后,他才回头喊道:“刚才那是反射神经还没有坏死。现在没事了,你们谁再过去检查一下。”
主任说完之后,他手下的法医没有接话的。别说这几个人就是吃这碗饭的,就算是一般的老百姓,也能看出来刚才那一幕和反射神经没有半毛钱关系。要不是看在胡说八道的那个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脾气不好的早就指着鼻子骂街了。
看着手下没有人搭话,主任多少有些尴尬,他捂着刚才被死尸抓出紫印的手臂,说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这具尸体的检验报告明天一早就要放在我的办公桌上。你们是不是想等到后半夜再把他运回去解剖?”他这句话有了作用,今天的事情已经超过了几位法医对尸体的认知。现在谁也不想再和这几具尸体打交道,更别说是在后半夜一对一的和他们几个独处了。
几个法医的目光都停留在老莫的身上,按照惯例,同一个案件,既然第一具尸体是老莫处理的,那后面这几具尸体就不用换别人了。
老莫咬着牙走到尸体的身边,重新检查了尸体,死者的四肢僵硬的就像木头一样,别说像刚才那样抓人,老莫使劲掰他的胳膊都打不了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最后只有先把死尸带回局里做详细的尸检了。
回到局里之后,解剖这具尸体也是老莫的活。他找了个空挡给老爹打了个电话,说了昨晚到现在发生的这几次诡异的事情。他老爹听了之后,半晌都没有说话,就在老莫怀疑是不是电话出了故障的时候,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他老爹的声音,让他别再碰那几具尸体,随便找个理由,哪怕是说老爹他不行了,也要赶紧回家。
老莫再想问明白的时候,他老爹已经挂上了电话。老莫心里越发的没底,最后索性听了他老爹的话,也没向主任请假,将三具死尸分别扔进冷柜之后,直接开车回家。
回到家之后,老莫就看见自己的老爹正在打电话,只是电话打通之后一直没有人接听。但是老莫的父亲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遍接一遍的打着,就连老莫走到他身边都没有理会。
等到老爹不知道是第几百次的电话打出去,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回应。老爹毕恭毕敬的电话里的人说着什么、老莫从来看见过自己的老爹会有这样的表情。这个电话打的时间并不长,五六分钟之后,老爹挂了电话,对老莫说道:“这几天你哪都别去,就老实在家待着。等那个人来了,听他怎么说。”
看他老爹的样子,似乎是知道点什么。但是无论老莫怎么问他,老爹都是那一句话:“再等等,等那个人到了,有什么话你去问他。”莫老爹将这次的事情看得很严重,甚至关了老莫的手机,断了和外面的联系(莫老爹家里没有电脑)。
就这样,老莫在老爹家睡了一宿,这一晚老莫地噩梦做的身临其境,一会梦到三具死尸都站在床头看着自己,后半夜又梦到主任满脸鲜血的跟他说道:“为什么要我替你死?”老莫被吓醒之后,才发现**的被褥已经自己的冷汗浸透。
在恍惚之间,老莫看见床头有一团雾蒙蒙的影子正对着自己。老莫搞不清是不是还在梦里,他晕头晕脑地伸手摸向那团影子,就在老莫接触到影子的刹那,一股透心的凉气顺着手指尖传到他的身上。就是这转瞬之间的功夫,老莫就像身在冰窖之中一样,他的牙齿冻得格格直响,想把胳膊抽回来,无奈手指就像被吸住一样动弹不得。眼看着老莫就要被冻僵的时候,他的房门打开,莫老爹探头进来说道:“你干什么呢,大半夜地还不睡觉?”
