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秀恩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尤其是对嬴政秀恩爱,那更是要付出远比对其他人双倍的代价。
此一行从扬州回来以后,嬴政终于同嬴月说了,当初他们两人之间那一个他赢了的赌约,他要她做的是什么事。
而当初在入主荆州之际时,嬴月心中所产生的那个不好的预感,也终究还是成了真。
在玄衣青年的话语落下以后,嬴月不仅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本就不太好的听力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她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愣了片刻之后对嬴政反问道:“政哥你……刚刚说什么?”
而看她这一副有些恍惚的模样,嬴政也是分为耐心的再度将自己方才的话给重新重复了一遍,“我是说,让你去把这些地方打下来,将其都化作大昭的国土。”
说着,玄衣的青年抬手,指向不久之前被自己放在桌上的世界地图的拓本,勾勒出上面的几个区域位置,指定划出给嬴月看。
在嬴月的满脸麻木之下,他继续道:“此前我特意看过了,我指出来的这些地方,是相对的而言没有那么远,总的来说在一块大图上的,打下来之后可以顺利进行统治。”
随后嬴月木然的望向玄衣青年,道:“政哥,不是说好的不难为我吗?”
“怎么就难为你了?”嬴政看起来倒是有些惊讶。
他反问道:“我不就是让你打这一块儿”
而后嬴政又在上面圈了一遍,而后又指了指旁边周围的各个地方,语气很是骄傲的说着,“你看,这些漂洋过海太过遥远的地方我都没有要你打。”
毕竟由于太过遥远的原因,所以打下来了之后也未必方便进行统一管理,也就是一个“打下来了”而已。
嬴月懂了,是她和兄长之间的认知观念有差异。
只不过她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这才以至于不小心给自己挖了一个惊天大坑。
嬴月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像此时此刻一般,更加能够理解到谨言慎行的重要性。
但是这件事既然是自己主动扣到身上的锅,那也就只能够继续背下去了。
而且要是说起来的话,其实她对于嬴政所指出来的那一片地域中的某些个地方所蕴含的资源……其实也是有着兴趣的。
所以无非就是从原本的要派人去采集资源的基础上再加一点顺便的将那个地方给打下来……吧?
目光望及着被嬴政带过来她这边的地图,嬴月不禁如是的在心中默默想道。
……虽然说她有一种感觉,自己这么想是在强行的自己将自己给忽悠瘸呢。
在嬴政将展望外面星辰大海的道路给打开以后,嬴月也就让人传唤了一众武将与谋士们来探讨此事——关于这件事情要怎么打,谁去打的问题。
而在这一场会议的主题才刚刚被提出来之后,大家还什么都没有,开始展开详谈的时候,顷刻间就有一个人立刻主动请缨,表示他要去做这个,不管其他人定下谁都一定要给他留出这样的一个名额。
——是吕布。
态度很坚决的表示这次一定要带他。
在他的这句话音落下之后,大家也自然而然的朝他的方向看过去。
而顶着大家探过来的目光,吕布则是挠了挠头,傻笑道,“嘿嘿,你们也都懂的,我现在不一样了,是有三个老婆的人,我得养家呢。”
听着他这炫耀的小语气,大家不不禁有些无奈,但是好像想想吕布这几年在“追老婆”的路上所经历的波折,好像这也就并不是什么特别难以理解的事情了。
没错,吕布所说的老婆不是别的,而正是他心心念念,但是却始终得不到,只能够对拥有的赵括和霍去病,甚至后来还要再加上一个关羽眼热不已的赤兔。
在历经被关羽所“横刀夺爱”几年以后,吕布终于再一次的重新拥有了新的老婆,不过这一次却并非是嬴月又从卡池之中抽到了新的战马卡,而是走的当初小姑娘设想过的听到赵括和霍去病的赤兔成年以后,将赤兔带去配种,生下一只小赤兔马驹从而实现对吕布的赤兔分配道路。
并且因为将赵括,霍去病和关羽全部都加起来的话,共计有着三只成年赤兔,所以,一直都“爱而不得”的吕布一次性得到了三只赤兔马驹,也就是喜提三个老婆,左拥右抱还能有剩余的一个供他观赏。
纵然现下已经并无战事,赤兔好像也派不上什么重要的用场,但即便如此如今吕布仍然是每天走路带风,姿态模样之嚣张,若非是大家都知道这其中内情的原因的话,竟然是会有人忍不住的,想去冲上去打他一顿。
……由此可以体现出吕布现在当真是意气风发到极致。
不过据嬴月所知,好像武将们之中有人私下里开了一个并没有赌注的赌局,在悄悄打赌吕布的三位新老婆什么时候能够再一次的被人给“夺走”。
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是他们在猜测什么时候自家主公又会抽到新的武将,从而导致吕布家中的三只赤兔再一次的把他给一脚踹掉,投奔新人怀抱。
而至于说为什么是等待新人,那自然是因为他们这些旧人触发不了赤兔的“一见钟情”机制嘛。唯一的一个能触发的关羽,家里已经有了“小娇妻”,也不给新的赤兔这个机会啊。
反正总的来说就是,大家都是吃瓜人,看戏不嫌热闹大。
以及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
——吕布他最近以来是真的太过嚣张了!仇恨值拉的稳稳的,让人看着就想打他!
