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1章连削带打
陆渐红默默地点燃了一根烟,神情却是轻松得很:“全国这么多副省级的领导干部,合适的人不会只有这么两个吧?”
陆渐红的话表达了两个意思,第一,这两人他都不满意。第二,无论是哪个派系,在全国各省市都会有派系中的人物,堂堂京城市长的职位,只有两个人入选,这未免太过搞笑了,难道是人才凋零了?
刘克明神色淡然,仿佛与他无关,事实也确实如此,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他是没有决定权的,虽然传声筒这个形容比较难听,但事实也正是如此。不过从领导人居然来征求陆渐红的意见来看,刘克明的内心是极为震惊的,这说明陆渐红的力量是强大的,或者说陆渐红背后的力量是强大的。
事实上,连刘克明这位中组部部长也有些看不清目前的政治局势,所谓的三太子之说,他权当是一个笑话,国家将来的领导最终只有一个,自然是各个派系都非常觑觎的,什么三太子,也只不过是呼声比较高的三个人选而已,这些也都是民间的一些猜测,还有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了,不过从首长那边他感觉到了他的默认,这也让刘克明很惊讶,有理由相信,五年之内的领导人会从这三个人中产生,那么会是谁呢?刘克明自然有他的分析。从目前来看,还真看不出谁高谁低,陆渐红是京城的市委书记,马骏是重安的市委书记,张森奎是康平的市委书记,四大直辖市,也就津门市市委书记易正伟没有在此行列,三人都是副国级别,年龄虽以陆渐红最小,但三人的上升空间都不小,花落谁家还真的很难说。
蒋系是马骏的支持者,这一点并不是什么秘密,张森奎的归属也是明晰得很,唯独陆渐红让人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以刘克明的感知,总觉得首长对他有些若即若离,似乎并不看好陆渐红,刘克明就非常疑惑了,这三人中陆渐红的能力是他非常看好的,形成这样的局面,可能是陆渐红有某些方面让首长不舒服了,可是在京城市长的任职方面,通过舒平的嘴又要自己来跟陆渐红先碰一碰,这里面到底有多少路多少弯,刘克明也看不真切。
刘克明笑着道:“渐红,如果只有这两个人选,你看好谁?”
陆渐红女干猾得很:“我服从上级决定。”
见陆渐红不表态,刘克明也不追问,不表态就是有态度,这两人都曾经是陆渐红的同事和下属,虽然看不出他的倾向,但是通过陆渐红看到两人名字时停留的时间,可以看得出,陆渐红还是有一点倾向的,那就是姜天平。
陆渐红确实比较倾向于姜天平,景珊到京城任职的优劣前面已经分析过,之所以侧重于姜天平,是陆渐红对魏系有了很大的兴趣。
魏系随着魏老的去世已走出了强盛期,恐怕不仅仅是陆渐红,就连首长也认为魏系已经不足为惧,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陆渐红觉得自己的这个认知可能出现了偏差,吴部长的外孙冯俊在江东任省委一把手秘书,物随主人形,谢俊是蒋系的人,冯俊的站队可想而知,而姜天平跟吴部长的关系陆渐红是有点感觉的,陆渐红也猜测姜天平是魏系的人物,那就有点自相矛盾了,到底是吴部长的授意让他的两个子嗣各选一边,还是谁是谁的卧底呢?
所以如果无可选择的话,陆渐红倒是想让姜天平过来,以窥魏系全貌。从眼下的形势来看,陆渐红自然明白,这一次的人事不可能与自己合作,可能上层早就想动一动京城的局面了,毕竟党政的过于团结会给上层的掌控造成一定的障碍,如果水泼难进的话,那自然会让人产生一种自立山头的感觉,这是最要命的,在主要领导的心里,听话与能力孰轻孰重,谁放在第一位,那是无需详言的,所以这一次的人事,陆渐红的决定是安天命听安排,把障碍减轻到最低。
“渐红书记,成部长打了报告,原市委秘书长贾庆春因为身体原因辞了职,看得出来,你对市长一职的心态很平和,不过市委秘书长一职,你可得好好考虑一下,身边人嘛。”刘克明不再去分析那些云里雾中的东西,在那个层次上,他想了也是白想,今年的代表大会之后,自己何去何从还不清楚呢。
陆渐红笑了笑:“克明部长,你这么说我可理解成为这个人选由市委决定了。”
刘克明笑而不语,陆渐红也知道他不会有明确的态度,人精都是这样,谁也不敢保证,便笑着道:“还是等新市长到位了再谈这个吧。”
中午陪刘克明一起进了午餐,送走他之后,陆渐红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了休息室休息,微醺之下陆渐红的思维开阔了很多,只是并没有去想工作上的事情,而是飘向了远方,家庭啊老婆啊孩子啊,或许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信马由缰地去胡思乱想一通。
忽然间,他猛地坐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陆扬帆那晚生气的事情,游戏中两人联手做局让扬帆在游戏中被摆了一道,他不由想起了在江东发生的事情,叶振英介入之后,王惠很快便洗白了,这一切来得过于顺利,让陆渐红有种不相信的感觉,会不会另有阴谋?谢俊又怎么会吃这样的一个哑巴亏?
想到这里,陆渐红立即打了一个电话给叶振英。
问起善后的事情,叶振英很是自信,纪检系统,是他的一片天地,虽然不能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是纵是谢俊和欧阳金耀,想轻易伸进手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快就建立起自己的力量来。
陆渐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他,一切小心。
挂了电话之后,陆渐红总是隐隐地有一种不安稳的感觉,可是想到叶振英的话,也觉得不无道理,他并没有想到,三天后,事情便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