这句话刚刚说完,莫老爹的手突然从背后伸出来,对着老莫身前的方向撒了一把白花花的粉末,那团雾蒙蒙的人影触碰到白色粉末之后,瞬间消失在莫家爷俩的眼前。没了那股吸力,老莫整个人瘫倒了**,莫老爹还是不放心,继续将白色粉末散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缓了半晌之后,老莫才有力气从**爬起来,对老爹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这里出事的?”莫老爹喘了口粗气,说道:“我在那屋都能给冻醒了,要不是以前有个朋友教了我一招,今晚你的小名就交代了。”老莫看着满屋子的白色粉末,向自己的老爹问道:“这一地白花花的是什么东西。”莫老爹在衣兜里摸出来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塑料袋,扔在老莫的**:“咸盐……”
老莫说什么也不敢再睡了,最后他们爷俩一直挨到了天亮。天亮之后,老莫趁着莫老爹不注意,重新打开自己的手机,就这一晚上竟然有将近一百个电话找自己,还有几十条短信,都是自己的同事和主任问他下落的,看到最后一条短信的时候,老莫手里的电话差一点掉到了地上,最后一条短信是昨天和他一起出现场的同事发过来的,上面只有六个字——主任死了,速归。再看短信发来的时间,正是今天凌晨闹鬼的那个时间段。
出了大事了,老莫在家里待不住了,莫老爹没有拦住他,老莫急三火四的赶回了自己所在的警察局里。这时的警察局里如临大敌一般,技术室的外面都是警察,老莫赶到的时候,市局技术室的法医正在技术室里给主任拍照。
只见主任全身**地躺在束手台上,他的肚子已经被剖开,里面乱七八糟的内脏已经被取出来,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的玻璃容器中。一些重要器官已经取样,再做病理实验。如果这还不算诡异的话,那看完旁边的一幕之后,就可以说心惊肉跳了。
在手术台旁边,那张用来写尸检报告的办公桌前,“坐着”昨天旁晚发现的第三具尸体。这具尸体一手握着主任专用的钢笔,桌子上放着一张空白的尸检报告。看上去这具死尸好像正准备填写主任的尸检报告。
看见老莫出现之后,刑警队长将他拉到一边,询问他昨晚去哪了,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解剖死者的尸体?这些都是例行公事。局里的监控录像记录了老莫昨晚到现在没有在局里出现过,除了昨晚不辞而别之外,他本人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老莫解释他昨天经历了死尸异动的那一幕之后,神经有些恍惚,加上不明白死尸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情况,回家向身为法医前辈的老父亲询问,不知不觉中就这么过了一夜。这个说法虽然有些牵强,但是作为同样经历了昨晚那一幕的刑警队长来看,这个说法也说得过去,老莫这是害怕了,不敢半夜三更去解剖一个刚刚诈尸的死人。
刑警队长又问了几句之后,基本上就排除了老莫的嫌疑。最后老莫向他反问道:“谁给我们主任做的尸检?有死亡原因吗。”刑警队长听了之后,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脸颊的肌肉一阵猛跳,又看了一眼坐在办公桌上的死尸之后,说道:“鬼知道是谁做的,要不就是鬼做的。发现他的时候,你们主任就是这副样子了。”
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老莫,刑警队长又说道:“小莫,听说昨晚的尸检应该是你做的。你倒是命大,你们主任这事替你去死了。要不然现在躺在那里,肚子被豁开的就是你了。”
老莫听了这句话之后打了个冷战,他马上想起来昨晚做的噩梦。梦里的那个满身满脸鲜血的主任不就是这个么说的吗?昨晚做的真是梦吗?那个模糊的人影出现的时候,就是发现主任尸体的时间。说是巧合,恐怕就连躺在手术台上的主任都不相信。
市局来人将老莫叫走,问了和刚才刑警队长差不多的话之后,将老莫放了回来。技术室这里一直折腾到天黑才算结束,主任和三个死者的尸体被市局的法医深度的解剖,没有发现任何和死因有关的线索。