关于第一批向外“探(攻)索(略)”的人员名单,除了极力自荐的吕布以外,最后定下来的另外三人就是孙策,周瑜还有白起,而随行的军师则为贾诩。
孙策和周瑜的原因自然不必说,他俩是南方地区出身,通水性,擅水站,这种向外航海的活动肯定是要带上他俩。
何况嬴月的水军也都是他俩练出来的,有他们在更为方便统筹管理。
但要是说起水军的话,嬴月也是真的没有想到,她当初练水军原本的动机是以为在争霸天下后期的时候,与那几个南方的地区的州牧会涉及到水战,所以练了这么一支水军。
可谁都没有料想到的是,后来之间突然爆发出鼠疫一事,顷刻之间便将天下的局面再度的重新搅乱,而在往后的事情也都是最开始。从来不曾想过的方向角度。只能够让人感叹上那么一句计划不如变化。
而因此,这支水军也就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投入到战场之中。
但虽然如此,可之后嬴月也还是没有让孙策和周瑜停下来,而是继续培养着。
当时所想的只是万一以后有哪一天就派上用场呢?反正她是养得起的。
不过事情发展到今天,也的确是完全不曾想过的发展。
——她虽是想过或许以后终有一日会派上用场,但早在嬴政和她提出来要放眼目标整个世界之前,是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子的用法。
而至于最后被提名一起去的白起和贾诩,其实这俩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无非就是这俩人一个比一个人狠,一个人整个就是个大写的“杀”字——遇事不绝先动手了再说,另一个是大写的“毒”字——满腹的黑墨水儿每一滴都是能够拿来坑人,而且还坑死人不偿命的。
所以为了以防止中间出现什么突发意外,这两个人跟着一起去是为了防止有出现什么。突如其来的情况进行应急的。
之后再确定好了此行出发的名单以后,一群人也就直接奔往扬州,到祖冲之所在的那个港口去提船去了。
第一次去往外面的时候,大家并没有打算带着太多人,毕竟对于外面的情况一切都是陌生的,首次过去主要还是应当进行踩点,摸一下当地情况,将一切弄清楚以后再行重新回来进行真正的万全准备。
所以也就是从祖冲之那里接手来了那条他最开始是制造的大航船,清理了一部分水军之中最好的精兵,在船上备好了航行出去的期间所需要用的物资后,差不多的基础准备做好以后便出门远航。
而若是说此次的踩点为什么没有带上一部分的兵马俑,而是只带了扬州地区练出水军,那原因则是兵马俑不擅水,对于几乎没有弱点可称逆天的兵马俑们而言,水战可能是他们唯一一个不可逆转的缺点。
——在被系统“赋予生命”之前,他们的本体终究还是嬴政所打造出来的墓葬雕塑。
不过对于此,嬴月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太过可惜的。
毕竟那八千兵马俑本身的存在就已经很是逆天,不疼不伤不死,如果说是真的彻彻底底一点弱点都没有的话,那就未免显得太过可怕。
何况他们也是不擅水战,但是真的如果一定要在水中作战的话,也不是绝对的不能够上。
只不过是战斗力会被削弱许多,但是。他们身上所存在的那三个“非人”特质却是不会因为处于水中而有所消失。
一言以蔽之,仍然还是很可怕。
在嬴月的各方面政策颁布实施下去以后,今年的时间原本就已经过了大半,所以在白起孙策他们远航出海的一段时间后,很快的便转眼睛来到了今年的秋收之际。
而到了秋收之际,那么也就代表了官方迎来了税收之日。
——赋税往往都是伴随着秋季的收成而一致开始的。
按理来说,今年新朝建立,新帝登基,而时下又是才刚结束战乱的不久以后,所以新帝应当是该大赦天下减免税负才是。
但是春耕之前,嬴月室有派人将各种作物的高产种子运送到各州各郡施以推行,今年的秋季百姓们所得到的将会是极为丰厚的收成。
所以嬴月并没有打算减税,甚至反而是还有些想要加税。