由于市局技术室的冰柜已经满员。主任和三个死者的尸体暂时存放在这边的冰柜中,等到明天在运到市局技术室。老莫和几位同事亲手将主任等四具尸体放进冰柜当中,这晚正好赶上老莫值班,也没有人跟他客气,将老莫自己留在了警察局里。
老莫根本不敢去手术室那边,他整晚都泡在警察局的值班室里壮胆。后半夜的时候他去了趟厕所,等到他解决完之后,再次推开值班室的大门,整个人就像过电一样,站在门口不停地哆嗦着。
他明明推开的是值班室的大门,但是里面却是他们技术室套间里的手术解剖室……
要不是有这几天的诡事垫底,老莫现在直接就抽了。就这样他的后脑勺还是一个劲儿的冒凉气。手术室弥漫着一股强烈的尸臭味道,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坐在办公桌前,由于手术室内没有开灯,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并不能看清这个人影的模样。听见开门的声音之后,整个人影转头看向老莫的方向。
老莫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早上出门之前,他将莫老爹家里整罐子的盐都倒进了自己的两个衣兜里,现在老莫也顾不了许多了,他两只手分别在衣兜里掏出两把盐,扬手对着人影的位置散了过去。
之后,他也不等有什么结果,猛地一转身向着身后跑了过去。只是他只跑了两步就突然停住脚步,转了一百八十度之后,他的眼前还是手术室的景象。只是由于他跑了这两步,老莫现在人已经进了手术室里了。
没等老莫再次转身逃走,他的身后“咣当。”一声,手术室的大门已经关上。老莫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这时,那个人影突然动了,他伸手在桌子上捻起一点盐面,用舌头舔了舔之后马上又吐了出来:“呸呸呸,这是咸盐嘛。我是活人,不是新死的鬼,这个对我没用。”这个声音老态龙钟,听上去说这个人有一百岁,都没有人质疑的。
听这人说他不是鬼,老莫的心才算稍稍地放回肚子里。他刚想询问这人想干什么的时候,人影忽然说了一句什么,他的语速快且绕口,老莫根本听不出来他说的是什么。就在人影嘴里最后一个音节出口的瞬间,老莫的心脏突然一紧,就像是被人用细绳将他的心脏勒住一样。紧接着他的胸前里面火烧火燎的,就像是刚喝了一杯浓硫酸,现在已经流到了胸口。
老莫脚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他长大了嘴巴想要喊救命,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老莫大口地喘气,但是没有一丝空气能到达他的肺里。慢慢的,老莫的脑中开始缺氧。他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起来,老莫的身子一歪,人已经倒在了地板上。
在地上叨气的时候,老莫的眼睛突然却没有理由的突然清晰起来,虽然房间里还是黑洞洞的。但是他已经能清晰地看到前面的办公桌前,坐着的是一个老的不能再老的老头子。他雪白的头发,脸上一道一道的褶子就像是一个风干的苹果。虽然老莫的眼睛清晰起来,但他的心脏部位还是火烧火燎的。一样的没有任何改善。而且老莫的手脚无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等死。
眼看着老莫就要断气的时候,就听得“嘭!”的一声响。手术室的大门被人用脚踹开,一个瘦地就像竹竿一样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不是我说,在外面就能闻到你身上的这股味道。明明是活人,却老是装的跟个活鬼似得。”
这人进入到手术室的同时,老莫心脏的束缚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再次进入到老莫的肺内,那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老莫从地上爬起来,虽然不认识进来进来的干瘦男人是谁,但是看起来他应该对自己没有什么威胁。
而那个老头子看到干瘦男人进来之后,身子猛地颤了一下,他回身向窗户那边快速跑过去,但是跑了没几步,老头子就停住脚步,他的面色十分难看,就好像刚才老莫看见他时露出来的表情。他回头看了一眼干瘦男人,说道:“这次是谁守在窗户外面?”
干瘦男人笑了一声,说道:“上次是谁抓的你,这次就还是谁在窗外面等你。”干瘦的眼角颤了几下,随后盯着干瘦男人说道:“门口一个,窗外一个。这是你们民调局的规定动作吗?”干瘦男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一会你直接问破军吧,上次你从他手上跑了,他可是一直惦记你的。”
听干瘦男人说到了破军,老头子的脸上就像是被打了一拳,还没等他说话,窗户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两米多高的男人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从窗外翻了进来。看到这个高大的男人进来之后,老头子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恐地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
高大男人进来之后,直接奔着老头子走过去。老头子哆哆嗦嗦的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说道:“我还是活人,你不能对我怎么样……”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高大男子没理他,从腰后抽出来一根甩棍,迎风一甩,对着老头子的脸就抽了过去。
老头子本能地用胳膊挡了一下,就听见“嘎巴”的一声,甩棍结结实实的搭载老头子的胳膊上,他的胳膊向着一个古怪的角度弯曲。老头子一声惨叫,捂着自己的胳膊在地上打滚。紧接着,高大男子手握甩棍,对着老头子另外一条好胳膊又劈了过去。老头子没有任何躲避的能力,又是“嘎巴”的一声,老头子当场晕了过去,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高大男子看到老头子昏倒之后,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松懈。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老头子,就像是在防备他突然逃跑似的。差不多过了十二三分钟之后,高大男子突然从口袋里面抓住一把白色粉末对着老头子身边五六米远的空地上撒了过去。
这白色粉末落地之后,接触到粉末的地面上突然冒起来一股浓烟。随后又是一声惨叫,就见老头子的身子突然凭空消失。就在同一时间,在高大男子撒白色粉末的位置上,突然又凭空出现了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
这时的老头子已经缩成了一团,他两只胳膊都已经废了,但是高大男人还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举起手中的甩棍对这老头子一顿劈头盖脸的抽过去。挨了几下之后,老头子哀求着说道:“我还是活人,你们还有问题要问我……”
“你现在不是了!”高大男子低喝一声,随后一棍抽在老头子的太阳穴上。老头子一声没哼,倒地身亡……
眼看着老头子倒地之后,干瘦男人过去看了一眼,确认了老头子没救了之后,回头有些无奈地说道:“不是我说,破军,你倒是让我把话问完了再下手啊。现在怎么办?一会出去你自己跟高局长说。”高大男子就是几年之后我认识的破军,他低着头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说到这里,郝文明(干瘦男子)看着破军顿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又接着说道:“就说是这个老棒子自己摔得,太阳穴磕桌角磕死了。记住了,你和我就是吓唬吓唬他,谁都没动手。”郝文明连连叮嘱,说完之后,他回头看了看老莫,说道:“和他面对面这么长时间,你还能自己站着,不是我说,你的运气也算是不错了。”说着上前一步,搀了一把老莫,将他搀到了手术室的外面。
出了技术室之后,郝文明将老莫直接带出了警察局。这时值班室空空如也,刚才还和老莫一顿胡聊的几个值班警察也不知道藏到哪去了。老莫的心里又开始打鼓,现在真的是喊救命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出了警察局之后,老莫就看见警察局门口有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其中一人正是自己的老父亲。看见老莫出来,旁边的一个上了几岁年纪的胖大男人对着莫老爹说道:“我说没事吧。怎么样?你儿子全须全尾的出来了吧?”
看到就老莫一个人被带了出来,胖子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向干瘦男子问道:“怎么就把他带出来了,正主呢?”还没等郝文明答话,他身后的破军突然抢先说道:“被我一棍打死了。”