而她的这一想法毫无疑问在朝堂上又引起了动荡,之前已经被她的任性给磨得没了脾气,事事顺着他的那些朝臣们,这一次终于再也忍不住,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中芴板,请求女帝三思,
——这次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这样的消息若是传出去,天下间百姓定然引起动荡。
而这对于她的名声来说也并不好,会是一个莫大的污点。
——她不大赦天下也就算了,可天下哪里有皇帝登基的第一年就增加赋税呢?而且听嬴月之言,这要加的还并不少。
而听着这已经有一段时日不曾听过的劝勉,嬴月则是直接让随侍的女官将最为直白可观的数据摆给这些没有考虑实际情况,只是一听到他说要增加赋税,便直接大为恐慌,觉得这个国家要完了的官员们看。
然后这些官员就震惊的发现,有关给他们算出来的数据,在嬴月已经提完税的标准之上,要比起曾经先朝比这少上许多时期的税后剩余还要……多的多。
直到这个时候,早就被嬴月任性的无力,完全已经是“女帝说什么就是什么”默认他们全都是一群不配拥有感情的机器人的官员们终于想起了在各种“不合礼法”的大事顺次着往下搞,此前女帝还曾是有将一直以来雍州之地使用着的,以及后来还推广到了扬州将那蝗灾以后饿殍遍地之地给救回了太平年间的模样的高产良种推行到了全国,如此说来的话,以结果来看,她这个提税的确是并不过分。
只不过他们这些人已经被女帝中间搞的那些事情给恍惚的,完全一时间根本就想不起还有这么一茬子事儿。
——在她所做的那些简直就是可称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件之中,推广高产良种这样的原本应该是功劳极大的事情反而是显得毫不起眼了起来。
不过反正这也并不是很重要,他们记不记得无所谓。毕竟他们又不是靠笔杆子吃饭——当史官的。
只要写史的笔下能够把这事给记下来就足够了,而他们都是不值得在意的一二三四五六号小人物。
故此嬴月要加税一事也就这样子的宣定。不过有一点百官们说的还是没有错的,那就是她这样子的突然之间提升税率放在不知情或者是转不过来弯的百姓眼中,的确是有些“过分”,是能够分分钟就将她从百姓心中的“明主”打为一个“昏君”的行径。
——万丈高楼平地起,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嬴月其实也并非是毫无做出任何有关于“挽救”此事的行为。
关于此事,既然百姓们不懂那么,就派人跟他们做一笔算术,将最为明显清晰的数据摆给他们看,最起码,
——交完赋税之后,他们家中的余粮是不会骗人的。
从前的“低税”交完以后家中余粮所剩多少和如今她的“加税”交毕之后家中余粮又是所剩多少,熟多熟少,这是肉眼便可以观察的出来的东西。
而至于说深入民间“传播数学思想”这样的事情交给六部中的哪一部关于来进行执行,有关此事嬴月其实还没有打算动用她的官府机构。
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应当是她是准备动用他未来的官方后备力量。
因为要是算起时间来的话,如今当年北地郡学堂第一批入学的那些孩子们都已经入学了七八年,算算他们的年龄,小一点的也当有十三四岁,而大一些的则是能有十八/九岁。
正是可以进行历练一波的年龄。
而此前当初自从秦九韶、祖冲之和沈括三位大数学家在被从卡池中抽出以后,学堂之中便进行了一次教改,增添了数学课,所以将此一事交给这一期的学生们来做也算是刚好的“专业对口”,此行也便算作是他们的……一趟应用实践课吧。
不过如果要是说起当初北地郡第一批的孩子们,那则是有一个东西一定要提一下,就是当初在北地郡学堂来进行登记第一天之际,当时所出发的那个支线任务二“文教兴国”。
说实话,对于这一任务嬴月当初根本就完全没有想过它还能有着全然实现的那一天,因为上面的条件实在是太过苛刻了。