破军完全没有按郝文明设计好的说。胖子听了之后,脸马上沉了下来,他扫了一眼郝文明,再次问道:“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郝文明陪了个笑脸,说道:“老帮……那个姓高的自己滑到了,头撞在桌子角上,把自己撞死了。”“哦。”胖子点了点头,又看了破军一眼,说道:“早这么说不就完了,还让我再问一遍。”说巴,回头看着莫老爹,说道:“老莫(莫老爹)。你当年的人情我算还上了,剩下的事情有我的人负责善……”说话的时候,他才算正经看了老莫一眼,这一眼看上去,他的表情有些异样,像是从老莫的身上看出来了什么名堂。
这时的老莫还是像是在梦里一样,他看了一眼胖子三人,说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出了什么事?”胖子再次看着老莫的时候,表情突然有些异样,好像在他的身上看出了什么名堂,等老莫说完之后,他才笑眯眯地说道:“现在说这件事,还真是不太方便。不过你放心,今天的事情你以后早晚会知道。”
等后来老莫进了民调局,查看了被破军一棍打死的老头子地档案之后,才明白郝主任当时说的话并没有夸张。被破军打死的老头子叫高满财,他正经是活了一百多岁的老人精了。解放前高满财是当地国民党时期政府的低级行政人员,解放后被审查过一段时间之后,就被安排到当地的中学做了门卫。
在之后的一系列运动当中,因为高满财当时在国民党政府的位置实在太小,简直就可以用微不足道来形容,因此他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波及。特殊时期时期,高满财所在的学校礼堂被当做仓库,用来存放收缴来的抄家物资。
高满财帮忙搬运的时候,看中了一件小巧的炕桌。当时对这些抄家物资的看管也不是严。高满财趁晚上没人的时候,将这件小炕桌偷偷的搬到了自己家里。本来高满财也没有把这个小炕桌太当回事,直到后来的运动越来越激烈,终于烧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运动到了最高峰几年,能批斗的黑五类基本已经反复的批斗过多次了,又开始把以前的漏网之鱼重新拉出来清算一把。高满财在解放前国民党政府的工作经历被人翻出来,学校革委会已经找他谈过话,看样子,眼看着下一批被拉出来批斗的名单里就有他一个。
这时候的高满财有些慌了,按着程序不到两天就会有人来他家里抄家,趁着还有时间,高满财当年晚上就将家里的东西查了一遍,除了那个造型充满了封建腐朽味道的小炕桌之外,倒是再没有什么违禁的东西。这个东西是不能留了,高满财想好了对策,想趁着半夜将小炕桌拆了,把分解好的小炕桌当劈柴一把火烧了,到时候谁还知道他家里曾经有这个东西。
他没想到拆个小炕桌会这么麻烦,由于怕惊动周围邻居,高满财不敢动斧子,锯之类的家什,甚至怕邻居怀疑,他连灯都不敢点,黑灯瞎火的高满财用菜刀一点一点地将小炕桌的四个桌腿都卸了下来,就在他将桌面劈开之后,才发现桌面里面竟然有一个夹层,有一个薄薄的油布包藏在里面。
油布包里包着的是一本不知道是什么年头留下来的古书,古书的纸张应该被特殊的方法处理过,虽然年头已经久远,但是纸张还没有朽坏。可惜当初这个藏匿古书的人用的方法不当,古书的书名和前后几页被油渍所污,那几页的字迹已经看不清楚。好在里面十数页的纸张保存的还算完整。这上面的字迹还能清晰地辨认出来。为了不引起邻居的注意,高满财把头蒙在被子里,打着手电看了一阵古书上面的内容。
高满财年轻的时候喜好过一阵易经,竟然没有搞出什么名堂,但是有那时的根基打底,现在看这本内容相近的古书,大概能明白上面说的是什么意思。
书里面记录着道家所谓偏门的一些术法,别的还好说,其中最惊人的一个术法就是将别人的寿命转嫁到自己身上。单从理论上讲,这个术法基本上解决了凡人长命不老的难题。只不过这个术法运作起来限制太多,而且寿命在转嫁的过程中会流失掉很多,十成的寿命转到了别人身上剩不了一成。那九成多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高满财拿这本古书是当神话故事看的,里面的内容他也不信,但是里面有一种让人产生幻觉的术法引起了他的兴趣。高满财将古书藏在公共厕所里之后,鬼使神差的在自己家门口摆下了这个术法,等到第二天上午,造反派来人抄家的时候,除了他这个施法人正常之外,剩下的那些人一踏入高满财的家中,就对着空气开始翻找起来,一直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才算结束。这自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从这时开始,高满财算是彻底相信了古书里面所写的东西。但是环境所限,他也不敢轻易地尝试里面记载的术法。直到特殊时期结束之后,高满财还是一个老光棍,自己一个人生活。他人已经差不多快七十了,当时他的身体状况就不是很好,后来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是晚期的肺癌。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高满财索性豁出去了,重新把那本古书翻出来,开始研究里面借命的术法。