虽然说是只需要培养出九位全能型的优秀人才,其任务便算是过去了10版本。可问题是在于系统偏偏将这九人给锁定了范围,这一下就导致本身似乎并不是难度等级极高的任务顷刻间便翻了个倍——读书这个东西是真的需要看天赋的。
或者更为准确一点来说,应当是系统所要求的那个级别的读书,是一定要拥有一定程度的天赋才能够答得到。
可系统的选人标准却并不是看天赋,而是当时只是很随意的选中了前来登记的前九个孩子。
所以嬴月以及当时孔丘蔡琰对于这一任务的唯一展望,便都是能够将“文教兴国”这任务最开始的雕版印刷术和活字印刷术所拿到,而剩下的有关于可以升级笔墨纸各方面读书文具的东西,以及任务总奖励的那一个十连抽是没有抱太大希望的。
但是时至今日,在嬴月再度重新打开那一个早就被她尘封起来的支线任务二的面板以后却发现,在不知不觉之中,那曾经被系统所述上去的九个名字,其中已经有七个全部被点亮,象征着他们已经达到了系统所评判的任务完成的标准。
而唯二两个名字还未曾亮起的,却恰恰都是两个他极为眼熟的名字——这是两个只要稍微关注一下学堂那边的情况,就绝对会眼熟的名字。
——这两个名字是第一届入学学堂的学子之中,多年以来从始至终都蝉联着每学期男学与女学两边第一的名字。
而其中男孩她印象比较深,因为当年的时候这还是个贪吃的小胖子,最开始学习奋斗的由衷便是为了贪图孔丘专门带过学堂去“钓鱼”的一块奶油蛋糕。
此后又为了各式各样的前所未见的新奇点心一路头悬梁锥刺股,稳步的保持着自己的第一,就为了得到先生的夸奖,然后从先生那里搞来一点他心动不已的新零食。
不过这两年进入生长发育期以后,小胖子倒是神奇的抽条了下来,现在从表面上来看的话,倒也是一个俊秀少年郎。
而至于说为什么是从表面看?那则是因为这孩子一开口瞬间就会瞬间让人崩塌了对他外表的不错好印象,按照孔丘恨铁不成钢的话来说就是——张口闭口除了吃你还能有点别的东西吗?
多年以来,什么都变了,但唯独最开始的把自己给卖掉的吃货属性完全不曾改变。
不过嬴月倒是知道,虽然孔丘总是在说这个学生不够争气,但是实际上他的心中是很看重这个孩子的,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时时盯着他了——要是真的觉得一个人没有出息,那最合适的处理方法是直接放之不理才对。
而其中的另一个女孩子,蔡琰也是多次同她提起,她也见过许多面,是一个文静又内敛的女孩子。但是在读书,尤为是谈及到一些观点的时候,往往总是角度极为犀利,一针见血。
嬴月觉得,这个女孩子身上,是有着相才潜能的。
只不过她不会是她的丞相。
她算是这批孩子之中年龄最小的了,算起来的话同她自己有着将近十年的差龄。而她如今还尚且年幼,手腕也稚嫩,所以还需再进行培养。而等到她真正刀锋磨砺尽显以后,嬴月想,或许那个时候,她的牙牙已经成为了新帝。
而这个支线任务如今只剩下这两个名字尚未点亮的话,那么嬴月也并不太担心了。因为到这里基本上就已经是在说明,
——这个任务,稳了。
只不过若是说及起学堂的话,看到这两个有些熟悉的名字以后,嬴月倒是想起来什么之前一直没有做的事情。
那便是学堂的“融合”。
她当年建学堂之际,专门还额外建立的一个女学,是想要让女孩子们同样有着和世间男子一样的读他们所学的四书五经的机会,而不是短短人生之中,只能够遭受女四书的洗礼。
可是嬴月之所以要做这样的事情,追根到底最本质的原因是想让女孩子们和男人有一样的权利,能够光明正大的活在同一片天空底下,无拘无束,而非是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只能够被迫困囿于四方宅院。
但是事情进度到了这一步,真的就如她所愿了吗?不,其实不是的。
这对于嬴月而言还远远不够。
如今女孩子们的确是有了上学的资格,有了和天底下男人都一样书的资格,但是她们所能够上的终究还是“女学”。
而这本质上还是在将她们分离于一方,与男人相隔绝开来。她们还不曾拥有真正的和男人平等的权利,