高满财开始用术法借命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开始他对猪狗之类的动物实验,发现几乎没有效果的时候,高满财开始对人使用了这个术法。第一次高满财利用借命术配合,将一个流浪汉的生命过继到自己身上之后,流浪汉当时就倒地身亡。他本来衰老的样子变得年轻起来。去医院检查时,他身上的癌细胞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惜这个过程太短,还不到一年,高满财的身体又开始急剧的衰老,本来已经消失的癌细胞又找了回来。
高满财之前吃到了甜头,这一次索性把目标对准了有更多生命价值的小孩子。他丧尽天良的过继了一个小孩子的命之后,高满财又以年轻的面貌生活了五年,等到他的老迈之相现出来之后,高满财就在寻找下一步借命的目标。就这样周而复始的又活了三十多年,他的事情最后终于惊动了民调局。民调局排出来调查这个事件的人就是一室主任郝文明和破军。
高满财是自己撞到枪口上的,他也是倒霉催的,竟然挑中了破军来下手。开始破军和郝文明因为事发突然,还真被高满财的幻术搞得手忙脚乱。但是郝文明毕竟是民调局的调查主任,两三个回合下来,就找到了高满财的位置。
高满财除了借命的术法还能被郝文明看上眼之外,剩下的列如借命术之类的术法,在郝主任的眼里简直不值一提,郝文明和破军一起活捉了高满财。破军还破了他的术法,就算高满财还有机会使用借命术让自己生命年轻,他的面容也不会再回到年轻的状态了。依着破军的意思,像这样连小孩子都害的玩意儿,不用带去民调局,直接弄死他,挖个坑满了就是。但是郝文明对他借命的古书很感兴趣,还想将他带回到民调局自己审问。
就在郝文明和破军压着高满财准备回首都的路上,他们不幸遇到了车祸,当时郝文明被撞晕,破军卡在了车里面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跳出车窗的高满财扬长而去。当时高满财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他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在破军的瞩目之下,高满财将一个路过小男孩的生命转嫁到自己的身上,小男孩倒地的时候,高满财已经消失在破军的眼前。
高满财虽然逃过了一劫,但是经过这次之后,他的身体就发生变化,虽然还是能过继别人的寿命,但续命的效果却越来越差,现在吸收他人寿命的效果只有之前的一两成,而且情况还有继续恶化的趋势。
高满财续命的频率越来越快,以前他续一次命,会等到三五年之后才再次下手,但是现在他需要没过一两个月就要找人续命,才能满足他的需要。这次也是因为高满财贪心,想一次多续几个人的命,才出的事。
高满财将选好的目标用邪术害死之后,并不能马上就将被害人的寿命转到自己身上,而是将被害人安置在一处极阴之地,他才能慢慢的吸收被害人的寿命,否则会遭到术法的反扑,就像高满财之前在破军面前转走小男孩的寿命那次,高满财受到了术法的反扑,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这次高满财接连三具用来续命的尸体都被老莫和他的同事带走,高满财变了主意,他在当天晚上就将技术室的手术间变成了极阴之地。之后高满财又使用了借命术,迷了主任的魂魄,将其转到了第三具尸体的身上。
那天晚上,主任一直都以为是在解剖第三具尸体。其实他是亲手剖开了自己的肚子,将他自己的内藏一样一样的取出来,最后,他还亲自写了自己的验尸报告。等到他的报告写完之后,高满财这才现身收了借命术,看到自己的残像之后,主任的魂魄不敢找高满财索命,反而恼恨老莫,要不是他突然失踪,今晚剖开肚子的就是老莫了。
老莫后半夜看到的影子就是主任来找他索命的。好在莫老爹知道一点驱邪的法子,才算救了老莫一命。手术室这里本来高满财在昨天晚上就完成了自己和三具尸体以及主任的生命转接。但是他贪心又起,看上了老莫旺盛的生命力。也是他倒霉催的,除了老莫之外,还把自己的两个大对头也等来了……
这个事件结束之后。老莫对那晚在手术室里见到的一幕耿耿于怀,加上那晚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吓的,他的心脏真的出了点毛病。虽然这个毛病并不大,但是老莫也已经不适合法医的工作,就这样他去找了警察局长,主动要求调动工作。几天之后,他调动工作的通知下达,直接将他调到首都,老莫进了一个叫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的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