——在这世上,只听说过女孩子一定要遵守男女大防,避开男人。可是却不曾听说过男人要躲着女孩子的说法的。
所以嬴月想要将两方学堂进行“合璧”,以后不单独额外划分女学,所有学子无论男女,皆当在同一间教室进行学习。
而如此也算是能够节省一部分的“教书资源”,因为而多余省下来变得空闲的先生们可以开设新班级,扩大学堂的生源。
而至于说学堂的合并,会不会有心思不正者入骚扰女同学?但凡有谁敢有着这样的一点苗头,嬴月会顿时间就让人抓典型,送大狱,杀鸡儆猴。
——无论是谁,在她想走的道路上妨碍她,那么对方就是她的大敌。她绝不会轻易放过。
而对于陛下派他们去给百姓们做算术——在他们这里翻译一下就是去给百姓们以及相关的地方官员教数学这件事情,被选中的北地郡第一届学子们无一不是兴奋有加。
无他。只是因为这几年来,他们被数学给折磨的头发一把一把掉,但是该不会还是不会。
可偏偏他们都已经他成这个样子了,任教的沈括老师和秦九韶老师还要总是对他们施加以精神攻击——这倒不是说他们两个总是骂学生,恰恰相反,这两人对待学生态度都是很宽和的,可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两个在看着学生们的数学作业和试卷忍不住的唉声叹气的摇头,这才是杀伤力最大的东西。
——看的他们直接眼泪就能落下来。
所以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忽然之间豫州传来了消息,说是要让他们去进行一节特殊的实践课——向世人宣传这让他们简直就是恨不得自己被天打雷劈的数学,换而言之也就是说——这是让在被数学与数学先生折磨的他们去用数学折磨其他人啊!
——天底下怎么就突然间会有这样的大好事掉到他们的身上呢!
所以这些第一届的学子们顿时间就全部都亢奋了,纷纷收拾着自己的小行李——即一堆数学书和满是纠错的数学课业本,组团集中去请教每天不上课的时候就是去搞发明、当一个安静的科学家的秦九韶和沈括,决定临时抱一次佛脚,势必要让外面的天下人被数学的伟岸光芒照耀,感受到数学的魅力。
……将其翻译成人话也就是:让他们也常常被数学给支配的恐惧。
而就在北地郡这边第一届的学子们个个打了鸡血般的狂补数学知识、以意图让外面没接过数学毒打的人好看的时候,豫州这边嬴月也没有停下她的进程,在北地郡学子们的那件事情安排完毕之后,她要做的其他事也还有很多。
就比如,当初在年初的时候,她推广下去的不单单是高产粮食作物,还有棉种。
棉花收获可不是像粮食那样收完了也就结束了,而是收获以后才是刚刚开始。
不单单是要去籽将棉籽分离,取纳出真正可以运以使用的棉花,而之后还要再进行纺织纺成棉线,待到棉线之后再为纺布,如此才是真正的可以进行使用。
故此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各州之下的各区县都应当进行推广纺织机,以及再建立一个纺织厂以供官方使用。所以这一段时间以来,北地郡乃至雍州范围内最初所培养出来的那批可以纺织的绣娘们也是多被派往各地对当地官方进行教学,而纺织机则是早在几个月以前工匠们就已经提前的进行了制作生产,所以如今只是随着绣娘们一同被运送过去就好了。
就在这样的一路繁忙之中,时至十月中旬的时候,就在忙碌才刚刚清减了些许以后,嬴月忽然间又一次的废除了一个一直以来存在已久的东西。
——她又废了士农工商贵贱排序。着令不得再将读书,种田,做工,经商四民以高低贵贱划分。
按照嬴月的说法便是,“同样都是布衣,怎么这其间就非得存在着高低贵贱之分了?”
不过有关于此事朝堂之上的臣子们倒是一如以往的麻木。
他们现在秉承的唯一一点要义就是,
——反正也劝不住。只要女帝不是想上天,那就随她吧。
何况这一次的事情比之先前其实根本就并不算什么太过分的东西。
而且嬴月会下这样的一个命令,对于他们来说倒也并非是太过意外,因为可不要忘记女帝是什么样的出身。
——她是身份最为低贱的商户女出来的啊!
所以之前大蛋糕都已经被动完,如今再突然之间也不过是加了一点小添头的这些世家门阀出身的官员们表示,他们的内心毫无波动。完全可以心如死水的去执行女帝的新命令呢。
而且要是说起商人的话,其实这年头看着好像“身份低贱”的商人还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够惹得起的。
因为女帝早期的身边两位谋士,现在都是改行去经商,不再做官,为女帝的经济税收做贡献去了。
所以有关于这一点,他们家族之中都特意警告了那些不学无术的小辈在外面遇到商人的时候要注意一点。
毕竟指不定你在街上看到了一位好似平平无奇的商人,你以为他很好欺负,干了点霸王的白嫖事,然后你欺负完了对方之后,转头就会发现家里的掌权人就被女帝给约谈到皇宫“谈心”了。
——那可是和女帝有着最为微末时期扶持的情谊的人。
女帝很注重感情。这一点从曾经她身边的那些人,除了自己想提前退休的以外,现在无一不是身居高位,狡兔死以后走狗一只都没有亨就能够看得出来没事不要去轻易得罪她身边最早期的那些人,要不然到时候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在这种种昭示之下,嬴月这一次做出来的这件事,对于朝臣们来说,是真的不是什么太过于意外的东西。
所以自然无人去反对这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卵用,且一旦提了则势必又会引起女帝的不待见的事情。而是直接往下实施就是了。
更何况,有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便是,历届皇帝上位都是会搞一搞自己的出身,或者是追封追封自己的列祖列宗,这是身份低微的开国皇帝的基操。所以这么一想他们就更加心情平静了。
就如同嬴月所想,增值赋税一事并没有引发起什么大问题。
在她的中央这边的强调之下,各地方征税要态度好一点,在上门的时候将最直观的剩余粮食多少让百姓们亲眼见到,如此就不会出什么茬子。
而在这件事情之中要说是唯一一件引起了一点“慌乱”的,那则是要说到各州各郡县去进行着“安利数学大法”的北地郡学堂的第一届学子们了。
正如被数学给折磨的欲生欲死的他们所料,在数学的伟大光辉传播到外界以后,这世上多出了无数个和他们一起痛苦的数学人。
只不过这一次比较不一样的是,他们的痛苦减轻了不少,因为这些初初接受到万丈光芒的耀眼数学光辉的人要比他们痛苦的多得多。
而他们得益于几年的数学积累之下,在这些人的面前竟然也能够成为秦先生和沈先生那般的神仙人物。
不得不说这一堂“课外实践课”实在是有些将这些平日里被数学给折磨的要死要活,恨不得以头抢地的学子们给上的有些飘的快要找不到北,简直如隔云端似梦中。
而此时这些分别在或离北地郡较近雍州“老家”,又或者是离北地郡比较远的南方各州享受着这难能可贵的由数学所带来的瞬间快乐的时刻的学子们殊不知的是,如今豫州皇宫之中的嬴月又在准备着给他们进行一次教改。
为此,甚至连迁都以后也仍然是留在北地郡照顾着最初学堂事业的孔丘和蔡琰两人也专程被请到了豫州。
而之所以会使得嬴月又一次产生这样想法的原因也不是其他,而是因为在今年豫州下了第一场小雪——是真的很小,才下了没多久后便直接的化为了水,而后便直接融化不见之后嬴月突然间心血来潮于是就抽了两次卡——不是两次单抽,而是两次十连抽。
而这十连抽的结果是,她抽到了共计十七名。分别在数学、物理、化学、科学、天文、地理、水利、经济、军事、艺术等各个方面领域有所建树的大家,而其中数学刚好是学堂所设有的学科,是以不禁有些思考这些相关方面的东西,是否全部都能够在学堂之中家设一门新的课程。
自然她所想的倒不是让所有的学生要全部都修习这些东西,异地而处假使让她去学这些东西的话,她也觉得这实在是太过强人所难。
……同时进行对于这些东西的学习,嬴月觉得或许她只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傻子。
但是如果是在其他的必学科目之外,让学生们进行自主的选课学习呢?这样的话,学生们既可以多学到一点东西,先生的教学压力也同样不会那么的大。
听到嬴月的这个提议,孔丘思索了一下,“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而蔡琰则是微笑道:“如此说来的话,我当时又可以同其他的先生学到一些新的东西了呢。”
没错,又。
要说在北地郡的众位学子们的心中第一神人是谁?那应该不是文学素养更高,也更为擅长教学的孔丘,而是蔡琰。
而之所以会导致如此的原因也没有其他,而正是因为蔡琰——她是一个在完全没有人强行勒令他的情况之下,去主动学习数学的魔鬼啊!
而且学的还非常好。
要算起来时间的话,其实蔡琰真正接触数学这一科目还要比北地郡的学子们晚上一些时间,可是他就是在这学科上进步显著,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在学子们还在每天痛苦流涕,心中想着不然还是抱着数学一起去毁灭算了的想法的时候,蔡琰他的数学水平已经高到,可以给他们为人师了。
彻彻底底的给学子们贯彻了什么叫做“你老师就是你老师”。
据说在曾经还曾经有学子试图向蔡琰询问如何学好数学的方法,只不过最后却是哭着跑出来的。因为蔡琰的回答是这样的,
——先写下一个解,然后脑海之中就有解题思路了。
如此回答,听得北地郡所有学子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因为他们忽然之间就发现,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可以比人和如今北地郡家家户户都会养的太湖猪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随后孔丘又道:“不过课改则是一个很大的事情,如今九州之内皆开设学堂,一时之间也不方便全部进行变动,所以依我之见,不如先在北地郡地区先行进行试点,若颇有成效的话,届时向全国推广也为时不晚。”
而之所以要先在一个地区先行建设试点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比较现实的同时开设这么多新增科目,能够担任这些科目教书工作的人短时间内不好找,所以进行试点这样的事情其实也倒是算是一半主动一半被动。
听到孔丘这句,嬴月只是道:“我只是提一个建议,而余下实施的,仲尼先生和琰姐姐进行商量运作便好了。”
“不过若是说起学堂教改一事的话,”随后嬴月像是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道:“我在想学堂之中,是不是应当加强一下大家对于君子六艺的学习?”
听到她这句,孔丘问道:“怎么突然这么说?”
“因为,”嬴月回道:“我就是忽然之间想起奉孝和志才身体都不太好,而且前两天他们两个又着了风寒,所以心中有些觉得,是否应当让以后可能会入朝为官的学子们多加注意自己的体能锻炼呢?”
听到嬴月这一句,对于两个病秧子身体什么样也算是一清二楚的孔丘微微颔首,道:“如此看来,那的确是有必要。那待我此次回去以后,便将体能锻炼一事同本次要新设的科目一同增加进去吧。”
一句话音落下,而后他又补充道:“体能为必修。”
听此,蔡琰倒是登即笑了一下,也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笑道:“那如是说来的话,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让学子们知道,恐怕在他们的心中,奉孝和志才的地位便会倾刻间越过太白,在他们心中位居第一了呢。”
嗯……位居仇恨值第一那也是第一嘛。
蔡琰记得,之前无意间路过的时候,刚好听到某位学子诉说自己的梦想,
——他要成为大昭最大的酿酒商,掌握酒酿的生产运输链,然后恶狠狠的拉黑李白,让他再也买不到酒,写不出诗!再也不能够折磨他们!
而听到蔡琰提起李白的仇恨值,嬴月也不禁笑了起来。
毕竟,将李白这个名字从学堂那边的学子们所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充满了一片哀嚎的“欢声笑语”呢。
“那么此事便就此定下了。”
随后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弯了弯,语气温柔的说着,“就是不知道……这会不会算是从各地回来的学子们的一场惊喜。”
而听着这嬴月显然是充满了芝麻馅味道的话语,气质优雅的女子则是轻轻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
换来嬴月一个无辜的小鹿眨眼。
至此,学堂的二次教改的事情便是就此的这般定下。
而等到一个月以后,初初从外面回来的,才刚一到家就从下面的师弟师妹们那里听到这一惊天噩耗的第一届学子们听着这一震惊他们全家的消息登即就是直接汪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为什么又要这么对他们!
其实有关于此事对于这批第一届的学子来说最为虐心的一点并非是教改本身,而是在于,教改这件事发生在……他们某些课程修习的很好,原本在此次回来之后便可以准备向孔丘蔡琰那边申请进行结业毕业的时间上。
现在突然之间发生了新的教改,那么也就代表了……他们想毕业,就得继续修习新科目。
所以这些学子们才会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大哭,如果要不是这件事偏偏发生在他们将毕业而未毕业的时间里,而是毕业以后,那么此前已经经历过增设数学课的他们一定是会举双手双脚赞成先生们折磨新的小师弟师妹们,可现在……他们只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到最后心中只剩下两条想法,
——为什么教改就不能等到他们毕业再改吗qaq
——陛下您好狠的心啊呜呜呜!